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刺眼的阳光照射醒的,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脑袋也有些疼痛,看来昨天实在是喝的有点多了,只知道喝到最后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出什么糗事,再一看四周这是一间卧室,身边何峰跟眼镜都四仰八叉的睡在一边,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叫醒他们俩后收拾一下打算出发时。门被推开,一个女孩端着几碗汤走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大叔的闺女,端来的是姜汤,说是给我们醒醒酒,眼镜一边盯着女孩一边嘟囔昨晚喝酒怎么没见过这女孩子?何峰说这是山东这边的习俗,家里来客人女孩不能上桌。
眼镜听后直说这是旧社会传统,是陋习,该舍去的东西,我侧目不已,心里暗笑,你这货是鄙视陋习呢还是另有所图?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现在出发刚好来得及,大叔的儿子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们的车已经修好了,大叔出来硬是留着我们要吃了中午饭再走,我连忙摆手拒绝,这要是吃高兴了再喝上两杯,这行程就真的耽误了。
何峰走上前感谢大叔昨晚的盛情款待,说着掏出几张票子,大叔看到后连忙摆手,说什么都不肯要,硬说要了我们的钱就是在打他的脸,何峰也坳不过他,只能将钱收了回来,告别了大叔一家,我们坐上车发动了起来开往目的地。
何峰指着路,也就是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前面的路开始慢慢变窄,十分难走,正前方就是一个峡谷,车子到这里已经无法继续行驶了,我们开门下车看了看周围,这个山谷就像被一把斧头从中央劈开一般,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一条宽约二三十米的缝隙,阳光顺着缝隙洒落在山谷中的植物上,脚下一条小路直通山谷内。
何峰道:“我们徒步走吧,穿过这个山谷还有一段距离。”
眼睛听到后打开后备箱收拾背囊嘴里抱怨道:“这拍照片的人脑子也他娘的有问题,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拍个鬼影,拍了就拍了,我们还得顺着照片找回来,脑子更他娘的有问题!”
我见状笑着道:“你要是怕,现在回去来得及。”
眼镜瞪着眼珠子道:“那哪能回去?张叔要是知道我跑回去了还不得打死我。”
何峰不说话自顾自的背着背包走在前面,我招呼眼镜连忙跟上,我们走在山谷中央,四周还是时不时的传来鸟的叫声,还有阵阵微小的回声在山谷中回荡。
脚下铺满了腐烂的落叶,一脚踩上去立马回馈出一股子植物霉烂的味道,山谷里的气候和外面不一样,空气中似乎带着很高的水分,没走多会,身上就感觉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眼镜小跑上来对何峰道:“哥们,咱们这趟可不是来玩的,倘若是碰到那些说不明白的东西,你可得照顾好我俩。”看来眼镜也能感觉出来何峰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便提前打个招呼。
“苏喜兄弟大可放心,既然是我带你们来的,我就会带你们回去。”何峰面微笑的说道。自从认识这家伙以来就没见过他表情的其他变化,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就是微笑,但我知道,微笑已经是何峰心情非常好的表情了。
不过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眼镜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对何峰道:“不是目睹了鬼影都会出事吗?那苏喜这次要是看到了,岂不是。。”
何峰刚想说话,眼镜就摆摆手:“小爷一身正气怎么会怕那东西,怎么着我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没事。”
何峰道:“就算出现了,我也会想办法避开,大可放心。”何峰这句话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让我们两人都一阵心安,看来有何峰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了。
眼镜一边走一边扶着脑袋皱着眉头道:“我说他们山东人也太能喝了,我脑袋现在还丝丝的疼,那个大叔就跟没事人一样。”
说到喝酒,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将我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何峰听完我的叙述想了一会道:“是赊刀人,不值得惊讶。”
我疑惑起来,赊刀人是什么?眼镜在旁边也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俩,我为了应证是真的,说着放下背包拿出了昨晚那个老头递给我的刀,何峰接过去细细打量一下道:“刀不错。”
“赊刀人现在也很容易见到,不过昨晚他给你刀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仔细想了想道:“我只记得那老头咒了我两句。”眼镜听后道:“那他娘的能是什么好事吗?你咋能放他走啊?”
何峰没理会眼镜接着道:“赊刀人最早可以追溯道鬼谷子年代,有着很长的历史,赊刀不卖刀,他们精通经济和运势,少数还可以掌握别人的命数,他们的话,一般不会有假。”
“不就是算命的吗?说这么玄乎作甚。”眼镜说道。我和何峰只顾走路不理会他,这家伙大脑不是一般的简单,说下去也是对牛弹琴。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山谷的尽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则是一片树林,脚下的路也到此停止,看来就算是进山砍柴的村名也知道这片树林不是什么好地方。眼前的树林一眼看出规模不小,但还是可以看出四面环山,成片的树林黑压压的一片,还时不时几只鸟儿在空中飞起。
何峰指了指地上的草从道:“还要往里走,路虽然到这里没了,但是不难看出有猎人进去打猎过,这些草像是被人踩过的,树林里有野生动物,但也可能有狼,等会都注意一点。”
在车上的时候何峰就表示他以前来过这里,虽然不知道他之前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但是现在看来何峰当初走的不像是这条路,如果有时间还是问清楚好一点。
眼镜将背着的木盒子接了下来,三下五除二把上边的布条解开,接着果然如我所料,眼镜捧出一把老式的猎枪
眼镜嘿嘿一笑:“能力有限,子弹带的不多,真遇到狼了啥的,咱有家伙式,不惧那东西。”
我惊道:“你他娘的还真的带着枪?不怕进号子啊?”
眼镜把枪背在身后道:“切!得了吧你,比起进号子我还是觉得命重要!”
“好了,苏喜兄弟也是为我们的安全考虑,你们跟着我走。”何峰招呼一声抽出一把开山 刀率先走了进去。
眼镜白了我一眼道:“听听这伙计说话多种听,一口一个兄弟的,哪像你,跟你二哥比你还差的太远。”
我没理他,心说你这家伙竟会拍马屁,连何峰你也不放过。
刚走进去,树木稀少,地上的脚印也是随处可见,看来真如何峰说的那般,这里有人进来打猎,不过进来的路像是不止山谷里这一条路,我们在树林里行走了半个小时,地上的脚印也不见了,好像一切人类活动的迹象也就此停止,取而代之的则是密集的树木和过膝的杂草。
何峰像是以前走过这里一般,根本没有停下过脚步,就算停下来,也是盯着一旁的树木上下打量着,像是在树上寻找什么,眼镜看到后直感叹:“这哥们肯定道行高深,光是看树就能知道我们该怎么走。”
何峰听到后解释道:“我不是在看树,我是在看我当时留下的记号。”眼镜被噎了一下,扭向一边不接话。
听完后我也凑了过去,树上果然有一道像是被匕首划过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你以前来这里做什么的?”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便开口问道,何峰看了看我没有回答,转过身道:“你们得跟住我,路不近,千万不能散开,这里树木太多容易遮挡视线。”
何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眼镜贱笑的看着我,像是在幸灾乐祸一样。树林里杂草过膝,每一步走的都是很小心,何峰说森林深处有不少以前捕猎的猎人设下的陷阱,虽说年份久远,虽说那些陷阱要么失灵要么塌陷下去,不过要是掉进那些陷阱坑里弄不好还是要腿断胳膊折的。里面树林的树木很是茂盛,遮天蔽日。只有一束束细小的光线顺着树叶之间的缝隙照射下来,导致下面常年照射不到阳光,整个树林里的弥漫着一股植物特有的味道,每吸一口气就感觉那种味道回荡在鼻腔里久久无法散去,很不舒服。
也不知走了多久,何峰也不再去看树上的记号了,看来当初他也没走过这么深,也不知过了多久,走着走着眼镜又开始忍不住抱怨:“还以为事情很快就能解决,没想到还要受这脚力之苦,要是再把命丢这那可真是太不划算了。”
我看眼镜又像是打起了退堂鼓,忍不住嘲笑道:“早让你回去你不回去,再说了你身后背着的是他娘的烧火棍啊?”
眼镜也没搭腔,只顾低着头跟在我身后,要说这树林能有什么危险?在我平日的想法里,最多也就有狼出没,再不然的话就是有熊瞎子,咱们有枪也不是很担心,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能有别的什么还可以威胁到人生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