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熊努努嘴,根本没有将彩蝶的话当回事,大大咧咧的:“凭啥让我去安慰她?”
“居然这么不听话!到底去不去?”
彩蝶将翅膀斜斜一扫,挨到九熊的脸了,力度不是很大,脸上立马出现了一道红红的划痕,他感觉到了有种麻酥酥的痛感。
九熊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爷们”,依然昂着头:“本王说了不去,就不去——”
“别忘了,诺芝已是你的媳妇了。”
彩蝶另一只翅膀又向萧九熊横扫过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掀翻在地, 背上的双刀都掉落在地了。
九熊一脸懵逼地看着彩蝶:“不要再发飙了……”
“不发飙也行,那你快去呀——”
赵诺芝拧着湿漉漉的衣服,两眼泪汪汪的:“姐姐,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要强人所难。”
萧九熊终于转过身来,撇撇嘴:“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好吧。”
彩蝶对着赵诺芝轻轻地吹了几口气,一霎间,她衣服上的水全没有了了。
赵诺芝搂着彩蝶的肩膀,高兴地跳了起来:“姐姐,这太神奇了耶。”
为此,萧九熊很不服气:“神奇个毛线,要不是为了刺杀赵高那狗贼,本王才不会和你们一路。”
这次轮到赵诺芝发威了,她白了萧九熊一眼:“本姑娘没有和你说话,瞎掺合做甚?”
九熊掏出来法印:“这小妖精的神功,本王也会!”
“不许说彩蝶姐姐是妖精!否则,我跟你没完!”
赵诺芝抬脚,对准九熊的右脚猛地踏了下去。
“哎呦,我的姑奶奶,痛死我了——”
九熊立马跳了起来,两只手抓住脚尖,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儿,喊叫声呼天抢地的。
“疼死你,活该——”
彩蝶拉着赵诺芝的手,走向水边一只小舟旁,却发现上面没有船桨。
“要不是损耗了我七成的元神,我就变两只船桨出来。”
“姐姐,我们分头上找找。”
“嗯。”
说完,赵诺芝往附近一处芦苇丛走去了……
过了好一会,九熊才慢慢地过来了:“彩蝶姑娘,让你久等了。”
彩蝶指着小舟问:“这渡船,从哪里弄来的?”
“偷来的——”九熊搓搓手,“……贺剑南他们在哪?”
彩蝶故意卖关子了:“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诺芝手里多出来两只船桨,挥了挥,和彩蝶一起登上了小船。
“别动我的船——”
九熊喊道,“赵诺芝,难道你还没有喝足江水吗?”
“你的船又咋的了?彩蝶姐姐,我们走。”
彩蝶和诺芝两个摇着船桨驶离了沙洲,把九熊扔在了那里。
“你们给我回来——”
九熊追了上来,跳入了水中,奋力游了上来,身上的大刀太沉,与渡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一会,贺剑南、罗德昌划着渡船到了江心的沙洲边。
“九熊兄弟,好久不见。”贺剑南一个箭步就跳下了船。
“好久不见。”九熊紧紧拽住了贺剑南的双手。
罗德昌打着哈哈:“王爷,这几个月你跑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南郡游荡呢,租了一条船在江边等你们到来。未曾料想今日救了一个不该救的女子。”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王爷。”罗德昌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莫大焉。”
九熊往船上看一眼,才发现彩蝶不在船上:“彩蝶姑娘呢?”
贺剑南也不直接回答:“会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赵诺芝也下了船,将紫色的披风交于贺剑南:“多谢贺大侠!”
贺剑南没有接:“江上风大,姑娘先披着也无妨。”
“使不得,贺大侠。”赵诺芝有点腼腆。
“不要给脸不要脸,赵诺芝!”九熊有点醋意了。
“别嚷嚷,我不想和你说话呢!”赵诺芝毫不客气回应,“罗公公、贺大侠,我们现在就去咸阳找我爹。”
“我也要去——”九熊急了。
赵诺芝还在生九熊的气:“你去只会坏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九熊得意扬了扬手中的令牌:“没有我,你们就过不了关卡。”
“嗯,没错。那王爷也一起和我们渡江吧。”罗德昌微微点头,“诺芝姑娘,我们王爷就这样子,你就别计较了。”
“行,本姑娘没有必要和这个没心没肺的九熊过不去。”赵诺芝一甩头,迈着轻盈的步子就往船上走去了。
“贺大侠,我在你的的琴弦上,你不要告诉九熊哦。”
彩蝶附在贺剑南的古琴上悄悄地说,贺剑南会意地点了点头。
四人上了船,罗德昌、贺剑南负责摇船。赵诺芝坐在船舷上,和九熊相对,一句话也不说。
罗德昌首先拉开了话匣子:“赵高在咸阳可谓是大红大紫,虽然只是个掌印的,始皇帝很宠信他,一句话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胡亥是他的学生,赵高一心想将胡亥扶上皇帝的宝座。”贺剑南道。
“胡亥太年轻了,没有脑子,恐怕将来为赵高所控制,为祸大秦。”九熊接上了话。
“我爹爹不是这样的人。”赵诺芝争辩道,“在我的记忆中,他是心地善良的好父亲。”
“那是以前,人的欲念会随着环境变化而改变的。”罗德昌说,“我们此去咸阳,就是要阻止赵高的阴谋。”
赵诺芝天真地说:“你们不能杀我爹,要杀就杀胡亥。”
九熊瞪着赵诺芝的小脸蛋:“甭提你爹了,是善人还是恶人,到了咸阳就知道了。”
“九熊,不是我非粘着你不可。如果你执意要杀我爹,赵家的女婿你就不要做好了。”
“不做就不做,我不稀罕。”
“王爷,说两句好听的话,你不会吗?”罗德昌笑道。
“不会。”九熊义愤填膺,拳头握得紧紧的,“只要赵高落在我的手里,我就一刀砍了他的头。”
“我们不知道赵高长什么样。就是赵高和你撞在一起了,你也未必认得出来。”贺剑南调侃道。
九熊不以为然:“本王又不是瞎子。”
“那你把彩蝶姑娘找出来,我就信你。”贺剑南说。
九熊环视了四周好一会,没有发现琴弦上的蝴蝶,摊开双手,无奈地表示:“找不到。”
贺剑南笑道:“这不就得了,赵姑娘会帮我们找到赵高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见有人给自己台阶下了,萧九熊快步走到赵诺芝跟前鞠躬:“诺芝姑娘,刚才我一时鲁莽,多有冒犯,深感愧疚,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我娘说了,相夫教子乃女子所为。不管以后如何,我都认定你是我的夫君。”诺芝莞尔一笑。
“多谢娘子!”九熊抱拳笑道。
“我没有过门呢,真不害臊!”
“那是迟早的事儿。”
“王爷,恭喜您了!”
贺剑南、罗德昌异口同声说。
“男子汉,除了顶天立地之外。”赵诺芝缓缓地“教训”九熊来,“还要学会怜香惜玉才行,疼老婆爱,老婆会发达。”
“诺,娘子——”
彩蝶见九熊和诺芝两个不再怄气,忍不住地飞了起来,开心的绕着小船飞行。
此时,长江波光粼粼,映得赵诺芝一脸金光,神采奕奕,如那出水的芙蓉一般美丽……
渡过长江,已近黄昏,晚霞映红了天际。罗德昌等寻了一家驿馆住下,翌日准备前往咸阳。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九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三匹马,在驿站门口等候多时了。贺剑南和赵诺芝住在同一院子,他早就醒了,整理好了行装。
与贺剑南隔壁的罗德昌则打着哈欠进来了:“贺大侠,你见到王爷没有?”
贺剑南正想回话,九熊兴匆匆地走了进来:“罗公公,我在这呢。”
罗德昌问道:“昨晚你不是和我一个房间,何时出去的,我怎么没有察觉?”
九熊呵呵一笑:“这个嘛……本王半夜就醒了,然后翻窗出去,溜达溜达了。”
赵诺芝挽着发髻,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九熊,也许是到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诺芝姑娘——”
“叫娘子——”
“不叫……赵诺芝。”
“听不见——”
“娘子——”
“这还差不多。你是我未来的夫君,记住以后不许叫我名字了。”
“嗯。”
罗德昌咳嗽几声,二人不再磨叽了。
随即,驿馆的官员骂骂咧咧出来了:“你们有完没完?大清早起来,嚷嚷干甚?”
审时度势的罗德昌知道吵闹声惊扰了驿馆,赶忙上前致谢:“大人,打搅您了。”
贺剑南也跑了上去,塞给官员十两银子:“多谢大人的款待,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不用。我们有规定,不能收受财物的。”官员一手推辞,一手接过了银子,笑眯眯地走了。
罗德昌望着官员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此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贺剑南笑道:“银子是我们心甘情愿送他的,无所谓啦。”
“罗公公。”九熊边走边说,“我们必须赶在胡亥夺位之前,到达咸阳,控制朝廷。”
罗德昌双手抱臂:“胡亥这小子,深得赵高的真传,害人有术,而治国之术,却一窍不通。”
“赵高那老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害惨我们了……”九熊回头看了赵诺芝一眼,“诺芝,没有说你爹哦。”
赵诺芝用粉拳捶了捶九熊的后背:“说吧,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