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打玄石确实能够测试出对灵气的掌控程度,但这只是御鳞门挑选弟子的手段罢了,真正能够测验修为的,是郑义手中的一尾拂尘!
早在司马莹踢出那一脚时,郑义心中便一阵狂喜。十五岁就达到旋动修为!这样的天才不管放到哪都会是各大门派争抢对象。郑义恨不得停止大比,立即带司马莹返回门派。
也正是因为司马莹的表现,才使郑义没有对曾牧的冲撞感到不快,反而想要借此向司马莹展示御鳞门实力,这就有了拿出巨大玄石的一幕。
令郑义想不到的是,曾牧也是一个天才!居然能以窥淬实力击碎那块稀有玄石。若是能将这二人带回山门那便是大功一件,门派长老定不会亏待自己。
想到这里,郑义决定赶紧返回门派,至于最后一个名额,谁得到已经无所谓了,全当是送给曾渊的一个人情。
郑义的突然离开让在场众人不知所措,若是最后一个名额可以自己商定,那就表明大比不用再进行下去了。
曾渊听后十分高兴,但他发现父亲的脸色并不对劲。
原来,曾启丰已经停留在旋动期数十年,就算用尽家族资源也看不到一丝突破机会,尤其是这几年,冥冥中感到天命难违,自己的时日恐怕不多。
曾启丰唯有认命,只盼将曾渊培养成下任族长,直到那天收到曾牧步入窥淬的消息,又让他对血脉功法产生念想,那可是传说中的天级功法!
这几年曾启丰查遍家族典籍,又暗中收集资料,终于找到一种方法可以将血脉印记转移到自己身上。虽然成功的机率只有一成,也足够让他拼上一拼。
更何况在今日家族大比中,曾牧手腕露出红色细丝,这细丝他已经在典籍中见过数百次,一眼便认出那就是血脉印记!
曾启丰按捺住内心的狂热,打算等大比结束便将曾牧拿下,可谁知曾牧修为已经达到如此地步,若是被带到御鳞门内,自己只能等死。
就在曾启丰左右为难之时,一名族人跑到台上,在耳边低言几句,曾启丰看向来人:“你说什么?曾广死了!”
“回禀族长,曾广昨日抬回来之后一直在昏迷,刚刚断气。”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看向演武场中的曾牧。
“难道昨日曾牧真的将曾广打到昏迷?”
“那是当然,当时我就在演武场上,亲眼看到曾牧对着曾广一连踹了好几脚才停下。”
“曾牧连巨石都能打烂,把曾广打死也算正常。”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曾广母亲被两个仆人搀着走到演武场边,扑通就跪倒在曾启丰面前:“族长,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曾启丰站在台上,冷眼看向曾牧:“曾牧,你好大的胆子,打杀同族可是死罪!”
“是他先出手打的我!”曾牧看向台上,又转向众人:“曾广一连对我打出几十拳,你们怎么不说?”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闭口不言。
“那你也不能将他活活打死啊。”曾广母亲一抹鼻涕,指向曾牧:“他到底是如何招惹到你了,非要下此狠手。”
“曾牧明知曾广修为不如他,还不留后手。”
“要依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肯定还对当年被逐出本家的事怀恨在心。”
曾启丰内心冷哼:“曾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来人,将他拿下。”话音刚落,从四周出现数名护卫,冲进演武场。
“且慢。”曾渊赶忙喝住族人:“请父亲以大局为重,曾牧已被郑仙长看中,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不好交代。”
“只要他还是曾氏族人,要杀要刮,我说了算。”曾启丰终于等到的机会,岂能错过。
曾牧见事不妙掉头就跑,可没跑两步,又从人群中冲出几位附属家族代表将他逼了回来。司马氏代表也想上前,被司马莹一个眼神拦住。
“还想跑,给我拿下!”
随着曾启丰一声令下,众人一拥而上,曾牧翻身跳上巨石,一阵拳脚打向四周。
曾氏家族的护卫大部分都是窥淬修为,在曾牧眼中不足为惧,三拳两脚便将他们打倒在地。可是那几名代表,至少都是旋动修为,每一拳落在身上都让他气血翻腾。
反观那几名代表越打越是心惊,虽然都没有下死手,但曾牧却能在围攻中坚持这么久,果然是实力出众,怪不得能被仙长看中。
曾牧接连被打中数拳,终于坚持不住从巨石上摔了下来,一头扎向地面。司马莹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知何时,空中开始落下丝丝细雨。
“够了!”曾渊看曾牧倒在地上吐出鲜血,赶紧制止:“他已经不能反抗,不如先关起来,等郑仙长来后再做决定。”
曾启丰看到曾牧以窥淬修为力战数人,早已眼红血脉印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郑义。
“身为曾氏族人,不但杀害同族还敢无视族规,我要是不将你就地正法,以后还怎么统领全族!”说罢,从台上一步跃起,落到曾牧身前。
旋动后期的修为瞬间笼罩演武场,一股来自灵魂的威压从曾启丰身上发出,司马莹连忙运气抵抗。
曾启丰脸上露出残忍,左手食指对准曾牧,点点绿光从指尖冒出,就算是曾牧死了,也不影响他施展秘术。
“指枪术!”
曾渊一眼认出这是曾家的家传法术,在这个距离被击中,曾牧根本没机会生还。
不待曾渊反应,曾启丰已将手指向下按去。狂暴的灵气从演武场中间传向四周,又是一阵轰鸣,大地开始不住颤抖。
雨越下越大,将眼前的烟尘冲散,转眼间曾家演武场就已面目全非,中央被打出一个深坑。曾启丰的身影在坑中缓缓露出,他的指尖依稀还有点点绿芒闪过。
“就这样结束了么!”司马莹低头不语,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咳咳!”
两道微弱的声音从坑中传出,司马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让刚刚放松下来的曾启丰紧张起来,眼前的曾牧居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此时,曾牧坐在地上也是一头雾水,刚刚一刹那,他想到了这十几年的艰苦修行,想到了母亲的无限关怀,他突然后悔返回本家参加大比。若是自己没有返回本家,现在还能伺候在母亲身边过着安稳日子,哪怕遭受族人白眼,也不至于让母亲孤苦伶仃。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一个柔弱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