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江其姝站在原地并未离开,院子里传来丫头的惊呼声,“老夫人,老夫人!快去喊相爷回来!”
眉眼一凌,江其姝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丫鬟也来不及管她,喊相爷的喊相爷,找郎中的找郎中。
碧玉扯了扯江其姝的衣袖,声音有些惶恐,“小娘子,这里现下乱成一团,咱们就别在这添乱了,等老夫人好了再来拜见吧。”
里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江其姝拍拍碧玉的手没接话,抬脚走了进去。
老夫人躺在榻上,脸色憋的已经有些发青,眼睛瞪的大大的,使劲张着嘴呼吸。
丫鬟在一边扶着,急得眼泪啪嗒啪嗒掉,见着江其姝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也没吭声。
江其姝知道她的意思,定是觉得她这个时候还来添乱。
来不及想别的,江其姝直接上前将老夫人扣的紧紧的衣领解开,从后面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赶紧吩咐丫鬟,“将窗子都打开,那门口摆的花拿出去。”
她一下一下的替老夫人顺着气。
大概是她的神情过于严肃,丫鬟来不及思索,连忙顺着她的话做了。
老夫人青紫的脸色缓和了些,但依旧呼吸急促,攥着江其姝的手腕紧紧的。
容隽是和郎中一起进来的,脚步匆匆,“祖母!”
来不及打量江其姝,容隽立马吩咐郎中,“快去替祖母看看。”
郎中的诊断和江其姝的没差,哮喘。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老夫人的哮喘并不严重,甚至已经几年都未曾发作过了。
刘嬷嬷拧着眉显然也在怀疑这个问题。
郎中拱手,“丞相大人,老夫人这哮喘是老毛病了,需得以银针刺穴。”
江其姝没吭声,现在可没什么糖皮质激素之类的,针灸确实是个好方法。
容隽绷着脸,“你尽管治!”
郎中取出银针,对着容隽道:“还望相爷和众人回避一下,小人施针时旁边不易有人。
容隽唇角紧抿着,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挥一挥手让众丫鬟退下,“你再磨叽下去信不信本相直接要了你的命!”
郎中身子一抖,不敢再提要求,连忙替老夫人施针。
见郎中已经开始施针了,容隽这才有功夫管江其姝,一张俊脸冷的宛如结霜,“出去!”
江其姝没搭理他,其实是没听见。
她也是医生,虽说主修西医,但她一向对中医感兴趣,曾拜过有名的中医大师傅申为师。
如今看着这个郎中施针的手法,她眉头紧皱着,虽说手法不太好,但穴位总归是对的,她也只是安静看着。
容隽被忽略个彻底,心头火气直冒,正打算让林常把江其姝丢出去的时候就见江其姝眼神一厉,一脚踹在了郎中身上。
郎中年纪大了,瘫在地上哀嚎不已。
夺过郎中的银针,江其姝对着容隽道:“看好他,这人想谋害老夫人。”
她看的清清楚楚,前几针的穴位虽说和她所学的不一样,但也是正确的,可这一个穴位却错的离谱,是医者绝对不该犯的错误,这一针下去,老夫人定然直接一命归西了。
郎中自有林常看管,可容隽哪里会就这样信了江其姝,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声音阴冷入骨,“你在找死!”
他的劲真特么的大,江其姝只觉得整个手臂都是麻的。
容隽深深看了她一眼,“你通医术?”
江其姝点头,“每日闲来无事经常钻研医术,略通一二。”
略通一二如何能替祖母看病,更何况对于江其姝,容隽并不信任。
见容隽依旧不松开手,她吸了一口气冷了脸,“相爷再耽搁下去,等会祖母就可以直接不用施针了。”
床上的老人面容痛苦,攥着江其姝的大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往后退一步松开手,凤眸里带着威胁,“祖母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你知道后果的。”
江其姝没回话,立马转过身去就施针。
江其姝那一脚踹的不轻,郎中还在地上哀嚎,眼看着就要咬舌自尽,林常直接替他的下巴脱了臼,然后利索的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