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白依旧不认同,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人这么疯狂过。常雪见理解他,自己也是想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我只是和你商量商量,最后要不要做,我还要考虑几天。”常雪见见他茶杯空了,又给他添了茶:“你不要和别人说,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抢先在我前头中了那可就不妙了。”
李景白笑了笑:“你放心。”
同时心里也觉得十分慰贴,雪见现在有事情,会和他商量了,而且还是第一个。
只是这个主意还没容常雪见细想,村里就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李秀莲一家子病倒了。
这本来就是个芝麻大小的事情,可是经过村里的赵大夫诊断过之后,事情的严重程度顿时上升了不少。
她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在这种消息闭塞的村里,有人投毒可是一件大事情。
消息一经传出,大家都人心惶惶,不管是吃饭还是喝水都心惊胆战的。
村长也很重视这件事情,亲自去了一趟王正直家里,经过一番密谈,村长脸色深沉的走了门,然后接着让里正把常雪见带了过来。
常雪见听见村长找自己的时候一脸懵,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能够惊动村长,后来一听去的地方是王正直家里,心思一转顿时明白了。
“是不是李秀莲又说了什么?”
里正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早就对李秀莲和常雪见之间的矛盾有所耳闻,闻言也不藏着掖着,笑呵呵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李秀莲说她家的毒是你下的。”
“…”这还没什么大事?
常雪见气的快要吐血:“好端端的我给她投什么毒?有买毒药的那个闲钱,我买什么不行?”
里正只笑呵呵也不言语,将她带到村长面前后,就站在一旁看热闹。
王正直家里早就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对投毒这件事情十分的上心,见常雪见来了,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凶手,就先都窃窃私语的聊起她和李秀莲之间的恩怨来,以此推论她下毒的可能性很大。
王正直一家子都神色萎靡的坐在堂屋里,正中间坐着村长,愁容满面的‘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村长,你找我什么事情?”
“雪见,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村长磕了磕烟斗:“老王一家子中毒你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啊。”常雪见扫了一眼面色蜡黄的王正直一家:“可能是一家子作孽太多,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呗。”
王正直眼睛一瞪:“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边李秀莲嘴还没张,眼泪就先‘吧嗒吧嗒’的淌了一脸:“雪见,我知道咱们之间有矛盾,看你之前打了打了,骂也骂了,还不够么?娇娇还这么小,你怎么就忍心下这种毒手?!”
常雪见一个头两个大:“你们中毒和我有什么关系?不会是认为毒是我下的吧?你们有什么证据?”
李秀莲闭口不谈证据,只满脸眼泪的哭喊常雪见的心太狠,话里话外已经把她当成了凶手。
村长见他们话谈蹦了,又愁的抽了口旱烟:“赵大夫,你说。”
一看赵大夫也在这里,常雪见顿时放心了。
当初赵大夫说‘为人医者,就是为了救死扶伤’这一句话让她很是感动。虽然最后对小轩束手无策,但她表示理解,毕竟大家都没有接触过西医,更不懂什么急救措施,赵大夫当时肯定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经过我一番诊治,发现他们中的毒乃是山上的一种特殊的芨芨草,因生长环境较为特殊,寻常人一般见不到,只有经常上山的人才有可能采摘到、”赵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斜眼看了常雪见一眼:“至于谁经常上山,还要请村长调查一番才能知道了。”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一面说常雪见就是凶手,但是一方面偏偏又不挑明,让大家去猜去想。
村长说道:“常雪见,你听见赵大夫的话了?”
“我就知道是她这个心肠恶毒的毒妇!”李秀莲咬牙切齿的大喊:“我们一家子帮了你那么多年,你不仅没有一点感激,反而恩将仇报,真是一只白眼狼!”
常雪见百口莫辩,她看向赵大夫,不相信的问道:“赵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经常上山的人才能采摘到?就算是经常上山,首先也得认识芨芨草长什么样子吧?”
赵大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雪见,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你!”
常雪见不明白赵大夫怎么会这么针对自己,她怀疑是王正直将他收买了,以此来陷害自己。
“你是大夫,不是官差,断案审案的事情你说了不算!”
“村长,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下毒。”常雪见认真的说道:“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就报官,我不怕查!”
王正直一听这话,不漏痕迹的看了赵大夫一眼,后者示意他稍安勿躁。
“雪见说的有道理。”赵大夫微微一笑:“其实她是不是清白的,想证明很简单,只要去她家里搜一搜就知道了。芨芨草这东西如果要采摘的话,肯定不会是一两棵。”他看向村长:“只是不知道村长的意思如何。”
“就依你。”
村长率先站起身来:“里正,喊几个人一块儿,咱们去雪见家里看看。”吩咐完之后才询问常雪见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