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大开,羡仙看向里面,发现原来这生死坛中的一切物件儿都由木头制成,除了最中间的圆形祭坛。
她一只脚迈进生门,白芍却跟着君怀深一同在常门那儿通过,待一过去,便急忙走到羡仙身侧:“公主,走吧,时辰到了。”
时辰到了。
她抬了抬眸,发现自己已经连着四天听到这四个字了。
“那便走吧。”
往祭坛走的时候白芍便跟她说完了需要注意的地方。
“公主,待会儿您得自己上去,就走到最中间的地方跪坐就行,但可能您得流点儿血。”
原来虽为祭天,但也得在祭坛上滴几滴血,以往都是祭司做的事儿,但今天得由她来。
“滴完血公主就在那儿待着便成,剩下的便由祭司去办。”
“祭司是谁?”
白芍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只听得旁人都称他为大祭司,奴婢只知那是一位男子。”
羡仙见她的确不知道便不再追问,走到祭坛下便停了脚步。
她抬头看去,发现一圈二楼的楼阁上都站满了人,站在中间的便是国君与君怀弋,而旁边则站着嫔妃和大臣。
不等羡仙多想,白芍便又急忙道:“公主,结束后您还得乘着步辇绕皇城一周,到时奴婢不能陪您,您当心些。”
“放心,在宫中等着我便好,还得参加那什么封号大典不是。”
羡仙勾唇,拍了拍白芍的手后便迈步踏上第一层台阶,而随着她的动作,四周乐起,鼓声激昂。
羡仙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瞧见了那个一身黑衣站在祭坛正中央的人,她走过去,便听那人道。
“跪。”
她跪下,复而又道。
“拜。”
她仿着之前瞧见的那些大臣对她行的礼拜了一拜。
“献。”
那人向她伸出了手。
羡仙怔了怔,随后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掌心朝上。
那人的眸漆黑如夜,但羡仙却从他的眼中看不见任何波澜,她看的痴了,一直到指尖刺痛才将她惊醒。
血珠从她右手食指滴落,滴在了那祭坛上古老的纹路上。
“公主。”羡仙听见那人压低了声音开口,“公主似乎想知道臣的名字。”
羡仙皱眉,未开口回答。
“那公主得记好了,最好……到死也得记着。”
“臣名拂祸。”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羡仙那一瞬间脑海中就这一个念想,而后便见他直起身转过去面对着四周的人:“以上苍落凡尘之仙之血,求上苍佑我君国国君福寿安康,佑我君国百年无灾。”
紧接着,曲子便换了,羡仙听得心烦意乱,但却见国君满意点头,甚至眼神中还带着赞许之意。
羡仙垂眸,掩去眼中讽刺。
“起。”
曲停,拂祸开口,伸手将羡仙拉起。
这时羡仙才发现,自始至终,拂祸的眼睛都是死寂一片的。
“你看不见?”
拂祸牵着她的手带她走下祭坛时,羡仙终是没忍住问道。
“公主是说臣的眼睛吗?”拂祸与她一起坐上步辇。
“不然还有什么?”羡仙头上被人盖上一层红色的轻纱。
“眼睛看不见,但心可以。”拂祸将身上斗篷裹紧了些,抬手将帽子带上,把那张让人艳羡的脸遮住,“比如臣知道,公主不信鬼神,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