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尔头痛得更厉害了,仿佛有人拿电钻袭击了她的颅骨,引起她一阵阵恶心反胃。
为了在陈浅浅面前维持该有的体面,秦尔死死咬牙忍痛,想躲开陈浅浅藏进浴室里,但陈浅浅却伸手拦住了她。
“请陈小姐让开。”秦尔紧皱眉头。
陈浅浅微笑着提醒,“你知道每年因为各种意外而流产的孕妇,有多少吗?”
秦尔紧攥的拳头骨节泛白,她痛得有些神智混乱,好半天才想明白陈浅浅是在威胁她。
她毫不怀疑,对于陈浅浅这种出身的人来说,只要她想,就能无声无息弄死一个尚在母亲腹中的胎儿。
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秦尔才稳住了因为头部剧痛而颤抖的语调,“请你说话小心一点,我和斯翰墨是法律认定的夫妻,如果我不答应离婚,就算你和斯翰墨两情相悦,也永远别想成双成对的公开。”
陈浅浅没想到秦尔这女人油盐不进,既烦躁又憋屈,一下子把真心话脱口而出,“不能离婚,还可以丧偶!”
秦尔头太痛了,连笑都笑不出来,“那你只需等一年,就能愿望成真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打开。
人未到声先至,秦尔听见了她最熟悉的低沉嗓音,语气纳闷,“陈浅浅你怎么在这里?”
秦尔心跳一颤,陈浅浅不知什么时候紧抓着一把水果刀扎进了她自己的掌心,一声惨叫打破了病房的寂静。
听见痛哭声,男人疾步走了进来。
许久未见,猛然再见,秦尔眼里的斯翰墨依旧西装挺括,他臂弯挂着刚脱下的黑色大衣,眼角眉梢冷硬又锋利。
陈浅浅眼眶红了,泪流满面的看着斯翰墨,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秦尔抬眸直视着斯翰墨,“不是我。”
然而,与她近在咫尺的晋州暴君目光凶狠,如野兽般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秦尔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斯翰墨先到床头摁下了护士铃,但接到求救铃声之后本该迅速出现的护士,却在四五分钟之后才不慌不忙的走进病房。
护士一脸不屑,却发现医院大股东斯总也在,更没想到……受伤的不是秦尔,而是来访的尊贵客人陈浅浅。
这位护士立刻冒出一身冷汗,一边为陈浅浅紧急止血,一边着急忙慌用对讲机叫了急诊医生过来。
斯翰墨又黑又沉的目光横扫过护士和陈浅浅,一把拽住秦尔手腕,劲道狠厉,几乎让秦尔以为她连手腕骨都要碎了。
“道歉。”
“我不!”
斯翰墨深不可测的眼神一动不动落在秦尔身上,薄唇翕动,不容拒绝的命令,“道歉!”
“斯翰墨你知道什么?!凭什么就要我道歉?!”
秦尔声音发抖,死死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斯翰墨怒意难消,目光如刃,“你就这么喜欢骗我?!”
秦尔无畏直视他,这是她在丑闻爆出之后,第一次能够理直气壮的说,“我没错!”
“你当我瞎吗?”
斯翰墨掐着秦尔下巴让她看向陈浅浅,还有地板上积了一滩的血洼,陈浅浅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她因刀口创伤而痛得一弯柳眉紧蹙,甚至痛得哭红了眼眶。
和秦尔一脸淡漠的冷血样子相比较,陈浅浅已经赢了。
古话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女人要学会示弱,才惹人怜惜……
秦尔却偏偏不。
如果他不在乎你,你就算哭死,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但秦尔却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夜那个地下室,最后她无奈的自嘲一笑,果然是虚无缥缈的一场梦。
真正的斯翰墨才不会对她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