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还没有我大腿高,能从河里抓条鱼上来?”
“你哥哥前几天才来,咱们赵家闹过,今天又来,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钱盼弟笃定了沈光宗是来找沈秋的,所以才敢信口开河,往沈秋身上泼脏水。
自从这丫头来到赵家,事事护着赵宴云那个病秧子,决不能让她留下。
这年头,好人家的姑娘不好找。
只要弄走沈秋这丫头,再等两年熬死了赵宴云,赵家的田地就都是她儿子的。
“鱼真的是我从河里抓来的,不信你看,背篓里还有我挖草药换来的药材。”
“我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知道府里的药材放在哪里,更不可能有本事偷出来。”
沈秋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忘了钱盼弟是怎样一个人。
钱盼弟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是想寻个机会赶走沈秋。
“你都能勾得云哥儿那样的冷性子维护你,偷个药草,又算得上什么难事?”
钱盼弟撇了撇嘴,打定主意要给沈秋安上一个与沈光宗不清不楚的罪名。
“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人,我们赵家不敢留下来。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听到自己要被赶走,沈秋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她伸手揪住钱盼弟的衣角,毫无尊严,“二伯母,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沈光宗不清不楚,也没有偷府里的东西。”
钱盼弟像对待脏东西一样,一把推开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她直接拦在大门口,不让沈秋进去找其他人,催着她赶紧离开,“你那些话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我们赵家留不起你这样的人。”
沈秋委屈的直掉眼泪,无措的揪着身上的衣服。
她只是想要为云哥儿做些事情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还有沈光宗,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摆脱不了这个无赖!
“你要哭去别的地方哭去,别给我们赵家沾染了晦气。”
钱盼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秋,活脱脱一个恶妇。
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她能去哪儿呢?难不成回到沈家?
不,她不能离开!
沈秋吸了吸鼻子,放下沉重的背篓,将里头包好的药材翻了出来。
“这药材是我用晒好的草药跟药铺老板换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药铺老板。”
沈秋又指了指背篓里时不时蹦一下的鱼,“鱼是我在河边抓的,沈光宗想要我背篓里的东西才会一直追着我。”
“我没有给他!”沈秋露出自己半边红肿的脸颊,“如果我真的把东西给他了,他又怎么会对我动手?”
钱盼弟看着她肿起来的脸,莫名有些心虚,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她咳嗽了一声,还是咬定沈秋跟沈光宗不清不楚。
“谁知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反正今天,你别想跨进这个门。”
钱盼弟的目光落在沈秋手里的药材上,露出贪婪的神情。
药材的成色看上去不错,说不定值几个钱。
钱盼弟一把拽住了药材,“我看着药材就是赵府的,你会给我拿来吧!”
刘叔有些看不过眼,扭开脸当做没看到。
他就是个下人,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你们在干什么?”赵宴云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秋惊喜的看过去,趁着钱盼弟错愕的功夫,夺过药材跑到他的身边。
“云哥儿,你怎么来了?”
赵宴云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出来散步。”
他在房里迟迟等不到沈秋回来,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来门口看看。
没想到,沈秋跟二伯母在门口拉拉扯扯,不知道在抢什么东西。
沈秋护着怀里的药材,躲在赵宴云的身后,脸上泪痕犹存。
“云哥儿,二伯母要把我赶走!”
沈秋下意识的寻求赵宴云的庇护,像是心里知道赵宴云一定会护着她。
赵宴云皱眉,将沈秋护在自己的身后,不悦的说道:“沈秋是我们三房的人,是去是留由我们三房来决定,不劳二伯母操心。”
钱盼弟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牙齿打着颤儿。
她狠狠的剜了沈秋一眼,对待赵宴云的时候没有方才的嚣张。
“虽说沈秋是给你买的媳妇儿,可咱们到底没分家不是?”
“我作为长辈教训她几声,也能说得过去吧!”
沈秋害怕的拽紧赵宴云的衣袖,不等钱盼弟开口编排,就着急的说道:“云哥儿,你别相信她说的,她说得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那你着什么急?”钱盼弟有的是话对付她,“云哥儿,你这个媳妇儿可不得了,居然敢在赵家的门口私会情夫。”
“我没有!”
沈秋大声喊道,恨不得缝上钱盼弟胡言乱语的嘴。
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赵宴云的手,急急地开口解释。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有偷赵家的东西。”
“我每天都有出去挖草药,晒草药。我用晒干的草药去药铺里换了药材回来给你补身子,鱼也是我去河里抓的。”
“抓鱼的时候在河边碰上了沈光宗,他想抓我回去,我不肯,他打我,追了过来。”
“二伯母偏说我跟他不清不楚,还说,还说我不干净。”
沈秋哭哭啼啼的将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了,害怕少说了一句就会被赵家赶出去。
赵宴云握紧了沈秋的手,小声的安抚,“你别怕。”
他转身看着钱盼弟,心中怒火高涨。
平素二伯母就对三房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沈秋的身上,往她身上泼脏水。
“二伯母,刚刚沈秋的话,您听清楚了吗?”
钱盼弟自然知道这丫头说的是真话,但她要的是沈秋从赵府离开。
她抚了抚自己的发髻,一脸的尖酸刻薄,“谁知道真假?”
钱盼弟假装听不明白也就罢了,还要说些有的没的。
“云哥儿,你涉世未深,不知道并非人人口中所说都是实话。”
“二伯母慎言。”赵宴云脸色越发的冷,眼神像淬了冰一样盯着钱盼弟,“我再说一次,沈秋是三房的人,轮不到二伯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