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帝音澜回答,那少年又言:“我姓楚单名一个牧!师从云衡派,前几日下山历练,正见此处***横行,故留此查看。”
他又接着说道:“看阁下用药异于常人,楚牧推断你我该是同道中人才对。”他一脸笃定的看着帝音澜,“所以阁下师承哪座山派,若同为历练何不一道走?”
瞧他翘首以盼的模样,冷鸢悦静静的将眼神瞟向了帝音澜,瞧他面无改色,冷鸢悦心中暗自得意了起来。
果然,冰山对谁都是一样的。
也还未等帝音澜应诺,忽然便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小友!”
楚牧就如知道是在喊他一般,回首看了一眼,随后又对帝音澜说,“我去看一眼,等我回来聊啊。”言罢,楚牧起身便向那边飞奔了去。
“楚牧。”冷鸢悦嘴中小声喃语了医术。
但话落的一刻,便见帝音澜看了过来。他眼神带着几分审视,而后问道:“喜欢啊?”
“嗯?”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冷鸢悦下巴都差点儿惊掉了,怎么就能谈到喜欢了呢。
稍顿后,冷鸢悦调整了表情,微微垂首凑到帝音澜耳边玩笑般说了一句:“悦儿不敢夺君所爱。”
“嘶...”当帝音澜想找冷鸢悦算账时,人已如有自知之明一般的往侧退了一步。
后来帝音澜没说什么,转身后,便又静静的坐回到了桌前,那一副坐姿,可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大将风范。
正当冷鸢悦在想入非非之时,身侧帝音澜不知为何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
冷鸢悦被吓了一跳,但她并未得到帝音澜的回答,只是看着帝音澜表情沉重的向楚牧走了过去。她没办法,只得跟上。
“楚牧。”帝音澜赤手站在楚牧身后,他面色严肃声音低沉,就好像在面对着什么大事情一般,“去村外等我。”
“为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更是让楚牧有些迷茫,见楚牧看来,冷鸢悦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先出去等我。”帝音澜将话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遍还给人反应的功夫,床上之人忽猛咳了起来,而后侧身便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而后病患便以最重的病态在此进入昏迷。
帝音澜手掌置于胸前,嘴边有所喃语,而后再将手挥向病患的一刻,红光举起,他用了神力。
“出去!”他呵声如雷鸣,惊震四周众人。
“你还是先出去等吧。”冷鸢悦说着,将楚牧从病床间拉出,便推了出去。眼下场景,虽不知为何,可后拉楚牧还是本能的按照帝音澜的话去做了。
经过治疗后的病患好了很多,虽未立刻醒来,但至少面容之上再没那么痛苦的样子了。
“你还好吗?”冷鸢悦看着帝音澜,她依旧不知刚刚帝音澜做了什么,但她知道,刚刚用掉了帝音澜不少的精力。
帝音澜没解释,他压下一口气,双手压在冷鸢悦的肩膀上随后说:“呆在这里,照顾他们,我出去一下。”
说完,人转身就走了。
她呆呆的望着那个背影,见人手举起,似在脸上抹了一下,再当帝音澜将手放下时,她便察觉到帝音澜手上的血痕。
等冷鸢悦再追出村外的时候,村外根本空无一人,所以到底怎么了!?这个问题不停在冷鸢悦的心头浮起,但无人能答。
虽无修为,但为妖千年,她感觉的到村外有结界。冷鸢悦闭上眼睛,试探般前行,果不其然,最后在不远处似摸到结界之处。
“帝音澜...”她轻声唤了一句,可张开眼睛后,那结界正如从不存在一般,再次消失。
“帝音澜!”冷鸢悦高声喊着,企望有回音的同时心中一股怨气骤然而生。相处短短几日,其他的冷鸢悦不知,但她发现帝音澜是一个真的很喜欢特立独行的人。
但若真不需要同伴,当初又为何会答应让她同行呢?
她手心内不觉间便聚起了一阵白光,她拼了命一般四处着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扯着嗓子喊着一声声:“帝音澜。”
后来那道结界就消失了,她因为没有准备,往前跌了一个踉跄。再抬头,便见一股黑色的东西正像着帝音澜袭去。
“帝音澜!”冷鸢悦起身,飞扑了去。
也是帝音澜反应够快,他抱住身前的冷鸢悦,一个翻身便将攻击躲了过去。那黑烟所落之地,瞬间化为一片焦土。
等二人再齐齐看向楚牧时,正见一股黑烟从他身体抽离出,也不过眨眼的功夫,黑烟便向南边飞去了。
帝音澜松开冷鸢悦追了去,可当冷鸢悦本能的想施法跟上时,才意识到如今自己只是一个废人。
再看着楚牧晕倒的地方,冷鸢悦叹了一口气,只得先将楚牧带回去,再等帝音澜回来了。
大概是傍晚,许村的人基本已经有不咳不喘出现了好转现象。等帝音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本欲入村,但却不等进村的时候便见到了一抹坐在石头边上的身影。她面前有一个灯笼挡着,似乎是认出了帝音澜,冷鸢悦蹭的站起了身,“受伤了没?”她问道。
帝音澜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他看着那小丫头,有些略显僵硬的摇了摇头,而后将自己的披风脱下,上前裹在她身上的同时帝音澜问了一句:“怎么在这儿等?”
“本来是在家门口的...”她说着,笑意逐渐变的有些僵硬,“对了,村里的人已经开始好转了。”
“嗯。”他应着拽着冷鸢悦的胳膊便已经进了村子里面。
“那团黑烟是怎么回事啊?”冷鸢悦又问:“是妖?还是魔?”
“是魔。”他答着,将人拽回了房间,才将人安置在床上,正当帝音澜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他惊然的发现,冷鸢悦手上有已经干枯的血痕。
良久,帝音澜才将她手拉起,“什么时候弄上的?”
那些血渍也是帝音澜说的时候冷鸢悦才发现的,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她想了又想,却怎么也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