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奶奶出身书香世家，说话慢条斯理，但却字字见血。

秦尔从未这般害怕过，如果报道是真的，她怎么面对一生教书育人的爸爸？爸爸这辈子都会被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来。

斯翰墨他也会因为这则报纸采访，被她连累，受到他在商界的对手们羞辱。

脸面无光，尊严扫地。

秦尔看向斯翰墨，他坐在角落阴影里摩挲着黑钻腕表，神色晦暗不明。

斯奶奶冷脸看着斯翰墨，“这就是你挑中的女人，毫无自尊，廉价，丢尽了我斯家脸面。”

斯晨曦紧跟着一脸幸灾乐祸地说，“奶奶，大哥和梁妈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眼光不好也很正常啊！”

秦尔没想到，斯翰墨还没听到外人的嘲讽讥笑，已经先让他血脉相连的家人抢先羞辱了一番。

庄园的壁炉柴火烧得正旺，客厅暖若春日，斯奶奶的目光让秦尔觉得浑身发冷。

秦尔记得很清楚，从她和斯翰墨结婚至今，唯有的两次提起梁母，她都在大半夜看见斯翰墨走进他们别墅三楼走廊的那间密室，第二天身上总带着血腥味。

那间密室绝不是一个好地方，而前后两位斯夫人的那一段往事，更加是斯翰墨的禁忌。

秦尔看着阴翳的斯翰墨，猜测他正处在爆发边缘，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开口。

“奶奶您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秦尔唇角挂着极淡的笑意，鼓起勇气和斯奶奶四目相对，“奶奶您出身书香，家学渊源，熟知礼义廉耻，所以才教我的公公婚内睡了一任又一任的秘书？

“我没记错的话，赵姨进门时，公公可还没离婚。”

话音未落，斯晨曦愤怒抄起茶杯砸砸向秦尔。

斯晨曦的怒吼打破了庄园大客厅的鸦雀无声，“你算什么货色！！我妈也是你配提的？”

秦尔低估了斯晨曦的嚣张程度，她已经想象到那杯滚烫热茶泼到她脸上之后，她满脸的红肿水泡。

但下一秒，有人一把揽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护了起来。

滚烫的热茶溅在斯翰墨背上，茶杯重重落地，碎瓷四溅，秦尔紧贴着强硬如铁的胸膛，惊愕抬头，斯翰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从斯翰墨怀里看向斯家人。

围坐在壁炉边的斯晨曦一脸想活撕了她，赵雅红着眼睛躲进了斯父怀里委屈啜泣，斯父冷漠且憎恶地看向斯翰墨。

只有斯奶奶虽然愤怒，却仍极力保持着她斯家老夫人的优雅。

秦尔笑得很冷：“赵姨用情妇身份成功上位，做斯家夫人28年，奶奶您口中的礼义廉耻，最得意的斯家教养，还有斯家的名声，早就是晋州第一大笑话了！”

话音未落，秦尔发现斯奶奶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斯翰墨。

“你这种冷血的东西，竟然也会有人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