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怔了怔,这一问突然无言,不知如何回答。厉瑾深对她怎么样?仔细想想,那男人对她态度虽然依旧恶劣,但相比以前两人完全接近陌生人的状态,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她还没回答,前座便传来低低的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扯了扯唇,“不过是我多想了,他应该对你很好,不然你也不会答应和别人结婚。”
宁倾,“……”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举办婚礼了吗?”
这个时间段车不会堵很久,路很快就疏通流畅了,车子下了高架,江律辰转动方向盘,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车内,宁倾皱了皱眉,对于他的刨根问底有些反感,“江学长,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说起来,你我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只能说是我的半个姐夫,姐夫对小姨子问根问底,让人知道了影响不太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分手的情侣是做很难做朋友的,或恋恋不忘,或分道扬镳。
江律辰因为他的话脸色阴沉了下来,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逐渐收紧,胸膛微微起伏,自从宁染晴告诉他宁倾结婚后,他这一晚上都在隐忍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时局已经不一样了,他必须冷静。
这些年过去,宁倾到底变得不一样了,她学会话中带刺,学会对周围可以预知的危险进行反击,但也不是对谁都是这样,或许只是因为他。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他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交流吗?
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宁倾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漫不经心地开口,“再说了,我看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关系依旧浓情蜜意,让人羡慕,既然这样,你何必多管我这个外人的事情?”
“……”
夜晚更深露重,宁倾抬头便看见熟悉的建筑物,车子已经在大门前停下许久,她简单的道谢,一推车门一边说:“我到了,不管怎么样,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等了一会也没听见江律辰的回应,她自顾自合上车门,转身走进家门。
江律辰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夜里,周围寂静无声,唯有冷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更显夜晚的凄静,他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隐藏在黑暗中的神色复杂,许久也没有发动车子。
厉瑾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已经九点过十分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卧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
回到蓝湾后厉瑾深以他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不过并没有细想,而是直接去卧室洗澡。
刚洗完澡,高大的身躯上还冒着水汽,他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睡袍披在身上,他从前在这里留宿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里存放他的衣服自然少,但现在他来蓝湾的次数比以往多了,换洗衣服自然也渐渐多了。
厉瑾深见这会时间还早,他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朝露台走去。
秋风凛彻,湿润的短发很快就被吹干,人的思维也变得清晰不少,隐隐能听见从远处传来的浪潮声,男人一只长臂搭在栏杆上,长身玉立,嘴里含着根香烟,时不时吞云吐雾。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厉瑾深寻声看去,一俩陌生的车子映入眼帘,他眯了眯眼睛。
他以为是宁倾回来了,结果车开进来后就停在那,车上一个人都没下来。
大概五分钟后,熟悉的身影拉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不过那女人离开后车还停在那里。
夜色漆黑如墨,别墅外面的路旁亮着晃眼的灯光,照得两旁的树梢影影绰绰,厉瑾深脸色不变,目光隔着遥远的距离落在车上。
他站的这个角度,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大概看到外形轮廓,他看了一眼淡淡移开视线,不多时那辆车就掉头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