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以珩想带陈笔去上班,他不太放心把陈笔一个人留在家里。
但陈笔说医生叮嘱她在家静养,死活不肯和陆以珩去公司。开玩笑,她才不想和陆以珩再单独相处一秒钟呢。
陆以珩也没坚持,跟阿姨吩咐了几句就去上班了,陈笔心道自己总算重获自由了,即使这自由是短暂的。
基于陈笔的现状(瘸腿),她别无选择地在客厅里看了一整天的电视剧。
电视上几个卫视台翻来覆去都在放着大同小异的抗战神剧,陈笔近百个电视台都调遍了才发现还是纪录片好看,于是她在微博上搜了搜,吃了网友的安利之后就用平板看起了纪录片。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了,直到陆以珩下班回来的时候她还趴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刷着纪录片。
阿姨悄悄跟陆以珩告了状,他就走过去把连着电源线的平板收起来,板着脸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一边充电一边用电子设备。”
陈笔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你……你啥时候说……说的?”
陆以珩这才想起来这话他只对陆以真说过,这段时间以来陈笔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犯过他的忌讳,但陆以珩还是面色不变地说:“阿姨说你盯着平板看了一天,眼睛还要不要了?”
陈笔就躺在沙发上撒泼,拖长了声音假哭道:“阿姨,你……你为什么要……要出卖我?”
陆以珩看得眼角直抽抽,“你都多大了还卖萌,赶紧起来准备吃饭。”
陈笔呛他,“我才八十岁!”
陆以珩想到资料上陈笔的真实年龄是二十五,比陆以真还要大上四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这么幼稚也是不容易。
他愣神的时候陈笔费力地想以仰卧起坐的姿势坐起来,挣扎了半天后背却跟被沙发黏住了似的,陈笔不挣扎了,伸着手对陆以珩说:“拉……拉我一把啊。”这人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陆以珩接收到她嫌弃的目光,拨开她的手走了。
气得陈笔一个挺身就坐了起来。
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阿姨捂嘴偷笑。
吃完饭后陆以珩跟陈笔预告了明天的活动安排,他准备带陈笔去附近的公园透透气,不然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利于她的身心恢复。
陈笔拍了拍自己的腿,“大……大哥,我现在这……这样怎么逛……逛公园?”
陆以珩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轮椅。”
陈笔脑补了一下陆以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自己漫步在林间小道上的画面,简直想高唱一曲夕阳红。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你明天不……不上班啊?”
“明天周末。”
陈笔默了,腹诽着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以及这万恶的双休党。
她给景天当了助理以后,工作日跟着通告走,但景天一直都是大小通告不断,忙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没得休息,法定节假日都未必能放假,想要跟陆以珩这样早九晚五周末双休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等陈笔日后回老家开了超市,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关门,想想也是美滋滋。
见陈笔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边还挂着一抹可疑的傻笑,陆以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今天轮椅我也带回来了,不如现在带你出去散步吧。”
陈笔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捂着膝盖惨叫道:“哎……哎哟,膝盖好……好痛哦。”
陆以珩闭上眼睛冷静了三秒,然后才过去抱起陈笔送回她房间去了,临出门前还听到陈笔中气十足地喊:“把……把平板还我!”她的纪录片还没看完呢。
第二天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陆以珩的活动计划。
成珺拎着水果篮捧着鲜花出现在陆家的时候, 陈笔已经无聊到把景天以前拍的脑残电视剧翻出来重温的地步了,陆以珩受不了她时不时发出智障般的笑声,捧着他的书去书房了。
陈笔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客厅,茶几上摆满了零嘴儿……好吧,其实就是各种各样的水果和坚果而已。
陆以珩是不会允许家里出现任何不健康零食的,苦了陈笔作为一个病号还要委屈自己的嘴。
“小姐,你朋友来看你了。”阿姨高高兴兴地领着成珺站到陈笔跟前。陈笔看见成珺那张脸时差点被夏威夷果给呛住了,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问:“你……你来我家干……干什么?”
成珺柔柔地说:“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想来看看你。”
陈笔翻了个白眼,对这个戏精实在没有好脸色,“不……不关你的事,你别……别碰瓷好吗?”
成珺低着头语气有些苦涩,“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在和我拍戏时出的事,我应该负一定的责任。我知道以真你不想看到我,我说两句话就走。”
“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尽快养好身体,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陈笔冷着脸没吭声。
阿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把小姐讨厌的人放了进来,只是这小姑娘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啊。
成珺话说完后强笑着跟阿姨道别,转身要走的时候陈笔喊住她:“把……把东西拿走!”那束娇艳欲滴的百合花,散发出的扑鼻香气让陈笔有些头晕目眩。
“小姐,这好歹是人家的心意。”阿姨劝了陈笔一句。
陈笔捏着鼻子,撒娇道:“这……这花味道太……太呛人了。”
阿姨连忙把成珺放在茶几上的花和水果篮都给抱走了。
成珺脸上越发挂不住,她本是想趁着周末来陆家看看陆以珩的,没想到不仅没见到陆以珩,而且还被陆以真给数落了一顿。
就在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陆以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上问:“阿姨,怎么也不给客人倒杯茶?”
成珺顿觉柳暗花明,而陈笔则是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