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副总,外面有位姓方的先生找。”小助理敲门进来报告,易炀最近出差了,事情都落到了小助理身上。
“请他进来。”
“舒小姐。”方岩拿着一叠资料站在门口。
“坐,方特助。”
“不了,二爷吩咐我给你的资料我给你带到了,我得回去了。”他把资料放在桌上。
“那么急着回去,什么事?”舒窈拿过资料随意问到。
“二爷病了,我得回去照顾他。”方岩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看着舒窈,他希望舒窈能有点自觉,去看看傅言清,毕竟傅言清是为了送她回家回来才被雨淋的。
“病了?”舒窈抬头疑惑,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一晚就病了。
“二爷昨天送舒小姐回来后淋了雨,这会在家里躺着呢。”
“他身体……那么弱的?”舒窈迟疑的问。
方岩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们家二爷金贵着呢,为舒小姐您都遭殃两次了。”
中午十二点的太阳还不是最毒的时候,但人在太阳底下站会还是够呛,舒窈手里提着餐盒,又按了一次傅言清家的门铃,早上方岩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舒小姐去上巧酒店那晚,二爷本来胃痛在医院吊盐水的,听下面的人说沈津白不放你走,拔了针就往你那冲,临走之前踹沈公子那两脚都是用尽自己的力气了。我家爷打小身体不好,舒小姐如今是爷的未婚妻,不说您照顾他,至少不要因为你让他不安生了。”
院子里有脚步声靠近,舒窈打起精神,傅言清开的门。
“舒窈?”他惊讶。
“听方特助说你生病了,这会午饭时间来看看你。”她笑,脸颊被晒的红通通的。
“别听他瞎说,我没事。”他侧身让她进来,接过她手上的餐盒。
舒窈看他脸色无常,跟着他进了门,“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照着上次的菜点了一遍。”
文思豆腐,松鼠鳜鱼,香菇油菜,蟹粉狮子头。
“我没什么忌口的,都可以。”
傅言清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吴妈还是没回来,“方特助呢?”
“出去办事了,你先坐会。”他提着餐盒进了厨房,又端出杯蜂蜜柚子茶。
“喝一点,刚刚那么大的太阳,怎么不找个地方歇凉?”
舒窈接过茶,笑笑没说话,见傅言清进了厨房,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刚想做饭你就来了,省了我做饭的时间。”傅言清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舒窈见他拿了几个盘子出来把菜倒进去,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她走过去帮忙。
“资料我看了,我和你想的差不多,舒远不会没有原因的消失。”方岩送来的资料是傅言清私下调查到的一些事情,但也不够完整。
“嗯,我现在的猜测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熟人作案,一个是舒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取了两个瓷碗,把饭倒进去,少的那份递给了舒窈。
舒窈咬着筷子问:“熟人作案?”
“舒远是舒家长子,眼红他的人很多,至于原因不得而知,舒家都找不到的情况下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只能是熟悉舒家或者是熟悉舒远的人做的事。”
傅言清又取了双筷子回来给舒窈夹菜,舒窈嚼着豆腐问,“你有洁癖是吗?”上次在外面吃饭,傅言清给她夹过菜的筷子之后都没用。
他点头,“你不介意吧?”
“不会。”
“那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说舒远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吗?”
“应该是这样。”傅言清从桌上抽了盒药出来,倒腾了几片药在手里,就着手边的白开水咽了下去。
“吃饭,别看我。”
舒窈低头夹菜,耳朵尖都红了,傅言清勾唇笑了笑。
“而且是非常隐蔽的秘密,不然他们不会试图让舒远失踪。”
“舒远很聪明的。”她争辩到,舒远很聪明的,不会知道秘密后让自己陷入绝境。
“我知道,但是,舒窈你要知道,一人之力抵不过群起之人。”
“如果这个秘密不是一个人的秘密,是几个人甚至是几个家族之间的秘密呢?”
见舒窈沉默,傅言清放下了筷子,“你知道这个圈子有多险恶的,甚至它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要让一个人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舒窈,你可能要做好舒远已经没在了的心理准备了。”
一句话说的舒窈眼眶迅速红了。
“抱歉。”他把纸巾盒推到舒窈那边。
“我哥从小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舒窈十一岁那年被绑架,是十五岁的舒远一个人把她救出来的,被绑架的舒窈没事,救人的舒远却被人在后背砍了一刀,逃出来时血流了一路,舒窈几乎以为舒远会死在那个晚上,但是没有,舒远撑着一口气把舒窈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昏死了过去。
舒远住了两个月的院,除了后背留下一道疤痕以外没有什么大碍,母亲付菁说舒远是福大命大,以后不会多灾多难的,当时的话放在现在来听已经是极其心酸了。
“不会有事的,舒窈别哭。”
方岩回来的时候,傅言清在花房看花。
“二爷,舒小姐来过了?”他站在花房门口问。
“嗯,你以后别乱替我做决定,人一女孩子跑来跑去的多麻烦。”
方岩撇嘴,“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舒小姐还真来了,那感情挺好。”说着说着他又笑起来。
傅言清瞥他一眼,“好什么?”
“那不就是千年铁树开了花——得之不易?”
方岩见傅言清不说话,抓抓鼻子正准备回屋里,傅言清叫住他。
“这里弄一面蔷薇花怎么样?”傅言清说的是西边的空着的墙。
“您喜欢我叫人来弄就是,不过那玩意招虫的很,爷您怎么想养?”
“玫瑰也招虫,不也养的挺好的,就是觉得这面墙空的厉害,该养点什么。”傅言清背手望着那面墙,方岩觉得此刻的二爷是他看不明白的,就像他不明白养那一房花就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再养一墙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