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雪见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不得不点头答应。她知道自己一旦拒绝,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被认为是凶手。
李秀莲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也要去!”她虽然中了毒,身子虚弱,但精神尚可,尤其是这种让常雪见吃瘪的事情,她要是不亲眼看一看,恐怕会全身都不得劲。
村长没有拒绝。
几个人加上一群看热闹的村民,队伍有些浩荡,常雪见走在前头,冷眼看着路都走不利索的李秀莲,心里不停地想办法该如何从这浑水中脱身。
“雪见,你就赶紧招了吧,省的找出来什么,到时候不好收场。”
李秀莲还有心情讽刺她:“我是真没想到,你看起来一副蠢样子,下手还挺狠的。你就不怕手重了,把我们一家毒死么?”
“我给你家下毒干什么?”常雪见恨不得撕了她那张那张破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谁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嫁人想疯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眼瞎的,你可不得死命扒着?”李秀莲冷笑道:“我看你是想毒死我们,然后独吞那九亩地,给你的野男人!”
常雪见听得头冒青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停地深呼吸来让自己冷静。
刚到家门口,常雪见打开篱笆门,压着满心的火气:“翻得时候轻一点,上次被王正直砸的还没修好呢!”
村长喊人进去搜东西,常雪见站在院子里,忽然看见李景白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
常雪见一看到他,顿时觉得十分的委屈,她低声说道:“李秀莲一家子非说是我给下的毒,村长找人来搜呢。”
“简直胡闹。”李景白眉头一皱:“他们可有证据?”
常雪见摇摇头:‘“赵大夫说毒是一种特殊的芨芨草,只有经常上山的人才能遇见。”
“经常上山的人不应该是我么?”李景白看着满院子乱翻的几个人说道:“怎么跑你家来了?”
“你和他们又没什么矛盾,自然是被排除在外了。”常雪见看着跟着来的赵大夫,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我觉得赵大夫被她们收买了,话里话外的也在说我是凶手。”
“赵大夫…原来如此。”
“怎么了?”
“没什么,”李景白说道:“前几天在集市上,我刚好看见赵大夫的妻子在买跌打损伤膏,好像受了些外伤。我想了想那几天发生的事情,正好是小轩落水,被你救活的事情。”
常雪见不明所以:“那又怎么了?”
“你不知道赵大夫虽然是个大夫,但是十分自负,不容许别人质疑他的医术。那天他说小轩没救了,结果却被你救好了,想必面上无光,回家拿自己的妻子出气。”
常雪见只觉得不可思议:“赵大夫是个这样的人?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一直觉得他是个很责任的大夫呢。”
“他拿自己的妻子出气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大家都当做不知道罢了。”李景白说道:“这次他故意跟着王正直一家诬赖你,恐怕是想借此出气。”
“出吧,我看他能搜出什么东西来。”常雪见并不害怕,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况且她压根就不认识什么芨芨草,就别说还是特殊的芨芨草了。
“村长。”里正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捆有些干枯的野草,常雪见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就听里正说道:“村长,你看是不是这个?我看着有些像芨芨草。”
村长看了两眼,又把赵大夫唤了过来:“赵大夫,你瞧瞧是不是这个?”
赵大夫接过野草,拿在手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半晌,然后缓缓点头:“就是这个。”
常雪见觉得脑子一懵,她抬腿冲过去,想要夺过那野草:“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摘过这个!”
赵大夫伸手躲过她,站在一旁冷笑:“不是你的东西怎么会在你家里呢?”
常雪见张嘴想要解释,谁知道李秀莲就和发疯了一样冲上来给了她一巴掌:“好啊!你个贱女人!还真的是你!村长,你可要给我们一家子做主啊!”刘秀莲瘫坐在地上,又开始哭天喊地的嚎起来:“我是做了什么孽,才认识这个恶毒的畜生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一片哗然,没想到常雪见真的是凶手,有的经常买她卖的栗子吃,这会儿也惊慌失措的想那栗子里是不是也有芨芨草。
一时之间,常雪见成了活靶子,站在院子里让一圈的人批判。
而她本人仍旧处在茫然的阶段,她不知道这捆野草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难道里正也被收买了么?
她不相信。
“既然有了证据,那就报官吧。”村长有些愤怒说道:“咱们村里容不下这种心肠歹毒的人!”
“不…”常雪见想要解释,可是都是徒劳:“不是我…”
“村长。”赵大夫忽然说道:“还不能将她送官。她下了毒,肯定有解药,等她把解药交出来在交给官府也不迟。”
“你说的对。”村长看着常雪见,语气不善:“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你看看李秀莲都成什么样了。”
“毒不是我下的,我怎么会有解药?”常雪见盯着赵大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是大夫么?他们中了什么毒你都能看出来,难道就解不出来?”
赵大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毒好分辨,但是这解药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况且这芨芨草不能单独作为毒药使用,你一定是还放了其他的东西。倘若我贸然配置解药,人没救成,却让病情加重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