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一年的这天我都会回来,陪爷爷,也顺便祭拜母亲。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年的这天总是让我心神不宁的,感觉就要有大事发生一样。
拖着行李走进熟悉的院里,爷爷此时正在和一个平头小哥说话。
“爷爷,我回来啦!”见到爷爷我还是很高兴的,如果不是要上大学的话,如果我们不在这个村里的话,我情愿一辈子都跟爷爷在一起。
“是十五回来了,来来来,正好带你认识一下吴小哥。”爷爷拽过我手中的行李,牵着我的手走到那个平头小哥面前。
爷爷告诉我这人是隔壁村子里的,姓吴,大家都叫他吴小哥。
吴小哥腿很长,目测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级,一身黑衣黑裤黑色靴子,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小木箱,木箱上刻满了我看不懂的符文。
虽说打扮的稍微有些怪异,但这吴小哥长得不错,皮肤白暂细腻,眼睛狭长炯炯有神,像个大姑娘一样,很是好看。
“十五啊,以后你就跟着小哥了,有他在爷爷也就放心了。”爷爷拍了拍我的手,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我不明白爷爷这话的含义,为什么我要跟着这位小哥?难道是爷爷在电话里与我讲的留在村里的事?
“爷爷,我还要回去实习的,学校那面...”我想告诉爷爷我的想法,我不想在这个村子里呆,我就要毕业了,等我找到了工作在城里买个大房子,就可以把他接过去,这样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但爷爷接下来一句话让我彻底沉默,他说:“十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七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吗?”
七岁那年一直是我心头上的一块病,母亲的死,父亲的离开,都与我紧紧相关,但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爷爷告诉我,原来母亲是多活了七年的人。
早在母亲生我的时候她就应是将死之人,而我则是母亲生命延续的纽带,可每七年一次的闹阴煞,只会让我身体虚弱无比、痛苦万分。
母亲也是在我七岁时不忍心我经受这等痛苦,把自己献了出去。
听爷爷跟我大概描述了完,我只有万般不解,什么献祭?什么阴煞?我一概不懂。
我是一名大学生,多年的义务教育根本不让我理解爷爷所说的这些怪事。
我只觉得他是在搪塞我,用瞎话骗我在这个村里陪他一辈子。
明明可以远离这个贫瘠的地方,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我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九塘村。
现在又找来个什么吴小哥,让我跟着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十五,爷爷的话你可能不信,但今晚你务必跟我和吴小哥去一趟村中,到时候一切你自然明了。”
怀着满心的疑惑我在家中呆到晚上五点多,届时爷爷拿了一个跟小哥很相像的小箱子跨在了身上。
这个箱子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但每次我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都被爷爷制止,说里面的东西还不到我接触的时候。
天色已经稍微有点发暗,村里的晚上总是黑的比较早,我伙同爷爷与小哥一起前往村中的大树前。
到了地方,我发现大树竟然被一圈施工围栏圈住,“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你刚回来,不知道,咱们九塘村来了位新书记,说是要在咱们村中建一条柏油路,这大树啊便要砍掉,这也是我让你回来的原因。”
“这树下的亡灵太多了,我们必须用你的血来镇压他们,否则这村子就永无宁日喽。”爷爷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可我却对爷爷的话嗤之以鼻,不过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
我听爷爷的话随着小哥跨进围栏里面,只见小哥从身后的木箱里取出一根细针,对我道:“十五,撸袖子。”
看他这个样子,这是要扎我啊?这哪里能行啊?我本就不信邪,跟过来,只是想知道我七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来就要刺血呢?
见我如此迟疑,爷爷在我身后对我吼道:“十五,听话!”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随后我就看见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子从村里冲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壮汉。
“殷老爷子怎么又是你?你来这树下做什么?之前我们要砍也是您一直阻拦着我们不让,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听男子这话,爷爷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郝书记,我就是带我孙子来这儿看看他死去的母亲。”爷爷解释道。
“来这儿看什么?赶紧回去。你这老爷子成天整那套封建迷信的神乎事,现在可不兴你们那老一套的东西。”
说着也不顾爷爷的乞求,强制把我们带到了社区,进行了一顿思想教育。
并让我们今晚呆在这里不准回去。
“天意啊!天意!”房间爷爷坐在那,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