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姝正无聊,听闻李玉娆送上门了立马来了兴趣,放下医书让碧玉替她梳洗一番,起身去了后院。
碧玉跟在她身边,苦口婆心道:“小娘子,你可莫要再被那李小姐蛊惑了,依奴婢看,那李小姐就是未安好心。”
江其姝笑笑,“放心,我有分寸。”
碧玉可不相信她有分寸,她要是有分寸能被一个小小的秀才给忽悠跑了?
那秀才哪一点能比的上她们家相爷了?
就那穷酸秀才,连相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好嘛。
李玉娆站在假山后面,盯着塘里的荷叶沉思。
眼睛看到江其姝往这边走来仔细看了两眼,生龙活虎的一点不像刚被棒打鸳鸯的样子。
她皱了皱眉,随即遮掩下去,朝江其姝迎上来,一脸担忧,“其姝,你的伤如何了?担心死我了,前几日本欲来看你,奈何爹爹阿娘百般阻拦,如今让丫鬟打掩护才能逃出来看看你。”
江其姝打量了一番李玉娆,瓜子脸,柳叶眉,微蹙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倒也算是小家碧玉,怎的这心肠如此之黑呢?
她笑了笑,“无妨,都是些小伤,我身子皮实,好的差不多了。”
李玉娆似是放了心,上前握着她的手,“那就好,前些天听闻你的事情我可担忧的几晚没睡着觉。”
她四处望了望,“其姝,其实我今个来是有原因的。”
从袖口掏出一封信,“这是张公子写给你的,他托我代他向你道歉,那天之所以未能赴约实是由于家中母亲以死相逼,如今他已经说服了母亲接受你,愿意来相府提亲将你迎娶回家。”
江其姝伸手接过那封信,笑眯眯的展开看了看,颔首道:“还真是让玉娆费心了。”
李玉娆松了口气,上次给江其姝写信她未回,以至于她这几天一直担忧着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如今看来依旧是那副蠢样子,不值得她费心。
优雅的将手里的信撕碎,江其姝不咸不淡的看着李玉娆,“玉娆,这段时间着实让你费心了,可我有婚约在身,这种事情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婚约?
见鬼的婚约,江其姝不是从不愿意提起她与丞相的婚约吗?
李玉娆惊了惊,“可,可你不是不喜欢丞相大人吗?”
桃花眼潋滟生辉,江其姝扶着碧玉,瓷白的小脸上五官精致的宛如瓷娃娃一般,微微有些泛白的唇色替她添了几分柔弱。
李玉娆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她倒是有一副好皮相。
但那又如何,不守妇道与人私奔,她就不信容隽还能要她!
好歹是活了二十多年,经历过各种医闹,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了,眼前这小丫头的道行对于江其姝来说还真是有些不够看的,她弯了弯眼睛,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谁说我不喜欢相爷了。”
李玉娆一愣,眼睛瞪的溜圆,“你自己说的啊!你说丞相大人整日板着一张脸,为人木讷,冷冰冰的让你看着厌烦啊。”
江其姝一跺脚,脸蛋染了几分绯色,“玉娆,你也是女孩子,该知道咱们女孩子惯爱口是心非的。”
口是心非?
李玉娆可不信,她是见识过江其姝对待那位张公子的柔情的,若说只是口是心非何苦闹个与人私奔的坏名声。
她劝道:“其姝,我知道你在闹脾气,但你要相信张公子,他未去见你真是不得已,这几日张公子寝食难安,这不,才托我来带个信。”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有些娇纵了。”
李玉娆拧眉,“那倒不是,张公子未能信守承诺,其姝生气些很正常。”
江其姝叹了口气,“可我刚刚说的是真话啊,我心悦我家相爷已久,只可惜相爷待我一向冷淡,本打算借此激一下相爷,谁曾想竟然弄巧成拙,说不好听的,我若是真与那张公子私奔了,传出去我江其姝便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可不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吗。
原主爹爹临死之前将她托付给了老丞相,本是替她求个依靠,结果老丞相心善,让她与自己儿子订了亲,一家人待她如同亲生。
丞相府皆是男儿,未有女眷,老夫人更是拿她当眼珠子疼。
如今这一来伤的不只是老夫人和丞相府里众人的心。
怕是原主的爹爹泉下有知估计会气的将棺材盖都掀开了。
李玉娆吸了一口气,似是不敢相信江其姝竟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那你那日为何会与张公子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