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围被大虫破坏房屋,木柴,衣物行李……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还有身上被跌撞留下的疼痛,提醒着他们,大虫下山吃人这一切是真真实实发生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命啊?呜呜……你这样可让为娘的可怎么活啊!”
“相公,相公,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玉秀啊……呜呜……你醒醒啊……”
“大郎,大朗别睡了,咱们回家……回家了……”
村长一家子的哭声响起,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村长儿子杜大郎不幸被大虫给咬伤了。
大家伙忙着过去看情况,沈榆自然也听到了,拉上清繁随着他们一块过去。
“天呐!大郎伤的也太重了,这血流得太多了!得赶紧止血呀!”
“那几个牙洞可真大!村长,要不赶紧送镇山医馆吧!晚了就来不了!”
“可,可是这大雪下得这样大,早把路都给封上了,路上再一耽搁,到镇上,怕是,怕是……”
这时,也有人想到这点了,说得没错,今年的雪灾十年难得一遇,光是村里雪就下得这般厚,更别说外面。
雪厚难行不说,就连方向都不好辨认了,平日里从村子到镇上,单程都要一个时辰,这个时候去,怕是两个时辰都不一定能赶到。
沈榆利用个子优势,顺势挤进人群中,看着杜大郎的大腿小腿皆被老虎咬了好几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正咕咚咕咚往外冒,灰色长裤都给浸湿个完全。
作为23世纪的王牌医师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死在自己跟前呢!
于是,她两大步上前,蹲在杜大郎的腿旁,滋啦一下,用匕首划开他的裤褪。
果不奇然,这虎牙虎爪可真锋利,除了四个大牙洞外,还有血淋淋的三条爪印,皮肉外翻,长度不短,一看就……
“榆丫头,你这是干啥啊,大郎本就伤得重,你如此做,万一再进一步弄大伤口,他的伤势只会更严重。”
“对啊,你快过站过来,别给村长他们添乱了!”
村长媳妇儿和玉秀听到,哪里还让沈榆靠近,一把将人推开。
“走开,别动我家大郎……呜呜……我命苦的儿呀!”
想到刚才沈榆拼命救自己,还有一丝理智的村长,也不好张口就骂人,于是缓和了口气,“榆丫头,你大郎哥的伤势严重,你婶子她们口气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现在大虫也被你打死了,你也累了,快回去吧,等处理完大郎的事,晚些时候我在叫上村里人给你把大虫送过去。”
说完,也不管沈榆听没听见,招呼着自己媳妇和儿媳妇,将杜大郎给搬回屋里去。
乡亲们见状,也纷纷要搭把手帮忙。
“别动!谁说我是在捣乱了?”见村民们停住的手,沈榆继续说,“村长,大朗哥的伤我能治,如果再耽误下去,他恐有性命之忧,就算你们现在能赶到镇上,可想过,大郎哥伤势严重,可受不的颠簸,到了医馆,怕是雪都要流干!”
这话一出,村民们和村长也不说话了,明白沈榆并非口出狂言,其实,村长把儿子抬回家,他就是知道人没救了,要走也得在家里走啊!
“榆丫头,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郎这伤是被大虫给咬伤挠伤的,不是小伤小痛!”
“虽说你把大虫给打死了,可就不代表你能把人治好,你还是带着弟弟回去吧!”
“回去吧!这么重的伤你是治不好的!”
村民们苦口婆心地劝着,让她被淌这事儿,毕竟现在她可是村里的打虫英雄,要是没把人给治好,倒把村长一家给得罪了,被撵出村去,万一以后还有什么野兽下山吃人,这可咋整啊!
沈榆自然听出了村民们不是要针对她,而是认为她是原主,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懂医术,以免添乱。
“谁说我治不好了,村长,你信不信我?”
“如何大郎哥都已经这样了,何不让我试试,至少趁现在赶紧医治,活命的机会还是很大。”
沈榆努力劝着村长,要是人家真不给她,她没办法,总不能把人给抢来吧!
再说了,这一大早上她还没吃喝一口水,就开始和老虎拼的你死我活,早没力气了。
不知是沈榆的那双明亮眸子里的坚毅晃了他的眼,还是榆大虫对战的她泰然自若,说服了村长,下意识地点点头,“好,我信你!”
“当家的,你在胡说些什么?”
“爹……”您糊涂了吧!
村长媳妇和玉秀不可置信盯着自家相公/公爹,就这样把大郎的生家性命交给一个小丫头片子。
“别说了!如今大郎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送到镇上,怕也保不住了,继续放任不管,大郎就真的……不在了。”
村长顿了一下,把那个不吉利的字眼换掉,满眼通红,“大郎是我的亲骨肉,我作为父亲,还不是希望他好好的,可如今到这般地步,只能让榆丫头试试!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啊!”
村长用袖子揩了一把眼泪,转头看着沈榆,“榆丫头,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我全听你的!”
沈榆看了眼捂着嘴默默哭泣的村长婆媳,见她们没再反对,不再耽误时间,“我看了下大郎哥的腿,因为被大虫拖着走了一段路,怕是骨头伤着了,得先找几块平整的木板和绳子或是布条,将腿给固定住,再搬回屋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围观的村民一听,便有人帮忙找木板和绳子去,不大一会儿,东西找来了,沈榆麻利儿的固定好沈大郎的腿,让人将他抬回家去。
“杜婶子,杜嫂子,你们回去先帮我多烧些热水,准备好干净的布和针线,我回家取点儿草药,很快就回来!”
沈榆叮嘱完杜家婆媳,便拉着清繁的手急急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