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秋实宫。
坐在高位的太后娘娘满脸怒容,一拍桌子,兴师问罪地说:“叶清落,你好大的胆子!秦神医说过昭王的身子只能温养,谁准你自作主张的?”
叶清落站在殿中间,眸光直视,说:“以昭王的情况再不医治,恐怕会危及性命。而由我施针,是经昭王同意的。”
“确实如此。”君无奕语气略带散漫的回应。
太后猛地看向下首的君无奕,痛心疾首地说:“这个叶清落恐怕连医书都看不明白,怎么能给你医治?哀家早就说过这不是良配,这当上昭王妃才几天,就这般生事!这是存心要害你!”
曾经张贴皇榜寻求天下名医,却始终没有人能够治好昭王。
现在就凭区区一个叶清落?
太后不相信。
“身为昭王妃,我害死昭王能有什么好处?我的确能治好他。”叶清落突然开口。
太后脸色难看起来,她怒道:“撒谎也要有个限度!昭王是何等的尊贵,既然你说能治好昭王,若治不好,你又该罪当如何?”
“任凭处置。”叶清落背脊挺直,语气冷静。
太后怔了下,惊讶于眼前的叶清落。
除了模样不像京城传闻那般貌丑,她这通身的气势……
全京城的贵女竟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比。
太后回过神,冷哼一声:“若治不好,让你以死谢罪也愿意?”
“愿意。”叶清落面色未改地回答。
话落,君无奕仿佛怔了一瞬。
他直直地盯着叶清落。
她……竟然冒死也要为他医治?
君无奕眸光幽深,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清的复杂。
就连太后也不由惊住了。
“好。哀家给你三个月时间,若是你不能治好昭王,定要你以死谢罪!”太后依然冷下脸,直接下旨道。
叶清落领了旨,便同君无奕离开了皇宫。
马车停在宫门外,却在马车旁看到了不应该在这里的邢鹤。
邢鹤眼神闪烁了下,退开几步。
叶清落皱了皱眉,视若无睹地上了马车。
此刻,她在心里只想骂娘,真够倒霉!
动辄谁都要弄死她,这样压力很大的!
一定要治好君无奕,不然她到最后也是活不了。
君无奕坐着轮椅,由宫门的守卫抬进马车里。
邢鹤见状,连忙上前想搭把手。
“不用了。”君无奕面上情绪很淡,冷瞥了一眼邢鹤。
邢鹤心头一颤,骤然僵住。
君无奕进了马车,只听里面传来一道极淡的声音:“回府。”
车夫看了眼还站着的邢鹤,却不敢耽搁,赶紧驾着马车离开。
半个时辰后,马车慢慢在昭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叶清落率先掀起车帘,轻松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就进了昭王府。
早就候在府门口的几个下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抬着君无奕下了马车。
跟在马车后面一路的邢鹤急忙走过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君无奕眼都不抬,情绪不佳,语气冷淡:“本王不需要自作主张的奴才。”
“王爷!”邢鹤大惊,脸色发白,“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下。
被主子丢弃的奴才,只有死路一条。
大滴的汗珠从邢鹤额头滚落下来,掉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上方传来君无奕的声音:“滚下去领罚八十鞭,绝无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