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欣一怔,轻轻笑了笑,喉咙发紧,半晌才从善如流的答道:“我能说什么?我不过就是想像往常一样给你做一顿早餐而已,谁知道她反应会那么大……”
厉瑾深垂眸看着她,薄唇紧抿。
他今天起得很早,苏明欣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出门了。
“瑾深,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留在这里?”苏明欣上前走近他,皱着眉,一双美目紧紧凝着他冷峻的脸。
厉瑾深看了她两秒,眉间划过一丝不耐,“明欣,你最近管的太宽了。”
说完,便不顾苏明欣逐渐僵凝的脸色,略过她迈开长腿朝楼上走去。
人走后,苏明欣仍旧失神的站在原地,她想起刚才厉瑾深看她的眼神,黑眸幽深暗藏锋芒,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心里也依稀知道他不高兴了。
他为什么会不高兴?他不喜欢她来这里吗?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宁倾……
大约有半分钟,她才回过神来,径直脱下腰间的围裙放在一旁,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随身的lv包就出了别墅。
厉瑾深回到卧室换下运动装后便启程去了公司,同样早饭也没吃,今天早上的小插曲像是喉咙里的一根鱼刺瞬间影响了心情。
有个资历较深的项目组组长上去交方案,被厉瑾深批评指责没新意态度敷衍,听说回来时整个人丧得差点哭了。
员工们低头顾着手里的事情,不敢放松,生怕触到老板的霉头,殃及池鱼,这池鱼指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虽然老板跟平时一样没什么表情,脸上看不出情绪,但就是有一股低压弥漫在众人周围,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厉瑾深下午离开公司前。
——
下午,宁倾离开医院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弯去了另一条路。
车窗外天空暗淡,乌云黑压压飘在天际,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坠下来,洒满甘霖。
没多久,车子便到了目的地。
时隔多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不免多了几分沧桑感,她对这个地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外公和妈妈还陪在她身边。
重回故土,宁倾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带了宁胜全上次给她的钥匙,转动门锁,大门打开,一股刺鼻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装潢依旧是原来的摆设,只是常年无人居住和打扫,四处都落了一层灰。
宁倾看着周围的环境,埋在记忆深处里的熟悉感涌上脑海,她四处看了一遍,才转身上了二楼。二楼阳台的门连着外面的院子,推开阳台的门,就能看见院子里的风景。
她没走进去,而是推开走廊右侧的第一扇门,那个房间是她妈妈明舒以前住过的地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她对明舒的记忆实在少之又少,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明舒就已经离开了她,事实上,从小将她带大的人,是她外公。
那时,宁胜全顾忌到她外公,还没那么明目张胆,直到她外公去世,她最后的屏障也没有了,宁胜全才敢带着罗玉兰母女光明正大的进门。
过了许久,宁倾才打算离开,离开前带走了一些她母亲生前留下的旧物,明舒生前在宁宅住,很多东西都在那里放着,可是回国后她去找,却发现放着那些东西的箱子已经空空如也。
佣人们是不敢随便乱动主人房间里的东西的,要么是受人指使,要么是有人故意拿走了……
离开时,她锁好了门,屋内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寂静无声,像是根本没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