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诗人,来,大家都是朋友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今天给我个面子,化干戈为玉帛吧。”
丁少杰端起酒杯,向周明翔递了个眼神,他要做个和事佬儿。
“呵呵,丁总费心了,我与这位诗人只是思想不同,也没什么矛盾,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没必要认识了。”
不料,刘浩然脸色凝重,丝毫不给丁少杰面子,瞬间让周围的空气充满了火药味儿。
“丁总,你看,这可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而是人家刘总不把咱放在眼里啊。”
周明翔一脸奸诈,不忘挑拨离间,在火上浇一勺油。
“呵呵,刘总啊,我好心化解恩怨,你这是何意,莫非......真的看不起在下吗?”
丁少杰眼神凌厉如刀,放出逼人的寒光,右手握起拳头,与刘浩然傲然对视着。
这家伙真是给脸不要啊,你以为天宇很了不起吗?我龙威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你主动挑衅,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刘浩然见激怒了丁少杰,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没错,他是故意要激怒对方的。
一方面,他不屑周明翔的小人嘴脸,根本不会与他和解;另一方面,他要试试丁少杰的修为。
他若是行若无事、胸襟宽广,乃是个强敌,需处处谨慎;但如今他压不住火气,可见是一个难成大事之辈,不足为惧。
“哈哈,丁总,果然是豪爽之人,我哪敢看不起您啊, 只是我不想与他为伍。”
刘浩然也不愿这种场合撕破脸皮,便主动讲和,率先伸手过去。
“刘总,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我丁少杰别的不敢说,在l城还是有些地位的,今天这事儿,不是你想过去就那么容易的。”
丁少杰把手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握手言和的意思,一副不依不饶、咄咄逼人的姿态。
看来这小子真把自己当l城地头蛇,想给我这个外来户一点下马威啊。
“这不是你的地盘,这是hb商会,咱们都来自一个祖根,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也别以势压人。”
刘浩然此言一出,令在场众人暗自佩服。
须知以龙威在本地的庞大关系,就是赵氏也要礼让三分,只能和他们合作,谁也不愿与他们对抗。
这刘浩然未免有些冲动了吧,天宇集团根基未稳,他却有勇气正面硬抗,不禁让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我说两位啊,如此良辰美景,又有美人美味,怎可辜负了呢,难道是怪罪赵某招待不周吗?”
此时的尴尬场面,也只有作为主人的赵易阳才能插手调和了。
他那充满阳光暖意的笑容,让两人都不禁心中一荡,如春风划开冰面。
他颔首略表歉意的举动,让两人心有惭愧,也让众人心中折服。
这才是绝世佳公子啊!
“岂敢,是我脾气不好,扰乱了赵总的美意,丁总,请您别放在心上。”刘浩然一拱手,率先道歉。
“赵总,刘总,我这......不好意思啊!”丁少杰脸上飞红,一副犯错学生的模样。
他虽然看不惯刘浩然,但必须要给赵氏面子。
“来,既然是误会,就喝下一杯酒,把这些不愉快接过去。”
赵易阳摆手,一名服务人员端过来一个托盘,放着两杯红酒。
两人各端起一杯,对望一眼,眼神中虽然温和不少,但能明显感觉到一道杀意存在。
这一杯酒,并不是和解酒,而是宣战酒。
两人仰头干下,心中的战意反而更浓烈,只是碍于赵氏的情面,都暂时压住心中不悦。
丁少杰少年得志、顺风顺水,何曾遇过这种屈辱,他暗中给几个老总抛去眼神,大家立刻心领神会,纷纷搭讪刘浩然,展开灌酒战术。
他一眼便看穿了众人的意图,推脱着不胜酒力,始终不接招。
其实,他在哈尔滨的时候,就是靠着辛辣的老酒,暖和了身子,点燃了激-情,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丁少杰见他不应战,便挥手命人端来一大杯伏特加,端到刘浩然面前。
这小子够狠啊,居然用号称炸药的烈酒来让我喝,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刘浩然心中冷笑。
“丁总,酒可不是这么喝的。这有点糟蹋酒吧?”刘浩然斜着眼,借着酒劲儿开怼丁少杰。
他这一出,颇有点济公的味道,当年罗汉爷以邋遢形象游戏人间、戏弄奸佞,真是大快人心啊。
“呵呵!刘总海量,当得起酒神的称号,怎么不敢喝吗?”
丁少杰笑里藏刀,不动声色地给他送一顶高帽。
其实是一个紧箍咒,他若戴上了,这杯烈酒,就非喝不可了。
“酒,乃天地精华,人间美味,岂能如此牛饮呢?”
刘浩然眼神一变,声音肃然,仿佛教训儿孙般凌厉不可侵犯。
原本高谈阔论的大堂,现在全部焦点都聚在这里,倒要看看二少争雄的激烈场面。
“那刘兄有何高见?”丁少杰一脸尴尬,但又不想就此退却,只能硬着头皮发问。
鱼儿开始上钩了,在这场博弈中,谁掌握了话题的主导,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刘浩然心中暗笑,这家伙看似厉害,也不过如此。
“酒,需细品,岂能这般瞎喝呢,像这种品质的酒,呵呵,不如倒了。”
哗!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刘浩然已反手将那杯伏特加泼在地上。
溅起数十点酒花儿,仿佛珍珠落地,虽晶莹光华,但破碎凌乱。
“这......你......太猖狂了吧?”丁少杰紧握右拳,脸色铁青,对着他怒吼。
“不和我口味的酒,我坚决,不喝!不对我脾气的人,我坚决,不交!”
此言一出,真如哈尔滨的冰雪,冷酷、绝情,大有当年乔峰聚贤庄杯酒断义的冲天气概。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了?”丁少杰双眼染血质问道。
“你喝你的酒,我走我的路,再见!”
刘浩然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但其意自明,只是没有撕破脸皮而已。
他转身向外走去,不去管身后微微颤抖的丁少杰,也不去理会飘入耳中的咒骂、议论。
嘴长在别人身上,脚长在自己腿上,他愿意说什么,我也没法堵住嘴,我走向何方,你也别想扯我的腿。
这一场交锋,虽然他占了先机,但丁少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刘浩然一生光明磊落,又何曾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