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齐砚辰竟命人给江如娇送来艳丽的衣裙,说是让她换上。
他昨日说今儿要赔他演一出戏,难不成这便是道具?于是,她没作思考便稀里糊涂地换上了。
说实话,她几乎没穿过如此贵丽的衣裙,因为群摆过大,衣袖也是极宽,行动非常不便,再加上这粉嫩嫩的颜色,这一点儿不符合自己的气质。
齐砚辰说,今日他怎么也得去一趟宫中,毕竟昨日的宴会他未曾参加,若今日再推辞岂不薄了南岳国的面子?
随后,江如娇随他去了宫中。不过,她不用跟他去见南岳国使臣,只需在殿外等候。
虽然她不喜等人的差事,但她更不愿在别国面前难堪,毕竟自己没有妥当的身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所以,她更愿意在殿外等候,还不如赏赏湖心荷花,小亭花碟。
江如娇的衣裙颜色招惹了不少蝴蝶,再加上身上的花香味,妥妥成了花丛中最明艳的花。
突然,皇后恰巧路过,有些不解她为什么回出现在这里,便问:“江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江如娇立马转身福了一礼,回道:“回皇后娘娘,民女随砚王来了皇宫,马上就到王爷敷药之时了,民女怕回到皇宫后来不及,便随他一起来了。”
皇后听后,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迟疑了片刻才道:“听皇上说你是平阳山弟子,胜过宫里的御医,砚王的腿疾便有劳你了。”
“都是民女职责所在,民女定当尽心尽力。”
“如今砚王在长生殿与皇上议事,哪有让医师在这儿侯着的道理,不如先去我椒兰殿侯着,自然会有人好生招待。”皇后关切地说道,可眼眸里是她看不透的心思,哪里是真的关切。
江如娇自然不敢跟她前去,道:“民女多谢皇后娘娘的美意,只不过民女没能提前告知砚王,只怕待会砚王出来找不到民女,怕会怪罪。”
话出,皇后挑眉一笑,言语中多了一抹警告之意,道:“这是本宫的意思,难道砚王还能怪罪本宫不成?江小姐请放心,砚王那边本宫自然会派人告知。”
她知道,若是自己再推阻,只怕她真的要放恨招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且先看看她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多谢皇后娘娘。”
随即,江如娇跟皇后去了椒兰殿,一路上尽在问候她关于砚王的事,比如腿疾恢复得如何,待她如何,平日里都在哪儿走动。
也许,她只是想通过自己了解齐砚辰的行踪,毕竟她的儿子跟他宿敌。最好只是这样,否则她再也想不到皇后找她还有什么目的了。
只是,她没能料到齐*辰居然也在椒兰殿中,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桌上喝茶。
当他看到江如娇时,显然十分意外,再看到她艳丽的衣裙,与往日清俗利落的她相比,简直是另有一番韵味。
“见过太子殿下!”她僵着表情行礼。心中猜想,莫不是皇后想把她交给她的儿子报仇,毕竟上次侯府被炒之时,他可是吃了大亏的。
“墨儿,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知母后一声,你说,我现在又将江小姐带来了,我到底该顾谁呢?”皇后笑道。
齐*辰从方才错愕的表情变为意味深长的笑,在这短短一瞬,似是有了主意。
“母后,瞧你说的,在你这儿我还能是客?你只管招呼江小姐,而我自然也会跟你一起招待。”他笑着说道。
此时的江如娇真想溜,这对母子一唱一和,也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今日换了衣服,忘了塞药包,没了武器,心里很是没有安全感。
“江小姐请坐。”
江如娇依旧如故,即便内心再不安,可表面上从容不迫,没表露出一丝慌意。
“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我看太子殿下正想找皇后娘娘说是,我这一来岂不坏了事?”她礼貌地微笑道。
皇后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本宫今日时常头痛,所以太子殿下才会常常来我这儿走动,你刚好又是平阳山弟子,刚好也可以替我看看,你们一齐出现,明明是一件好事。”
江如娇可不信皇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她看病,若真有这想法,必然早就吩咐了。
“好,那我便为皇后娘娘把把脉,只不过民女对医术也只是略知一二,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她只好配合地说道。
说完,皇后扶额微合着眼,说道:“那便有劳江小姐了。”随后,又吩咐齐*辰:“墨儿,母后的安神香似乎燃尽了,你去看看,帮母后再准备一些。”
“是,母后。”得令后,齐*辰便走了出去。
江如娇在替皇后把脉的同时,刻意瞥了一眼他,竟瞧见了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也诊不出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一些后宫女子常犯的心病,毕竟整日勾心斗角,时常算计,实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皇后娘娘身子无碍,只是心事繁多,难免会头痛,想必皇后娘娘料理后宫,还要替皇上分心,自然会伤神,往后心若是放宽些,头疼自然会好起来。”
“好,多谢江小姐了。”
此时,齐*辰领着一个端着香炉的丫鬟走来,自己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母后,已经过了饭点了,您该吃药了。”齐*辰关切地说道。
“还是我的墨儿操心,”说完,便接过他手中的药慢慢饮下。
江如娇虽然闻不出香炉中的熏香有什么问题,但不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明明是给皇后准备的安神香,这小丫鬟不往桌子中间放,却偏偏靠近她放。
若猜的不错,这其中必定包含迷烟,定是为她准备的。
于是,江如娇开始调整呼吸,渐渐缓慢起来,尽量不让太多的熏香吸入鼻孔。
皇后娘娘喝完药以后,又将江如娇方才的话跟齐*辰说了一遍。虽然他们在聊天,可眼神也是不是往她那边飘。
看样子她猜的不错,这对母子到底有何目的?
突然,江如娇装作快要晕倒的样子软弱地说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民女觉得好困。”
说完,便一头栽在了桌上,同时,她尽量将宽大的衣袖堵在了鼻口。
不曾想,齐砚辰给她的道具竟派上了这样的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