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雪见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你给她解释什么,村子里的吴婆不是说了么。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旁边的男人凶神恶煞的瞪着常雪见:“你看她胖的这个样子,一定是猪妖转世,过来报仇的!我们把她赶出去,看她还敢不敢在村子里为非作歹。”
说着几个人上来架着常雪见就往外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常雪见费力的挣扎,可惜她力气再大,也大不过几个男人:“原因还没有查明白呢,你们凭什么说是我的原因!”
“你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还连累的我们村里得了瘟疫,不是你带煞是什么?”
“你们这是胡说八道!”
小轩跟在后面嚎啕大哭,一边想要拉开欺负他娘的人,一边呜咽非的喊着娘亲,听得常雪见心都快碎了。
李秀才也想帮忙把常雪见救下来,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常雪见被赶到村外去了。
常雪见被赶出村外,一时无处可去,她领着小轩想要回家拿些银钱,可是那些人压根不让她回村子。
“娘,我们怎么办啊?”
小轩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和娘亲被村子里的人都赶了出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我们是不是不能回家了?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常雪见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好安慰道:“没事,这几天娘领你去别的地方玩一玩。等过几天在回家。”
“是不是婶婶他们又欺负我们了?”
常雪见摇摇头:“不是,你不要乱想。过几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小轩虽然年纪小,但也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又看常雪见脸色不是很好看,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但是常雪见不告诉他,他也不问。
“那我还能去秀才哥哥家里看书么?”
常雪见此时心乱如麻,无处可去,和身无分文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这几天不能去了。走吧,娘领你找个地方住。”
村子里是不能去了,她领着小轩走了几里路到了镇上,先把头上唯一还拿得出手的簪子当掉,拿着一些钱租了间房子。
领她看房子的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人。他穿着半旧的长袍,架着驴车将常雪见带着一片较为荒凉的地方:“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
那个男人指着槐树下的一处破旧小院说道:“以你们的价钱,只能租这里了。”
这处院子周围零散的坐落着几户人家,只是离得并不近,想必到了晚上一定是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可纵然如此,常雪见也拿不出多余的钱了。
她领着小轩下了驴车,跟着那男人身后进到房子里参观。
“其实这间房子的布局还是不错的,一间堂屋。一间厨房,还有一个院子,只是地址位置偏僻了一些,但是胜在清净。”那个男人说道:“院子左边有口井,常年有水,不过是周围几户人家一块出钱打的,所以算是共用的水井。”
他又拿出钥匙打开堂屋门,‘吱嘎’的声音响过之后,常雪见就觉得一股夹杂着尘土的腐烂味扑鼻而来。
“很久没人过来了,里面的木头家具都快烂了。”
男人示意常雪见不必担心:“只要你们住在这里,有了人气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不会有这种味道了。”
常雪见捂着鼻子点了点头。
屋里的采光还算是不错,进屋迎面就有一面小窗户,底下摆着一张方桌和四把椅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小轩紧紧地拽着常雪见的衣角,缩着脖子怯怯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或许是因为这地方太破了, 他总觉得有些害怕。
屋子不大,很快就看了个遍。
“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字了。”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租房契约来,歪头看着她。
常雪见又扫了一眼这间破落的屋子,无奈的点了点头:“好”
这间房子似乎是男人的烫手山芋,常雪见签字的时候能够看见他脸上隐藏不住地喜悦。她忍不住问道:“这间屋子上次住人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吧,”那男人将租房契约谨慎的叠好放进怀里:“一对夫妻领着一个孩子,只不过后来出事了,所以就一只空着。”
“出事了?”常雪见心里顿时觉得不妙:“出什么事了?”
“那男的不检点,家里没钱还整天出去花天酒地,他妻子受不了喝药死了。”男人说道:“那男的受不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便带着儿子走了。”
“原来是这样。、”常雪见听完放了一些心,好在不是凶杀案还可以接受。
三个人又坐着驴车回了镇上,常雪见用剩余的钱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带着小轩回到新租的房子打扫卫生。
因为长时间的不住人,不管是屋里还是院子里尘土都厚的很,两个人一直打扫到日头偏西才停下来。
常雪见揉着发酸的腰,在后面的林子里捡了一些树枝当柴火,又去井里打了一些水,熬了点粥,匆匆凑合了一顿乔迁饭。
“娘,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么?”
小轩担心的看着她:“我不想住在这里。”
“我也不想住在这里。”常雪见将碗里的粥喝完,和他一块坐在院子里发呆:“可娘身上没有钱了,不然的话还能挑个舒服的院子。”
“我这里还有一块银锁呢。”小轩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银锁掏出来给她:“我们把它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