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落顿感头疼,书里说这个反派大boss心思深沉,又爱记仇,很不好糊弄。
还不如坦诚点,免得被他记上一笔。
叶清落想了想,她说:“有人造谣我划花了某个姑娘的脸,我得找证据洗清自己。这两份证词就是造谣我的人,他们承受不住自己良心的谴责,自愿交到我手上的。”
说到这,叶清落眨了下眼睛,感叹道:“洗心革面,他们重新做人了。”
一旁的邢鹤满额黑线。
要不是亲眼看见叶清落动手的凶残,他差点就信了!
君无奕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手臂依然扣住她的腰身,只觉这腰不足盈盈一握,格外柔软。
他抵唇咳嗽了几声:“原来如此,王妃独自一人去找的证据?”
“嗯。”
叶清落挣扎要下去,手指无意摸到君无奕的脉搏,眸色微动。
“京城听信谣言的人很多,极可能做出过激的事,王妃应该带上侍卫。”
他语气依然懒懒的,听上去却很诚恳。
叶清落怔了下,她在药物研究所独来独往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处理。
而其他人对她这个‘毒医’避之不及。
没想到第一个跟自己说这种话的人,竟是在穿书后。
叶清落回过神,瞥了一眼不时瞪向她的邢鹤,笑吟吟说:“我能带上邢鹤吗?”
君无奕眼睫微动,“可以。”
邢鹤脸色变了下,却没有说话。
屋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叶清落抬眸看了眼外面无光的黑夜,眸光扫过君无奕的双腿。
又想到刚才摸到他的脉搏,她叹了口气。
按照书里的剧情,大反派的双腿一直没有治好,还因为身子骨病弱,药石无医死了。
这哪里是病呀,分明是中毒了。
叶清落皱起眉,君无奕不能出事,否则她的下场会很惨。
她想了一下,看向君无奕,略带试探对他说:“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话落,邢鹤变了脸色,锐利的目光射向叶清落,满是戒备。
王爷这双腿是整个昭王府的禁忌。
原本王爷年少封王,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就因为这双腿,毁了王爷的一生。
谁要是敢提及,会连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君无奕抬眸凝视着叶清落,带了点审视的意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会医术?”
叶清落微拧眉心,迟疑了下:“嗯,只是略懂,要看过后才知道。”
这话不是假的,她在药物研究所主要负责毒理,而给人医治大多时候是以毒攻毒,所以一直遭人诟病。
君无奕半眯着眼,慢悠悠地说:“我的腿上,可沾满了不少人的血。”
“你若是有胆,尽管来试。”他慵懒的声线带着不少杀意。
这句话说的再直白不过,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小命一条!
她在这个世界里,本身就是孤立无援,若君无奕有差池,她也难逃一死。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叶清落蹲了下去,卷起君无奕的裤管,一阵心惊。
君无奕的双腿修长,虽然肌肉有些萎缩,但依然紧实有力。
只有摸上去才能感到他的腿骨几乎错了位。
一般腿不能立的人是经脉堵塞,会渐渐失去知觉。
可是君无奕这双腿不一样,稍微碰一下,他都会感到疼得厉害。
难怪书里的大反派这双腿没有治好,古人的医术水平到底有限,若想要治好他的腿就必须开刀动手术。
君无奕垂下眼,认真端详着叶清落,眸底晦暗不明。
她的手法和力度,比宫中的老御医还要熟练自然。
这是他的昭王妃说的略懂?
“你手伸出来。”叶清落突然说。
君无奕顺从地伸手。
叶清落探向他的脉搏,眸光闪烁。
果然没错,君无奕的身体里有毒素徘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毒,居然同心脉连在一起。
现在毒素徘徊蔓延,双腿已废。
时间再长一点,恐怕他已经在阎王殿里报道了。
叶清落想着,抬眼同情地看了君无奕一眼。
原本以为自己够惨了,没想到……
叶清落放下他的裤管,拍拍手站起身,说:“你的腿,我能治,但治疗过程会很痛苦,你敢吗?”
至于中的毒,她需要抽血化验,还不确定这里的药草植物,药物研究所的药库是否都有收录。
“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就连秦神医都束手无策,叶清落你大字都不识一个,居然大言不惭说要给王爷治腿!简直荒谬至极!”
邢鹤忍不住跳出来,毫不客气地斥责道。
叶清落斜睨了邢鹤一眼,语气淡下来:“我问你了吗?你能替昭王做主?”
“你……”邢鹤气急。
随后,叶清落神色严肃,蹙眉道:“你身上有毒,若再不医治,恐怕会命丧黄泉。”
君无奕一双好看的眉眼顿时变得凌厉。
宫内的御医都无法找出其原因,只有医术超群的秦神医诊断出来他身中剧毒,可为时已晚。
而眼前的草包王妃,竟一眼看穿他身中剧毒,叶清落……当真是草包吗?
这个女人竟然给他带来了意外惊喜,有趣极了。
“本王说过了,你有胆尽管试。”君无奕重复着刚刚的话。
“那行。天色不早了,你是个病人不要熬夜,快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再来。”叶清落点头,直接给他下了逐客令。
看着紧闭上的房门,君无奕眉眼上挑,似有若无地哂笑了声。
有意思,这个叶清落跟传闻完全判若两人。
“王爷!你是万金之躯,怎么能答应叶清落的胡来。她懂什么,那就是个草包啊……”邢鹤急切地劝道。
君无奕淡淡瞥了邢鹤一眼,“你话有点多了。”
邢鹤心头一跳,把后边到嘴边的话全咽了下去。
王爷不悦,他哪里敢再说下去。
君无奕眸光低垂,不轻不重地说:“既然是圣旨赐婚,那她就是昭王妃。明日的江湖小报全都买下来,务必给到每个百姓手里。”
邢鹤虽然不情愿,但仍道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