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想你了,我们能不说别人吗?”
苏乐眼睑低垂,叫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这半年来,苏乐有好几次想问阳离,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可他最后什么都没有问,他是个太监,卑微如草芥,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何况他还有想要的人、想做的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不想再为别的人和事消耗精力。
他宁愿阳离逗弄他,也不愿跟阳离有更深的牵扯。
“咳咳!”
守在前面的小厮出声示警。
苏乐忙动了动:“殿下放我下来吧……”
“是谁跳到孤身上来的?”
“我……是我,下次再不敢了。”
萧煜轻哼一声,将人放下:“一会儿宴席上不管发生什么,你只管站在一边看着,不准随意出手,知道么。”
苏乐闷头不吭声。
萧煜见状,用力掐了掐他的脸颊:“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我不想看见他们欺辱殿下,我能帮殿下的……”
萧煜松手:“你要真想帮孤,就别轻举妄动。”
苏乐想到楚天华的事,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回到宴场落座。
此时台上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苏乐听了一会儿,脸色越听越难看。
戏文是改过的,可却不难听出,戏里大多针对萧煜。
苏乐捏着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后忍无可忍,仰头闷了两杯酒,摔了杯子就跳到了台上。
“你说谁麻雀装凤凰?咱家辛辛苦苦替陛下办事儿,碍着你的眼了!”
苏乐借着酒劲儿,指桑骂槐。
不解气,又踹了戏子两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滚!”
苏乐跳出来,大家才发现,戏文里唱的,也能应到苏乐身上。
刚还看热闹的人,不禁眼观鼻,鼻观心。
苏乐看了一眼萧煜,见他一双眉眼里尽是飞扬的神采,丝毫不受戏的影响,突然心虚起来。
“你们可都看清了啊,咱家可是用脚踹的,是脚。”苏乐一再强调。
众人不明白苏乐这是什么意思,纷纷去看萧哲的脸色。
“戏文嘛,逗人乐的玩意儿,公公何必动怒?”萧哲道。
苏乐对着萧哲行了一礼,醉声道:“酒喝多了,有些上头,还望大殿下恕罪。”
萧煜看着苏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是游刃有余,皱了皱眉头。
他的小东西爱撒娇,怕冷又怕疼,软糯糯的,可不是现在这副人精模样。
整场宴会,苏乐阳奉阴违,不是用脚踹戏子,就是用脚踢桌子。
到最后,连众人都分不清大殿下想针对的到底是太子还是苏乐。
“嘶……石磊!快去拿治扭伤的药酒来!”
回到自己住处的苏乐对着房门外大声喊道。
半天不见人来,苏乐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石磊早跟着阳离走了。
苏乐撑着床起身,打算自己去找。
门外福康的声音突然响起:“哥,你在里面吗?我是福康。”
苏乐一愣,忙将人召唤进来。
“你怎么来了?太子殿下呢?”
福康搓着手,道:“太子殿下说要送贺礼给你。”
苏乐上下扫了一眼福康,纳闷道:“那贺礼呢?……该不会就是你吧。”
苏乐见福康乐呵呵的点头,重新跌坐回床上。
“若是送人,怎么不将殿下自己送给我。”
“哥,你刚说什么?”福康刚没听清苏乐说什么,往前走了几步,侧耳去听。
刚的话,苏乐哪敢让别人听去,吧唧了一下嘴,说了一句没什么,便让福康帮自己找药酒。
今天可真真是个体力活,脚脖子都踹肿了。
苏乐怕疼,即便拿了药酒也只是涂上,根本下不去手揉那酸疼的脚腕。
“哥,我帮你揉揉吧,揉开明天脚就不会再痛了。”福康跪到苏乐身前,抬手便要去揉。
“不用!”苏乐忙把脚往回缩:“我先安排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送走了福康,苏乐仰躺在床上,一腿曲立,供另一条受伤的腿当支点。
苏乐晃着酸疼的脚腕想事情,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福康,便道:“我这真没事儿,你快去睡吧。”
进来的人没有退去,反而向床边走来。
苏乐有些没了耐心,支起双臂刚要起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上了他受伤的脚腕。
“我还以为苏公公现下多厉害,原来还是个纸老虎,嫩的一碰就又红又肿……”
苏乐一双眼瞪的溜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萧煜。
“殿下……怎么来的?”
“听着声儿来的,孤也不知道怎的,总能听见有人疼的直哼唧,搅的孤睡也睡不着,便只能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磨人。”
苏乐突然羞红了脸,咬了咬下唇道:“我才没有,才不是我!”
“是吗?”萧煜双手握住苏乐的脚腕,轻轻动了动:“你若敢叫出声,可就是欺骗贵人,按宫规,你说说该受什么罚?”
苏乐咬着下唇不出声,大眼睛圆溜溜的,自下而上望着萧煜。
萧煜被苏乐看的心痒难耐,抬手敲向苏乐:“别发骚……”
苏乐被敲的一愣,抬手揉了揉额头。
他家殿下怎么在石城待了半年,就变得这么……
苏乐脸更红了。
可没红多久,他的脸又渐渐的白了下去。
萧煜的手像是铁钳,又热又硬,轻轻摸人还好,一旦用力往人的身上揉捏,那就是施刑。
“殿下,轻点……疼!”苏乐的声音又软又抖。
萧煜手中力度不自觉又重了几分。
“啊!殿下……”苏了一声痛叫。
萧煜被苏乐这一声激的头皮一麻,再也忍耐不住,猛的将苏乐扑倒。
“原来偷人这么刺激,难怪阳离总半夜把你叫走。”
萧煜声音压抑,眸色也变得凶狠。
苏勒被眼前的萧煜吓得大气不敢出,只一脸怔愣的微张着嘴。
萧煜见苏乐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咬了咬牙,凶狠的吻了上去。
白日的吻不够,他想要更多……
之前苏乐总绕在他身边,他不觉着什么,人一不在了,他才惊觉,没有苏乐的日子,竟是如此难捱。
他不明白他对苏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苏乐只能在他身边,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