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救救我……救救我……啊……”
只见黄白条纹相见,七尺有余的大老虎,嘴里叼着一条人腿,将一个村民从低矮的土泥房里出来。
尽管隔了二三十米远,但沈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两颗森白尖利的虎牙已经有大半刺入了村民的腿中。
猩红的血液顺着虎嘴一滴又一滴砸在雪地上,边走边滴,刺眼的红色在漫天雪地里眨眼极了!
“畜生!放开我儿!”
随后,一个五十多岁的村长杜庆举着一把锄头,紧追在老虎身后,愤怒又恐惧地朝它砍去。
可是,作为百兽之王的老虎,哪里是这么容易被攻击的。
见敌人靠近,虎躯往庞一跃,轻轻松松躲过了锄头。
“啊……疼死我了!”
因为老虎大幅度动作,虎嘴的男人疼得脸色毫无一丝血色,眼瞧着就要昏过去。
“放开大郎,滚出我们村子,你个该死的畜生……”
老虎愤怒,看着挡在身前的人类,一把丢开嘴里的猎物,愚蠢的人类,今日我先把你先吃了,再带猎物回山!
眼瞧着锋利的虎爪扑向村长,沈榆心里想到了什么,快速朝老虎狂奔而去……
本就饥饿的老虎,好不容易猎了个人,刚想饱腹,却被打断了,这让被激怒的它,对着村长就是猛烈一抓。
只见嗖的一下,一道瘦弱的身影闪过,虎神被撞偏,泛着森森的寒光的匕首上,沾满了红色液体。
紧随而至的是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未临,吓呆紧闭双眼的村长反应过来后。
一睁眼,便是单薄矮瘦的半大姑娘后背,直挺挺站在自己身前,倔强而又孤独,以守卫者的姿势护着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哪家孩子,眼瞅着右前爪被刺伤的大虫满腔怒目地往他们这处跃来。
“村长爷爷,快躲开!”
沈榆见状,朝身后人大喊。
“村长,快过来,往这边来!”
“大虫发怒了,村长,快闪开!”
“跑啊!村长!”
躲在远处的村民,惊恐的出声叫唤着。
旁边人离开,沈榆没了顾忌,一手握拳,一手紧握匕首,粼粼双目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冷的瞅着头上方投下来的阴影。
嘴角微掀,畜生,既然你自寻死路,也别怪我保护野生动物了。
躲在屋前屋后的村名们,心惊肉跳的盯着不远处,沉着应战的少女双膝一弯,身子往后一仰,锋利的刀尖随着手腕一转,对准大虫柔软的腹部轻轻一划。
双膝从大虫身下滑出,矫捷的身子不给它迟疑的机会,翻身一跃,骑上了虎背。
“畜生,看你还敢不敢吃人,吓唬我家几只小崽子!”
说罢,沈榆也不浪费时间,深知废话多人死得快的道理。
如枯枝的细手牢牢揪住虎皮不放,匕首却深深没入到虎脑,吃痛的老虎除了发出毛骨悚然的嗷叫,还不断的晃动身子,想将身上的人类给甩下去。
沈榆哪里会如它的意,迅速在虎脑上一刀接一刀补进去。
几下过后……
虎身倒地,一动不动!
沈榆顺势从虎背上爬下来,累得背靠老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真他娘的,这幅身子骨太弱了,杀头老虎都这么费力,以前几分钟能解决的事儿,现在惊花了这么长时间。
看来,等冬天过去后,她的开始锻炼了!
“姐姐,你在哪里……呜呜……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们……哇哇……”
清繁的哭声从小声啜泣到大声哭喊,听得人撕心裂肺,也正是这突兀的呼喊声,这才让呆若木鸡的一众村民们反应过来。
是啊!
大虫不动了!
大虫死了!
大虫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杀死了!
“姐姐,你在……”
“清繁,我在这呢!”
沈榆扶着虎身,直起身子冲清繁摆摆手。
小家伙闻言,眼眶便的泪水要掉不掉,眼睛一喜,也顾不上害怕,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朝自家姐姐奔,奈何雪后,个头又小,平日里百步的距离,硬生生给他走了大半晌。
“呜呜……”
见到满身是血的姐姐,小人儿眼角的泪水如断了线般簌簌滑落下来,一大把搂住沈榆的细腰,嚎啕大哭起来。
沈榆没说话,反手抱着他,手背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背。
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自前世她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有人如此这般担心她,不顾冰天雪地的冷,不管是否会被老虎啃食,冒着危险出门寻她……
眼底的泪水不知何时翻涌而来,那是感动,来自亲人的关切,血脉相连的担忧,竟让她觉得这戏莫名的穿越,太值了!
两姐弟抱头哭一场后,不知不觉中,他们早被人给围起来了。
看得早场某些夫人小媳妇泪水连连,谁叫这对姐弟死了爹,又死了娘,爷奶叔婶们个个不拿他们当人看,每日不是非打即骂,就是使劲儿的磋磨。
天寒地冻的,还把五姐弟给赶了出来……
“孩子,别哭了,快让让,我们给榆丫头看看,有没有伤着!”
听到男人说话,清繁瞬间止住了哭声,赶紧把身子从沈榆怀里钻出来,冻得发肿发红的小手抓住姐姐的,焦急问道,“姐,娘哪里受伤,快给我看看!”
“是啊!榆丫头,哪里伤到了?”
说罢,便有几个妇人上前,拉着沈榆就要查看她身上的伤。
“不用了,我没事儿,婶子们多谢了!边说着,边摆手。
“姐,你真没事儿,那你身上的血是哪来的?”清繁还是不放心,再次询问。
沈榆扬起手,“我真没受伤,这些血都是老……大虫的。”
还好,没说错,这个时代称呼老虎叫大虫,幸好反应及时,没说漏嘴。
见着沈榆真没受伤,清繁和村民们才松了大口气。
看着地上躺着的大虫,他们还有些懵,不敢相信眼前的小丫头真的把大虫打死了,有些像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