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户人家男主人姓宋,叫宋明成,妻子姓桂,叫桂芳云,膝下一儿一女。
大女儿桂静宜随母亲姓氏,小儿子叫宋福晟,随父亲姓氏,之所以一个跟父姓,一个跟母姓,也是二人婚前商量好的。
至于那老太太是宋明成的母亲,见儿媳妇生了孙子来帮忙伺候,陪着坐月子。
本来一家人和和美美,顶多婆媳之间有点小矛盾,不曾想,一日奶奶带孙女出去玩,一个没看住,小孩子竟溜到陶溪湾的陡山上去了,等奶奶跑过去的时候这孙女已经跌落山缝,气绝身亡。
宋明成告诉我们,这陶溪湾听名子像是片水域,但其实是却是片陡山,几个大山小山之间相互连接,平日里好多孩子去那摘花玩闹,却不曾想自家女儿跌落山脚,死在了那。
“不对啊,那你请我们来是因为什么啊?”这一听就是意外死亡啊,怎么会找我们来啊?
女人顿了顿:“我们请你们来是因为... ...我女儿的尸首,我们抬不上来。”
抬不上来???
女人对我们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们请了人去抬我姑娘的尸体,可是每次都会出些小问题。”
“请来的人说我姑娘的尸体卡在石缝中,只能凿石,可是那石头刚凿开,绑着的绳子就断了,我们再想继续不是搬不动尸体,就是绳子继续断开。”说到这,女子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那苦命的女儿,她那么乖巧,怎么就离开我了。”一旁的宋明成满眼心痛,抱着女子安慰着。
“我们还有福晟呢,没事的芳云。”
“吴小哥,还有这位小兄弟,拜托你们了,此事只要能成,只要我女儿能安心下葬,多少钱我们都付得起。”宋明成看样子也算是个好男人,竟然让我们自己开价。
“二十万,这活我们接了。”小哥报出价格。
... ...
二十万?二十万啊!!!这一个活就这么多钱么???
“小哥,这一趟就二十万么?”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我以为接一次活也就几千或者几万块钱呢,因为在我看来镇尸不过是几天便能完成的事。
“你以为镇尸是很容易的事?那是拿你的命去换的。”小哥早已习以为常,但我不是啊,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哪见过这么多钱。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要拿命去换,我们要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少了?”这命跟钱比还是命重要。
“这次这趟不算危险,是个小孩子,二十万不亏。”
不危险?如此甚好,甚好。
我们是被宋明成从山路开车送过来的,直接到达的山脚。
再往里车子就开不进来了,本来宋明成说要跟我们一起过来,小哥没同意,让他在车里等我们,到时候我们把桂静宜接出来他再负责拉回去就好了。
果然,我们走到桂芳云所说的位置,发现接近山脚的地方确实有一具尸体,正卡在山坡裂缝之间。
小哥让我套上绳索,跟在他的后面,我问他怎么不跟我一样也做好保护措施,小哥只看了我一眼:“我没那么弱。”
得,多此一举!
本来我也想摘下身上的绳索,傲气地扔在他面前的,不过看了看这缝隙,又考虑到一会可能会遇到像我父亲那种闹煞的情况,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厚起脸皮,遵从小哥的嘱咐最好。
这山不怎么陡峭,我和小哥很轻松便攀到尸体附近。
看得出是一具女童,身上还穿着已经破烂掉的,黄色带点点的小裙子。
只是这尸体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胳膊跟腿全都断裂,现在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卡在缝隙里。
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看的我极其不适,脚下一滑,差点从山坡上掉下去,还好小哥及时拽了我一把。
“把绳索先别在那棵树上。”小哥指的是一株从山缝里长出来的小树,看样子不一定能禁得住我的体重,但我还是乖乖听话的把绳索勾在了上面。
毕竟有总比没有强。
“小哥,我想问你个事。”看着这黑蒙蒙的天,以及眼前的尸体,我特别想问问:“咱们镇尸官是非得晚上镇尸么?”
“你父亲那次是无奈之举,赵四那次是必须晚上,至于今天...”小哥转头看了看我,又看回尸体,说:“是因为你告诉我你害怕,我带你来练练胆。”
想起白天我说过的话,我现在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月黑风高的,不是杀人夜就是煞人夜啊!
小哥拿出来一条麻绳,一圈圈缠在尸体身上,说实话,我生怕这个过程,尸体活过来,不过还好,没有任何反应。
待小哥把麻绳都缠在女尸身上,留出来的一头直接递给了我。
“抓紧了,一会我会念镇尸咒,再用符纸贴在尸体额头,这尸体卡在这里是因为要成僵,镇尸过后就会软下来,记住千万不能让她再掉下去。”
我咽了一大口唾沫,又点了点头。
小哥看我稍微有些紧张,拍了拍我我的手:“有我呢。”这句话让我安心不少,随后紧了紧手里的麻绳,怕抓不住又在手上缠了两圈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