聂本生因着得了楚凌锋这个女婿，原本是个怂包，现在却脾气大的不得了。追着那个村民就要打，嘴里骂骂咧咧的。

那村民吓的到处跑，嘴巴也不干净，“聂本生，你丫的当了乌龟，老子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丫的就是活该！”

“你他妈的欠揍！信不信老子撕烂你这张臭嘴。”聂本生气的满脸通红，说他什么都行，唯独这个戴绿帽，他是忍无可忍。

一个村里的老人过来，“本生，他没说瞎话。你老婆跟肖老六的事情啊，老早在村里就传过闲话。你去林场做活，经常就住在那边，几个孩子都念书住校，你以为家里的木柴是谁劈的？水缸里的水是谁挑的？只是昨个儿当着警察同志，那几个混账吵起来，把话给挑明了。”

“我……我……”聂本生不能跟村里老辈子闹，而且这话句句说到点子上，他蹲在路口，气的说不出话来。

“聂本生，这回你信了吧？你就是个龟孙。”那村民幸灾乐祸。

“你也少说两句。谁摊上这种事，心里都不好受。别给他火上浇油了。”老人把那个村民也劝回去了。

聂小童包饺子，聂小飞在院子里背英语，楚凌锋倒是有些担心，“小童，要不，我去看看你爸？别出事才是。”

“放心，我爸这人最惜命，性子又怂。也就因为有你在，他才敢把腰杆子挺直。他翻腾不出大事来。你信不信，过会儿他自己就回来了，而且饺子能吃最多。”聂小童叹了口气，聂本生是她亲爸，她再了解不过了。

饺子刚出锅，聂本生就黑着脸回来。吃饺子时一句话也不说，还开了一瓶楚凌锋送的好酒。

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吃越有。果不其然，他是吃的最多。

既然聂本生不说话，几个小辈也不好劝，毕竟这种事情太不光彩，越是多说，越是给当事人伤口上撒盐。

吃完饭，聂小童把包好的锅巴和花生都给楚凌锋带上，把他送到了村口。

“路上注意安全！执行任务更要注意安全！”

在聂小童看来，对于军人而言，尤其是特种兵，安全是最重要的。

楚凌锋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似乎该叮嘱的都叮嘱过了。他说不出来什么大段的告别词，就说了最后一句，“好好照顾自己，遇事不用怕，给我打电话，就算我来不了，我也能找朋友来帮忙。”

聂小童看着楚凌锋离开的背影。他虽然话不多，也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总会让她觉得心安。

聂小童总觉得村口有人盯着他，等到楚凌锋走远了，李云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虽然衣着依然是干净、精干，但因着他和范巧蓉的事情，村里闲言闲语不少，倒是比前些日子憔悴了几分。

“聂小童，别来无恙啊！”李云涛似笑非笑。

“你苦熬到楚队长离开，是想做什么？”聂小童抄着手，她并不害怕。这李云涛是个什么尿性，她比谁都清楚。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和范巧蓉的事情，就是被你算计了。”李云涛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意，“我在村里声名狼藉，校长也找我谈话，我恐怕工作快保不住了。”

“你保不住工作，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你觉得是被我算计，你大可以报警。我愿意接受警方的调查。”聂小童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李云涛快步挡在了聂小童的前面。

他本想吓唬聂小童，没想到聂小童根本不害怕，甚至让他报警，他便怂了。

“我就直说吧！我看楚队长对你不错，你让他帮我在城里找个工作，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李云涛舔着脸，“我好歹是中专文凭，算是读过书的。工作应该不难找。”

聂小童露出讥笑的表情，摇着头，“对，你一个读过书的，怎么脸皮比城墙还厚？出门没带脸吗？还是那句话，你如果觉得我算计你，就去告我。我不可能被你这种纸老虎给唬住。闪开，好狗不挡道！”

聂小童大步离开，多跟李云涛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恶心。

回到家里，聂小飞就过来了，“姐，我特意没有去送姐夫，就是让你们单独说话。我机灵吧？”

“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活儿，你如果机灵，就不要在院子里玩，抓紧时间去看看书。”聂小童戳了一下聂小飞的脑门，“我去收拾东西，过两天咱们去县里。快开学了，也该出去打工赚钱了。”

“姐，咱们能做啥？”聂小飞问道。

“最简单的，去餐馆洗盘子。”聂小童说道，“这个苦，你能吃的了吗？”

“当然能！”聂小飞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过，咱们住哪儿？住旅馆太贵了。”

“那就找个包吃住的。”聂小童笑道，有楚凌锋留给她的钱，再去打一个月的工，她和弟弟的学费和生活费不用担心了。

聂本生原本在里屋，听见外面姐弟俩的话，虽然因为戴绿帽而气不顺，但还是出来了，“打工赚了钱，就寄回家，别捏在手里，城里贼娃子多，万一给人偷走，就白干活了。”

聂小飞想要怼，聂小童跟他摇摇头，“去拿英语书，被课文背下来。”

聂小童太了解聂本生的性子，跟他没有道理可讲。与其白费唇舌，倒不如不理他。反正到时候赚了钱，交不交回家，不是聂本生说了算。

快到晌午的时候，聂小童在灶屋做午饭，打算把剩下的饺子煎了。

此时，已经被拘留了几日的沈艳萍回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进屋就摔了个杯子，“聂本生，你个窝囊废，你给老娘滚出来。害的老娘蹲了几天大狱，你……”

“你给老子闭嘴！”聂本生也有了脾气，他现在手上有钱，还有个当军官的准女婿，也算是有了底气。

聂本生看着沈艳萍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你给我说清楚了，开春那阵子，我经常住在林场，孩子们都住校念书，家里的水谁挑的？柴谁劈的？”

“聂本生，你长本事了？你敢跟我吼？”沈艳萍更来脾气了，“我告诉你，你马上跪下来认错，否则我跟你离婚！”

“离就离！跟肖老六干了那不要脸的事情，你以为老子还愿意养着你和你带来那个拖油瓶？”聂本生吼道，“走，现在就去办手续去。”

“聂本生，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娘伺候你这么几年，你现在仗着死个儿子发了财。你随便扣个罪名，就要把我扫地出门？想再娶年轻漂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里那些花花肠子。我告诉你，想离婚，财产分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