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三人,见赵贞谈笑之间,就把秦宝几名侍卫给放倒了,不禁面面相觑。
赵贞拔出蛇纹匕首,在几个侍卫的背心各自刺了一刀。
这蛇纹匕首锋利无匹,刺入人的身体悄无声息,连血都流不出几滴来。
赵贞暗暗咂舌,没想到姚芳一出手,给的就是宝贝。
他最后走到秦宝跟前,举起匕首不禁犹豫起来。
这个矮冬瓜,可是刚刚给了他一大叠银票,有把马屁拍得噼里啪啦响。
就这么一刀取了他性命,实在有点对他不住。
楚河见赵贞犹豫,便沉声说道:“你要是不杀了他,万一泄露出去,我们就休想脱身。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赵贞转头看了他一眼,非但没有动手,反而将蛇纹给收了起来。
“我看,不能把人都杀了,还得留个活口,这样才有说辞。”
楚河狠狠瞪着赵贞。
赵贞懒得搭理他,反身走到楚清雪跟前,刷刷两下,把绳子斩断。
然后将蛇纹交给楚清雪,向楚河努努嘴说:“楚姐姐,你去把楚大哥和庞大哥的绳子割断。”
楚清雪哦了一声,过去替楚河二人松绑。
赵贞则招呼秋葵帮忙,将三名侍卫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这会儿,楚河和庞飞都已获得自由。
见赵贞脱侍卫的衣服,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便猜出他的心思来。
庞飞顿时竖起大拇指:“安公公机敏过人,心思缜密,我老庞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贞把两套侍卫服丢给他们:“抓紧把衣服换上,我这就送你们出宫。”
两人接过侍卫服,也不避讳,三下五除二换好。
秋葵则拉着楚清雪走到角落里,背对着赵贞三人更衣。
庞飞和楚河自觉的转过身。
赵贞偷偷瞄了几眼,才不情不愿别过头。
心说真没看出来,楚清雪这丫头还挺有料的,腰细臀肥,一看就能生儿子。
唉,只可惜,没看见前面的小兔兔,也不知道是几罩杯的?这个朝代,应该没罩罩那玩意儿吧?
几人准备妥当,便由赵贞前面带路,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许是林洪泰刻意安排,一路上都没有碰见巡逻的侍卫。
倒是宫女太监遇见不少,和赵贞照面,点点头便匆匆而过。
一路畅通无阻,转眼到了北梁皇宫东门。
守门的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楚河和庞飞,顿时握紧腰间挂着的长刀刀柄。
赵贞瞪了他们一眼,便取出内行场腰牌。
牛气哄哄的喝道:“大胆,本公公奉内行场姚公公之命,出宫办事,谁敢挡路?”
那守卫一见赵贞手中拿的是内行场黑蛇腰牌,脸色顿时大变,忙不迭躬身退后:“这位公公请。”
赵贞挺着胸脯,把手一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楚河几人,也学他的样子,傲然的跟上。
到了皇宫之外。
赵贞大大吐了口气说:“好了,我们已经成功脱险,楚大哥,庞大哥,楚姐姐,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便有回去。
结果,楚河一伸手,抓住他的后脖领:“小安子,你还走不得。”
赵贞心中暗笑,你当老子真的想走吗?早就料到你会拦我,正和我意。
他心中得意,表面上却一脸惊讶。
“楚大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楚河嘿了一声:“我楚河恩怨分明,你救我们脱险,我感激不尽。不过,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待你交代清楚了,自然会放你回去。”
楚清雪见楚河忽然发难,就嗔怒的说:“哥,你这是干什么?小安子冒险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恩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赵贞趁机说道:”楚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楚河哼了一声,这才松手。
赵贞整理了一下衣服,愠怒的问:“楚大哥,你要问什么,尽管问。”
楚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赵贞耸耸肩:“好吧,反正天黑之前,我得回宫。”
楚河没有理会,一把擒住他手腕,便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庞飞和楚清雪相对无语,只得跟上。
秋葵略微迟疑,也紧跟其后。
刚才楚河骤然发难,她便要出手。
可没有得到赵贞的暗示,没敢轻举妄动,生怕坏了赵贞的大计。
北梁皇都云京城,繁华似锦,车马如流。
街道纵横,酒楼林立,人头攒动,乃是北梁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楚河带着赵贞,走街过巷,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才一头扎进了一逼仄的胡同,停在了一座小院门前。
他先是左右张望一番,这才轻轻叩了三下门。
等了半晌,院内有脚步声响起。
随即,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出现在了门口。
打量了一下楚河,便点点头,侧身让路。
楚河一言不发,推了赵贞一把。
赵贞踉跄的进了院子。
这小院不大,与普通的民宿一般无二。
唯一的区别,就是院墙极高,寻常人要是没有梯子,休想翻过去。
院内分里外两进,门口有影壁,前后两进中间有天井。
一行人径直到了后院一大厅呢。
楚河大刺刺的坐在正位,庞飞和楚清雪各站左右。
赵贞和秋葵,则留在客厅中间,东张西望。
那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给楚河泡了热茶,便自行退下。
赵贞收回视线,冷笑看着楚河:“楚大哥,你这就是你待客之道,且我这位客人,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楚河哼了声:“你若是真心救我,我自然奉你为上宾。反之,你若是心怀不轨,另有图谋,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赵贞不卑不亢。傲然说道:“楚大哥,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图谋不轨了?我图你什么?谋你什么?”
“好,小安子,我来问你,你手中那内行场的腰牌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内行场只听命于北梁皇。你一个小小的寺人太监,怎么会有黑蛇腰牌?”楚河冷声问道。
他这么一说,庞飞和楚清雪,也都目光炯炯的看向赵贞。
显然,直到此刻,他们才想起,赵贞正是因为手持内行场的黑蛇腰牌,才能顺路走出北梁皇宫东门的。
赵贞闻言,仰头哈哈大笑:“就因为一块黑不溜秋的腰牌,你便怀疑我?可笑可笑,可笑至极。”
他表面上淡定大笑,心里头却鼓声震天,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忽略了如此关键的一节?
现在楚河逼问,他该如何解释?
“你笑够了没有?要是说不清楚黑蛇腰牌是怎么回事,我马上就取你人头。”楚河喝道。
赵贞顿时笑容一收,把手一背,来回踱步,悠悠的说道:“这黑蛇腰牌,说起来可有些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