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先是夹了一块三文鱼刺身，在自己的味碟里沾了沾，然后递到了秦安的碗里。

秦安其实早已看穿了程渊的心思，却也还是把那块刺身放进了嘴里，随便嚼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表情夸张地抱怨着：

“哎呀！程渊哥哥，你怎么给我沾了芥末呢。”

“抱歉抱歉，我都忘了你不吃芥末的。”

眼看自己的计划落了空，程渊忙给秦安递了一杯水，看着人大口喝水眼泪汪汪的样子，倒不像是假装的，这让他心里的疑云又厚了一层。

“然然姐姐，为什么不吃芥末呢，我记得嫂嫂以前可喜欢吃芥末了，少了点芥末都像是要了命一样。我还以为双胞胎的口味也跟长相一样，全都相同呢。”

“差得可多了。然然不仅不吃芥末，连刺身都很少吃，而且特别怕辣。”

“真的吗？真不敢相信，嫂嫂那样巴不得要把火锅底料都吃掉的重口味，居然有一个不吃辣的妹妹。”

“咳咳。程渊哥哥，麻烦你给我递一下纸巾。”

秦安忽然的打断让徐文艾噤了声，不明所以的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又提到了不该提起的人，所以惹了别人不高兴，连忙低下头，夹了一大块鳗鱼塞住了嘴。

“对了，周六我过生日，大家要是有空的话，在城郊的温泉一起聚聚。”

秦安一面在心里犯嘀咕，一面疑惑地望向了说话的人。

离他的生日确实没几天了，可是过生日就过生日，干嘛要邀请徐家兄妹俩。程渊平日里，同他们也不是多要好的朋友，这次又打的什么算盘。

“城郊的温泉诶！我有空啊，可空了，哥哥我们去吗？”

徐文艾一听又有得玩，脸上本来因为想到秦安，有些沮丧的神情，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去，向身边的徐文奕请示着。

秦安本以为按照他的性格，这种时候一般都会找个借口推脱掉，可是没想到，徐文奕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嗯。我刚好也有空。”

那天晚餐过后，程渊就不再每天都到翰升来了，偌大的办公室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倒让人有些不习惯。

秦安坐在轮椅上，慢慢地在办公室的书架前浏览起来，这里大多是父亲生前收藏的一些书册，她回来之后，还从没有仔细整理过。

她的指尖滑过一册册书的书脊，直到窗边的时候，却在窗帘和书架夹角处的地面上，看到了一张白色纸片。

看起来，这应该是某份文件的碎片，被撕毁的痕迹很明显。

根据仅剩的一些文字来看，原先应该是一份合同。

不过办公室里，一直都有碎纸机，并且在她记忆里，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没有在屋里撕过什么东西。

所以这张碎纸片，应该是父亲还在的时候留下的。

“华东豪苑...”

秦安照着碎纸片上的名字，在电脑里搜索着关于这个项目的文件，却发现其中一部分重要的文件资料，有被修改和删除过的痕迹。

“不应该啊。”

她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拿起手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