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想保护他!”
沈月起身逼问,我看到她的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被我说中了?”
沈月咄咄逼问,我小心观察着她,沈月的脸虽然吓人,但思维依然很清醒。
我让出身位,指了指背后的鎏金顶门石:“这玩意儿能当个镜子用,你先看看你自己。”
沈月皱眉上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立马瞪大了双眼。
我小心探问:“不疼吗?”
沈月的手有些打颤,手指上也出现了红斑块,轻轻在脸上摸了摸,脸上的红斑晕染开来。
看到这一幕,我反而重重舒了口气:“听说你们女人现在都喜欢往脸上抹东西、化妆,我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
我以为她是妆花了,沈月一边摇头一边擦掉脸上的红斑,眼神猛地一亮,然后把两条湿漉漉的袖子撸起,白皙的手臂上也都有红斑。
“这些是水里的东西!”沈月一边‘搓泥’一边告诉我:“我在那条红色的小溪里洗过澡,肯定是沾上了什么东西。溪水会让黑油不敢靠近,所以刚才黑油也不敢碰我。”
沈月揭开了真相,但并非全部。
溪水、黑油、死尸的呕吐物,这三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相生相克的关系,我们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我们在爬进来的地方看了一阵,虽然黑油惧怕溪水,但是凝固成‘金属’后,就失去了‘生命力’,水流无法再造成影响。
也就是说,我们彻底无法原路返回了,还是得按我的想法,向前走。
沈月在理清现在处境之后,又表现出了果决的风格,走在了我前面,观察两侧:“这里肯定是墓道,但是唐代墓中,基本都有大量壁画,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双手合在脑后,淡然道:“任何陵寝都要因地制宜,这条墓道两侧有水渠,就没办法绘制壁画,水汽一蒸发,再好的壁画也得腐蚀。”
沈月突然停了下来,我缓步向前:“这个很难理解吗?”
“不是壁画,是脚印!”
沈月拍了拍闪烁的手电筒,灯光更亮了一些,照向地面。
规整的墓砖地板上,出现了一行暗红色的脚印,比成年人的要小上一些,五根脚趾却很长,已经凝固在了地上。
沈月沉思片刻,语气凝重:“这是小孩的脚印吧?叶天肯定下来过!”
我也琢磨不透,但还是想要帮叶天撇清关系,说:“咱们能进来都废了那么大劲儿,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进的来。”
“依我看,这是墓里的东西留下来的,而且已经留存了很长时间。”
话音未落,墓道深处再次传来熟悉的鬼叫声。
我已经不是完全在给沈月洗脑了,坦言道:“我现在真的希望脚印是叶天留下的了,否则的话……”
“这行脚印的主人,就在我们前面!”
我提高了警惕,和沈月并肩前行。
走过了不到百米的距离,在墓道两侧出现了门户洞开的房间。
木质的房门已经腐朽,沈月在我左边,就将手电灯光照进了左边这间。
除了些陶瓷碎片之外,空无一物,右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是耳室,原本应该是存放杂物的地方,但是看来已经被搬空了。”
我嘴上分析了两句,暗自思忱,墓门并没有打开过。先前能够进出的地方,额只有那几块墓砖。
耳室中虽然通常都是不值钱的杂物,但肯定也有个头大的物件,难以运出。
我努力梳理出头绪,上一批进入陵寝的人,是不是还有别的出路?
沈月没和我打招呼,自己进入耳室看了看,捡回来几片碎陶瓷装进了背包。
我粗略看了两眼,都是唐代的物件,但因为碎裂,都不值钱。
沈月也没有多捡,和我一起继续前行。
这次没走太远,我们到了墓道出口,但又出现了新的拦路之物,一面形似书架的影墙。
沈月上前查看,我习惯了远观查看整体轮廓,摸着下巴道:“看上去很像是壁龛,唐时期佛教盛行,有些唐墓里会有这种摆放佛像的壁龛。”
“只不过,眼前这面也被搬空了。”
壁龛上空无一物,我们简单棺材就绕了过去。
看到新的天地之后,才真正赶到了大为震撼。
这是个比外面的神道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广场’,正中间是方锥形的石山,形似埃及的金字塔。
从底下眺望,就能看到山顶平台,两口巨大的棺椁并列,一黑一白。
“两口棺,合葬墓!”
我想起墓门外的情形,呢喃道:“难怪会有两座碑。”
“还有两个侧室。”
沈月提醒我观看‘广场’两侧,这里有很多石质摆具。但多数都是未雕刻完成,和神道里石翁仲的风格一样。
未观察完全,沈月就打着手电筒走向左边。
我循着光亮追上她,俩人在侧室外停住了。
大滩的黑色凝固物斑驳狼藉,侧室的木门几乎挂满了这些东西,门上的图案已经难以辨认,除了几只长翅膀的骏马,别的都看不出来了。
“工笔线条不错,是唐代的天马图。不过这间侧室没弄好,那些冒黑油的机关把侧室给毁了。”
我越发疑惑,这座地宫大气磅礴,绝非一般的王侯将相能够建造的,但细节不够完善,过于粗糙。
而且这间被毁掉的侧室,让我觉得墓主人找的修墓匠人一点儿都不靠谱。
沈月没对我多言,又折返去了右边的侧室。
我一路跟着她走,如果不是想同时行动,我早就直接爬上停放棺床的石山去看看了。
到了右侧室,这边的情况好上很多,没有冲顶上来的黑油。
我抓住沈月手中的手电,先查看门扉上,扫了一眼鎏金兽首门锁和门辅,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镌刻描绘的壁画上。
壁画分成多段,内容不同,却相似,都是人物众多的不同场景。
“《打马球图》《狩猎出行图》《番邦客使图》……”
我摸着下巴,视线凝固:“都是唐代名画,有些我还见过真品。”
“眼前的这些,不仅仅是以假乱真的程度,甚至更像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