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手指一顿,直起身,面朝方蔓,娇声含厉:“我比宗诗白大一岁,你和我妈谁是小三,你心里没个数么?”
“你把过错全部算在我妈一个人的头上,你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么!”
被戳中痛楚,方蔓的声音有些拔尖,“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我非常清楚我老公的为人,是你妈下贱的勾引他,是你妈让我这几十年,如鲠在喉!”
明明母亲才是受害者,到头来,却是一身的骂名!
舒夏十指紧握,“你要是真的在意宗腾出轨不忠,你要是真恨的不行,你大可以跟他离婚。”
“但是你没有,你根本不是眼里容不下沙子,你是不想放弃手中的荣华富贵。”
“你害怕真的离婚了,宗腾转身就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再生个孩子。到时候,你荣华富贵没了不说,还有人和宗诗白分家产。”
“所以,你对宗腾又恨又怂,你就只能揪着我妈不放,只能找她的麻烦。”
“如果我妈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做靠山,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方蔓被踩狠了,“你!”
舒夏:“说到底,你才是那个仗着娘家那点资本,鸠占鹊巢的人!你才是小三!”
方蔓表情一狞,耳光立甩。
舒夏抓住她的手腕,脸上带着狠色,“我妈性情温柔,我可不一样,宗家对她的伤害,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宗诗白想找母亲去太太室休息,却看到舒夏抓着方蔓,她快步冲上前,推开舒夏。
“你竟然敢对我妈动手,你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贱货!”
怒骂音落,宗诗白举起手中的杯子,泼向舒夏。
舒夏反应快,抬臂一档,已经倾斜些许的杯身向内歪去,杯口正对着宗诗白,果汁不偏不倚的拍到她的脸上。
“啊!”宗诗白惊叫,迅速低头,果汁顺着她的头发、面部往下流。胸前濡湿,内衣形状可见。
自己没讨着便宜,女儿又受辱,方蔓愤怒,再次扬手。
“三个女人一台戏,火药味儿这么足啊。”
温辰玄走过来,他脱下西装外套,反着披在宗诗白的肩上。
宗诗白抓紧了西装,抬眸看向温辰玄,眼睛里蓄满晶莹的泪水,小嘴扁着,好不委屈。
方蔓气归气,形象还是要的,不能真的当着温辰玄的面,去打舒夏耳光。
她不甘心的放下手,搂住宗诗白。
温辰玄拭去宗诗白滑落的泪珠,关心道:“快去后台换件衣服。”
宗诗白哽咽:“嗯”
母女二人走后,温辰玄倾身靠近舒夏,在她耳边低笑,“大嫂,你真辣。”
舒夏斜睇他,怼道:“你这回想摔在哪儿?”
想起上次滚了半层楼,温辰玄脸上微微变色,朝着母女二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新品一经面世,5分钟售罄,随后的订单全部转为预订。
温辰墨请客犒劳大伙,凡参与新品发布流程的员工,一律参加。
几十人在酒楼吃过晚饭,转战轰趴别墅,员工们唱k、打牌、玩游戏,嗨疯了。
舒夏吃过小蛋糕,手上有点黏,便去洗手间。
她刚要把手伸到龙头下,这时虚掩的男厕门内传出声音——
女人语气轻软,“不行,会被人看到的,别这样……”
男人嗓音柔魅,“大家都在玩儿,没有人会过来。”
宗诗白、温辰玄在里面,舒夏迅速洗净手,离开。
轰趴人多,酒水、饮料、零食消耗飞快。
别墅的两名员工准备补给,b从裤兜中取出一个小瓶,趁着a不注意,偷偷的倒进其中一杯。
a、b送上补给时,b将加料的那一杯放在舒夏面前。
舒夏喝了半杯果蔬汁,剩下的半杯塞给温辰墨。
温辰墨喝了几口,他瞧着怀里懒洋洋的人,说道:“你吃不了的东西全扔给我,我得回去称一称,看看胖了几斤。”
舒夏隔着衬衫抚摸他线条清晰的腹肌,轻笑:“我作证,你身材保持的很好,一丝赘肉也没有。”
约摸10分钟的时候,舒夏感觉到自己不对劲,双颊发烫,皮肤瘙痒,胸口憋闷。
她意识到了什么,一抓温辰墨的手,粗着声音喘气,“辰墨!”
温辰墨也察觉出不对劲,“你怎么了?”
“去,去医院……快……”舒夏断断续续的,憋闷渐强,呼吸产生阻碍。
她难过的用力吸气,温辰墨心中一紧,打横抱起她,朝着打牌的那堆人叫一声:“秦瑜!”
温辰墨有异,秦瑜立即扔下牌,跑过去。
员工们不明所以,停下玩乐,就看温辰墨抱着舒夏快步离开。
舒夏的面部和手背全是红的,密密麻麻的红疙瘩特别吓人。
她揪紧温辰墨的衣服,双唇因呼吸困难而拼命的张合,喉间尽是痛苦的呻吟。
温辰墨盯着舒夏,对秦瑜说:“开快点!”
秦瑜不敢耽搁,往最近的医院赶。
舒夏眼神涣散,瞳孔放大,抓着温辰墨的手指失了力气。
“舒夏!”
“舒夏!”
她情况危急,温辰墨拍着她的脸,大声喊她的名字。
舒夏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手一滑,陷入晕迷。
舒夏被推进手术室。
温辰墨立身走廊,脸色寒冷的回忆着她晚上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碰过什么。
很显然,她是过敏了,而且过敏的非常严重。
回来的宗诗白、温辰玄听见员工们议论纷纷。
温辰玄问就近的一人,“出什么事了?”
员工:“大少奶奶突然不舒服,温总送她去医院了,看情况好像挺严重的。”
温辰玄蹙眉,舒夏这一天挺精神的,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一听这话,宗诗白勾了勾唇角,随即恢复。
手术室灯灭。
温辰墨上前,望着出来的舒夏,问大夫:“医生,她怎么样?”
大夫摘掉口罩,告知:“病人是过敏性休克,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要住院观察几天,查一下过敏源。”
vip病房。
温辰墨坐在床边,一手抚着舒夏额边的发丝,一手撑着床沿,眼神复杂。
上一秒,她还在他怀里娇笑着和他打闹。
下一秒,她就去掉半条命。
这前后的反差,他有点接受不了。
秦瑜轻步来到温辰墨身旁,汇报:“大少爷,咱们去医院以后,有一个轰趴的工作人员离开了别墅,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温辰墨嗓音沉冷,“查清楚他的社会关系。”
秦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