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宋绯抬了眼过去,对方也正看过来,眼里透着一股……不在意?
喂,好歹示威的礼貌也要懂吧?
她瞬间糟心了。
“钟时暮,你桃花啊。”宋绯又一打量,露出明显的鄙夷,“不过品味不太行。”
对面一怔,似乎不太置信:“钟太太?”
宋绯直接曲解:“不懂是吧,我来给你解释解释。”她笑着放下餐具,“油画看过没有?”
“……看过。”
“你脸上的妆呢,就跟那种号称抽象派艺术一样,看着色彩饱满,其实什么章法都没有。”她语速飞快,眼睛也顺着下移,“还有,其实我真的非常能理解你想在钟时暮面前表现的心情,但你使劲方向错了,胸要掩而不露,身材也要欲说还休,别一股脑地全呈上来,俗。”
对方的脸青白交加。
宋绯一口气说完,也不再看她,伸手去拿杯子喝水。
“钟总……”耳边委委屈屈道。
可钟时暮也竟也没理,手直接伸出,与宋绯搭在一块,还微微笑着:“我叫人给你换壶茶。”
宋绯努嘴:“你不看看?”
经她一说,钟时暮这才像刚见到一样,语气却不太好:“你是?”
那张脸又一怔,正要开口,却被人往身旁一拽:“钟总,上次多亏您牵线,我们易潇才能得到jen的代言。要不然择日不如撞日……”
“不用了,我太太在,她不喜欢陌生人。”钟时暮皱眉,“你们有事直接找邹利文。”
“好好,那您慢用。”那人笑完,把易潇强行拉走。
易潇不住地回头,眼里有含泪,有不舍,也有不自觉的敌意。
宋绯顿时没了胃口。
钟时暮见状,叫人端上甜品。
可她却问:“你故意的吗?带我来以前常来的餐厅,又让我碰上那个易潇?”
“我没有故意。”
宋绯:“我不信。”
她是真不信会有这样凑巧的事。
钟时暮在她质问的目光中微微垂眼,片刻后复而抬起:“易潇是偶然。”顿了顿,他又淡声道,“我希望你可以想起来,哪怕只有关于我的一小点信息也好。”
宋绯愣了:“我以为你并不希望,毕竟想起来,就要离婚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钟时暮扣着手,抿了下唇,“谁告诉你,我们一定会离婚?”
“不是你那天说——”
“我当时的意思应该是,‘若你执意要求’。”他凝视着她。
忘记与想起,本不该与婚姻的结果直接挂钩。
当然,如果真要挂钩,他也另有举措。
这天晚上,钟时暮送宋绯回家,被在门口候着的庄映秋撞个正着。见到钟时暮,她的脸色不怎么好,却也只是招呼宋绯进屋。
“绯绯。”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有穿透力。
宋绯看过去,与那在车边沉冷的目光打了个照面。
而那边只是悠悠翘起嘴角:“晚安。”
可一声简短的“晚安”,竟也杂糅了许多情绪。
第二天早上下楼,庄映秋已经等了很久了。
昨晚回到家,当她听闻了餐厅一事后,顿时有了给宋绯买衣服的想法。
宋绯不确定她是想给自己树立个震慑他人的新形象,还是只单纯地想为大病初愈的自己花钱,可不管哪一种,她都不能拂却庄映秋的好意。
特别是,当庄映秋在她第一次拒绝时,就红了眼睛。
瞧瞧,连拿眼泪让人就范都养成习惯了吗?
早饭吃完,宋绯与庄映秋前往市中心的商场,那边早安排了专人导购接待,等母女俩踏进去,便热情地迎上来招呼。
宋绯勾着庄映秋胳膊,一路走一路看,觉得什么都很新奇。要知道,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陵州的高端商业并不像如今繁茂,很多品牌只在国外见过。
“绯绯,每家店都进去看看?”
她差点笑出声:“妈,你别搞得像把商场都搬回去一样。”
庄映秋满脸不赞同:“别想着给我省钱,今天,你就给我漂漂亮亮地打扮好,别总穿那么休闲,没个正形。”
“我哪有……哎哟!”宋绯想抗议,结果被敲了额头,没办法,只好求饶道:“行行行,那我挑一家好吧。”
眼神扫过周围,算有个风格很入眼,便遥遥一指。
导购笑:“宋小姐好有眼光,jen入驻国内不过三四家,来陵州也是今年才有的事。”
等等,好耳熟的名字。
“易潇代言的那个?”
得到肯定答复后,庄映秋不乐意了,想拉宋绯走,可宋绯反而起了雄心壮志。
她倒要看看,这家店对自己的产品多有信心,才会起用那个看着就没头脑的易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