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一种宣泄情绪、表达情感的有效方式。
陈笔本来还忍着不想哭得太大声,但是越哭越觉得痛快,就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随着眼泪一起流出去了,她索性就不忍了,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她哭得起劲儿,连敲门声都没听到。
过了一会儿,陈笔听见陆以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又把脸埋回去哭得更伤心了。
陆以珩看着床上哭成一团的陈笔,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刚出生、小小一团的陆以真被父母硬塞进自己怀里时嚎啕大哭的模样,而且他也再次感受到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陆以珩伸了伸手,却没敢触碰陈笔。
陈笔哭着哭着就觉得不对了,她扭头发现陆以珩还站在旁边,伸手拧了下自己的胳膊才发现这不是幻觉,于是哭得更大声了,“你……你怎么进……进来的?”她记得自己锁了门的呀。
陆以珩板着脸说:“这是我家,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我都有。”
陈笔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揪住手边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你……你家了……了不起啊,想赶……赶我走你直……直说啊!”
陆以珩后退一步躲开飞过来的枕头,看着她那张涕泗横流实在算不上好看的脸有些头疼,却还是耐着性子说:“网上那些事儿我会处理好的,你这两天就先别上网看评论了。”他四下看了看,从梳妆台上抽了几张纸巾替给陈笔。
陈笔一把拍开他的手,无理取闹道:“不……不是这件事,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以珩挨着床边坐下来,努力摆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陈笔这个人吧,情绪越激动思路越清晰,陆以珩的话听在她里简直是字字带刺儿,“是……是是是,你……你什么都知道行……行了吧,控……控制狂!大变态!”
陆以珩眼角跳了跳,他的气场本来就很强大,一旦脸色阴沉下来还真有点磨刀霍霍的意思。
但陈笔别的本事没有,论哭得嗓门够不够大还真没人能赢过她。
陆以珩进来的时候门没关,家里阿姨顺着声音走上楼,看到这场面毫不犹豫地就站在了陈笔这边:“陆先生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嘛,看把小姐吓成什么样子了?”
陈笔哭了这么久其实早就挤不出眼泪了,但还是配合着阿姨干嚎了两声,可把阿姨心疼的,硬是挤开陆以珩拿着纸巾给她擦脸,跟哄小孩似的说:“小姐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啊。”
陈笔这才闭上了嘴,抽抽搭搭的是时不时打个哭嗝。
陆以珩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把阿姨劝出去了,阿姨临出去前还叮嘱他一定要好好说话,别再惹陈笔哭了。
陆以珩把门关上,一回头就看到陈笔瞪着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
不管她到底是谁,现在这张脸,或者说这具身体总是陆以真的没错,陆以珩实在是没有办法对陆以真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无动于衷,只能好脾气地又解释了一遍,“这次明显是有人要黑你,等mason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之后,网上那些不实的言论就都会处理掉的。”
陈笔还是气鼓鼓的,“我……我都说了是……是成珺搞的鬼!”
在没有任何证据以前,陆以珩不会轻易下任何定论,他俯下身来看着陈笔的眼睛说:“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
陈笔抄起刚才阿姨捡起来的枕头砸向陆以珩,“反正你……你就是不……不相信我,我都失……失恋了不理……理智一下怎……怎么了?”说着眼泪又簌簌流了出来。
陆以珩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水做的女人了,不过失恋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陈笔这种智商应该还没有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谈恋爱,还瞒着他的本事吧。
眼看着陈笔又想起了伤心事,听到哭泣前奏的陆以珩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凑过去安慰般的抱住了她。
刹那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感受到陈笔平静下来的陆以珩先反应过来,抬起手来在她背上温柔地拍了拍。
回过神来的陈笔一把推开他,“你……你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