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也不想听,让李凯开车把我送回九龙棺材铺。
回到店里我进屋倒头就睡,搞得最近好像倒时差一样,天黑才苏醒过来。
随手开了一瓶可乐,“吨吨吨”干了一大口,下意识找香烟,正好看到江春花给我的旱烟。
我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还别说,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待我下意识点燃,深吸了第一口,顿时傻逼了,不仅脸色胀红,就连天灵盖冒火一样,一根根头发都立起来,伴随一股焦糊的味道。
我心想,这尼玛是炸了吗?
烫得我疼痛难忍,我赶忙跑到水盆近前,一头扎进水里,“咕嘟咕嘟”吐泡泡。
等着好不容易能凉快一点,我寻思那个老逼太太是不是故意找机会故意坑我呢?
好不容易能凉快点,我缓缓抬起头,定睛瞧向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额头竟然浮现出大量的血丝。
我当时用手去搓,搓了两下就感觉特别痒,里面好像有东西似的,随后我对着镜像挤粉刺一般,挤出一根极为细小的毛刺。
它简直要比头发丝还要细致,喘口气都怕吹掉它,赶紧放进杯子里,当倒满水的那一刻,谁承想它竟然缓缓动了起来。
我趴在近前仔细观瞧,越看心底越怒,当时一把将水杯打碎,气得我蹦高骂娘。
卧槽他大爷的!
这是尼玛的茅山术!
原来那个黑衣保镖趁乘我不备,偷偷对我出手。
如果不是江春花帮忙,指不定后续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越想越气,打算去找回场子,可理智告诉我,茅山派的娘们不好惹啊。
当然,如果真想兑我得九龙棺材铺,随随便便给我一两个亿花花,我就算当一次不孝子又能如何?
好不容易平复好内心的情绪,打算出去寻觅点吃的东西,可当我前脚刚推开门,突然被一群人闯进来。
我惊讶道:“喂喂,这里是棺材铺,不是菜市场,要干什么!”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年轻漂亮的女孩上直接喊我的名字。
我当时都愣住了,特奇怪,问她怎么你认识我的?
不过转念一想,一般找我除了债主子,那就是来做活儿的。尤其来棺材铺肯定有急活,我定了定情绪说:“那个...姑娘,节哀顺变,你家哪位先人过世了?是何种死法,不管是刀杀车祸,还是高空坠物,我这儿都有办法。”
“啊呸,你怎么说话呢!”
女孩当时就急眼了,挥拳头要打我,我下意识向后躲过去。
无奈问她,我这里是棺材铺,来这儿不买棺材,难不成买凉皮儿啊。
女孩儿气得脸通红,然后指着自己说:“你不认识我了?我啊,林凤娇,咱俩以前坐前后排。”
我看她带了几位年轻男子,一时间有些懵,不过上上下下打量她,疑惑道:“不对啊,林凤娇不是龅牙妹吗?怎么变化这么大,漂亮了啊,这几位是你男朋友?”
“你嘴还是这么骚,这次来是找你有别的事。”
林凤娇也不问我有没有事儿,直接带着她几个朋友走进来。
等着棺材铺大门关上,她和我聊了几句,还说前些日子在电视上看见我了,而门口那几位男子进了棺材铺个个都很不适应。
接着,林凤娇说自己是在博物馆工作,之前打捞出去的石棺就在他们研究所,石棺有机关锁扣,打不开,所里找了很多专家出谋划策,还是一筹莫展,这时候老馆长提到了我,极力推荐我是罕见型技术人才。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个秘密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然后林凤娇又说:“我现在所里都等你了,走走,陪我把事情办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打住打住,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你们地主别吃穷人家的席,去可以,得拿钱!”
我撇着大嘴,别跟我谈感情,伤钱。
林凤娇做了个鬼脸,“你可真够抠门的,高一时候李明丽管你借一块钱买瓶水,你追她家去要钱,还堵着人不让出门。”
我说那不一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虽然我不缺一块钱,可你说借那就得还,再说了,我一个要债的怎么还被讽刺了?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
“得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这儿是棺材铺,屋里除了棺材就是骨灰盒,你们也用不上,别挡着路,我还得出去吃碗凉皮,饿了。”
说完我就想往外面走,谁知道林凤娇旁边的青年坐不住了,主动道:“来之前教授说了,如果你能解决石棺,就是一万块钱辛苦费,解决不了也不会让您白跑的。”
“早说不就完了,走!”
我大手一挥,也顾不上凉皮了。
老爹说我赚得是阴间财,所以平时根本不存钱,棺材铺又定的破规矩,不赚点外快,我得饿死。
据林凤娇介绍,那个地方位于西南大街幸福路博物馆后身大院。
天黑之前总算到了地方,没下车我就看见门口摆着石狮子,非常气派,坦白讲,我不懂古董,也不懂他们这些附庸风雅的人,真品赝品更分不清楚,找我来多半也是石棺上有什么“墓降术”,引起一些无法用常理所解释的事情。
我记得和骚老头两个人蹲在太平湖,石棺幻化出的楼阁甭提多真实了,如果不是当初被博物馆人带走,我其实也想研究研究。
随着汽车驶入大院,林凤娇说:“我在馆里主要研究墓葬,上学时候全班同学争相对班主任示好,只有你在班级讲台说你家是做棺材的,没想到是真的。”
我无奈耸耸肩,说了句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过她得话的确勾起了我的回忆,上学那会儿,同学们在讲台介绍自己,有一个同学说自己是开烧烤店的,想请老师吃烧烤。又有同学说是家里卖衣服的,还要送给老师衣服。把老师哄得特别开心,轮到我了,我说老师我家开棺材铺的,以后送你一口。
老师当时就急眼了,不仅踹了我好几脚,还把我爸找来,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非得给我开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