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是个急性子,看见妹妹被打,火冒三丈,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怒道:“你跟谁俩呢,还尼玛王总,我看你就是王八!”
结果四叔刚过去,王小平一摆手,左右哼哈二将,冲过去就是拳打脚踢,把四叔打的脸肿得像馒头似的。
其他人见兄弟被打也急眼了,他们本着打虎亲兄弟的气魄冲过去帮忙。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一会儿,就被哼哈二将手持棍棒打得抱头鼠窜。
王小平牛气哄哄道:“你们平时瞧不起我赚两千五吗,今天老子不差钱,差衣服,我也不难为你们,把衣服脱了,拿钱就走,别等我动手。”
李凯还想去理论,被我阻止下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方人多势众,又是带家伙的,犯不上去拼啊。
我小声告诉他俩字,“报警”!
李凯把手机给我看看,没信号。
在王小平威逼利诱下,李老四率先脱下衣服,穿着只剩下一条裤衩,拿起一万块钱。
然后王小平指着后面的大金杯,说:“车上有衣服,自己换完老实点等着,王总我念旧情,完了以后把你们一起送回市里。”
李老大气愤道:“大家都是老爷们,我脱衣服没什么,可这里还有两位嫂子,等回去以后,我媳妇和你四嫂子一定告你性骚扰。”
王小平微微一笑,又拿出个皮箱说:“那好吧,男的一万,女的两万,脱不脱!”
李老大还想反驳,结果他媳妇先不干了,怒道:“都是自家人怕啥,何况两万块钱买啥衣服买不到,再说里面穿着胸罩呢,他有这份雅致,要咱就给他!”
随后她把衣服一脱,嘁哩喀喳拿着两万块钱就走向大金杯,老四媳妇一看,也顾不上自家爷们挨揍,当即就把衣服全脱了,拿着一摞子钱,兴高采烈走向大金杯。
李老大还想抗争,可那些街溜子一个个如狼似虎,看表情恨不得把人吃了似的。
李凯赶紧问我,这王小平是不是脑子有病,大半夜赶到坟地,让大家脱衣服干啥?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他想借你全家人的运气,穿衣借运这是灰仙一门古法,非常牛逼,而且你瞧瞧坟地下边的大金杯,没听过拉完活人拉骨灰吗?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李凯一听,当时喊了声“卧槽”,瞪大眼睛,然后问我会不会法术,能不能搞定这些街溜子?
我说老子是做棺材的,又不是哈利波特,会个毛线魔法?
眼看他们几个人不怀好意向我渐渐包围,我非常警惕,拉着李凯向后退,结果退啊退,不知不觉站在棺材旁,隐隐约约听见磨牙声音。
李凯回过头看了一眼,紧张道:“那个...棺材里,好像有东西..我爷爷奶奶骨头,动了..。”
我抬头一瞧,明亮月光照在骨头上。
正所谓“晒月通阴”,他们老两口脸对脸,白森森的骷髅脸上蒙上一张若有若无的人皮面孔,露出那副诡异的笑容的时候,我当即打了个寒颤,这尼玛是闹鬼啊!
当初我被前女友鬼魂纠缠的事情还让我记忆犹新,说实话,被缠上可不好过啊,我对街溜子们说:“诸位英雄好汉,我不姓李,借过一下。”
那几位街溜子拦着我不让走,说你来都来了,把衣服也脱了吧。
我说脱你大爷啊,别逼我动手!
那几个街溜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硬气,正当举起棍子要打我,我索性往地下一躺,喊:“哎呦哎呦,我晕了,我晕了,和我啥关系都没有啊!”
我给李凯使个眼神,他立刻会意,学着我也顺势躺下。
正当他们满脸疑惑之际,棺材里冒出一道红光,有两位街溜子顿时不动了,双眼直勾勾对着四周,突然变得口歪眼斜,哈喇子流地到处都是,呆呆地喊道:“俺热(yè).热(yè)死俺了..,热(yè)啊!”
另外一个老爷们突然媚眼如丝,“俺也热(yè)..咋办啊..。”
俩大老爷们互相对视,然后像是发疯一样,嘁哩喀喳把自己脱光了,大喊大叫。
他们的朋友去帮忙,结果这俩人又蹦又跳不说,还往别人身上吐口水,就连三角裤衩都脱了。
漫山遍野的狂奔不止,一边跑还一边扭扭哒哒,简直亮瞎了我的眼睛。
他们哪里知道,这就是“厉鬼侵害”的自然现象,人体有阳气,突然遭受阴气入体,精神会极度混乱,就好像在寒冬季节人体失温濒死之前,会感觉到浑身燥热难忍。
那剩下的三位街溜子去帮忙,我和李凯抓住机会,撒丫子就是一顿开溜。
当在坟地跑下来以后,漫山遍野都是乱树残花,我们俩好不容易跑出坟地,停在路边缓口气,李凯一边喘息一边说:“刚才太险了,你说我爸妈不会有事吧?”
他们老两口不会有事,可那几个叔叔就不一定了。
首先收了买命财,甘愿脱下运衣,往后得事情谁也说不准。
李凯听我讲完倒也很担心,只不过,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正当我们俩琢磨着该怎么才能回市里,黑暗中缓缓走过来一位身材佝偻,穿着一身黑衣长袍的老太太,她一出现,山里的蛐蛐都不叫了,气氛瞬间陷入到一片死寂。
我小声告诉李凯,这老太太有古怪,一会儿听我的,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多说话。
黑袍老太太步伐看似缓慢,却在很短的时间拦住我们的去路,但距离不足五米,借着山里明亮的月光,我看清她的面孔。
说实话,她长得很像影视剧里的老巫婆,不仅鸡皮鹤发,头发蓬松,最诡异的是她的双眸,居然一只白,一只黑。她身上缭绕着一层黑、紫相交的雾气,黑气代表着死亡,紫气代表着修行者,说明老太太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步。
到了近前,她指向李凯,语气阴森,“这个小胖子,我要带走。”
我说:“老人家,之前的老鼠魇媒是您放的?”
她没有否认,“小伙子,我知道你是谁,念在老掌柜的旧情,我放你一马,但这个胖小子必须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