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庆元年365年,康庆国兽患横行,泰安城兽患尤为严重。
狼族和蛛族将人族当做食物,大肆杀戮,已经快逼近泰安城。
泰安城的虎贲军被兽军打的节节败退,尸骨无存,十不存一。
请求支援的战报接二连三的送到城主案牍之上。
城主黄一虎前两日已经将城内最后一只护城卫派遣出去,城内再无储兵。
黄一虎眉头紧锁,长叹一声,签署了第五次征兵令:
泰安城凡年满14周岁男子,全部应征入伍,抗击兽患,拒不入伍者,株连全家。
征兵令刚下达,泰安城便乱了,所有家庭的父亲都已入伍,而且大多已经死在了战场上,有的家庭甚至还死了长子,次子……
所有的家庭仅剩孤儿寡母,再也经不起战争了。
泰安城现在的护城卫也只是一群刚刚入伍的孩子,年龄都在16到18周岁之间,超过18周岁的士兵全部上了战场。
泰安城里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胜利的希望,包括城主黄一虎。
泰安城,乱……
叛逃……
逃亡……
……
城楼上,城主黄一虎看着举家逃迁的百姓,暗自叹息:走吧!也许离开你们还能活下去。
征兵令下达第五天,泰安城内十室九空。
第六天,黄一虎骑马立在城门前,身后不过数十位不畏生死的护城卫。
兽族大军将泰安城重重围困,为首的是两头巨兽,独角苍狼和红背狼蛛,人族的残兵败卒向城池跑来。
独角苍狼身高七尺,身长十尺,头上有一根两尺长的金色独角,苍狼追上人族,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吃掉一人。
红背狼蛛身高五尺,八条长腿,嘴里吐出蛛丝把逃跑的人裹住,扔到自己背上,背上的红色液体瞬间将人体化为浓水。
杀身成仁……
黄一虎举着方天画戟,拍着马背,高喊着“杀”,向独角苍狼杀奔而来,身后跟着十几骑护城卫。
就在黄一虎马上接近独角苍狼之时,从泰安城城楼上飞跃而下一男一女。
男子名叫石固城,一身青袍,手持圆刀,不怒自威。
女子名叫石若玉,一纱白裙,右手持剑,左手持练,清灵婉动。
石固城从空中踏着护城卫和黄一虎的肩膀,先一步来到独角苍狼面前,中气凝聚,大声吼道:“我乃大唐府府主石固城,尔等妖兽速速退回兽界,勿在人界为非作歹,不听劝阻者,格杀勿论。”
石固城强大的气势让独角苍狼和红背狼蛛为之一震。
独角苍狼张开血盆大口朝石固城吼着,獠牙上还沾着人族的血液;
红背狼蛛举起两只前足向石固城示威。
随后落地的石若玉也不答话,抛出长练,长练瞬间缠住红背狼蛛。
石若玉用力一甩,红背狼蛛被扯起,重重的撞在城墙上,城墙上裂出一个大洞,红背狼蛛从洞里爬出,身体里流出汩汩绿血。
红背狼蛛张开大口,朝石若玉射出一股蛛丝,石若玉轻轻一跃,躲开蛛丝。
石若玉控制长练在红背狼蛛的八条腿隙间穿插,石若玉收力,长练将红背狼蛛的八条腿捆束,红背狼蛛一头栽倒,石若玉纵身一跃,长剑刺入狼蛛背部,红背狼蛛挣扎几下,一命呼吁。
独角苍狼扑向石固城,石固城挥刀迎战:
第一刀,斩掉苍狼右前肢;
第二刀,斩断苍狼独角;
第三刀,斩下苍狼狼头。
独角苍狼毫无还手之力,石固城三刀秒杀独角苍狼,其余狼众和蛛族一哄而散,泰安城之危解除。
黄一虎代表泰安城民众对石固城跪拜感谢!
石固城将黄一虎扶起后,便和石若玉离开了泰安城。
石固城和石若玉擅离大唐府斩杀妖兽,虽有大功,但违背府制,回到大唐府后,不得不面对府制的制裁,两人身陷囹圄……
欲知石固城和石若玉后事如何?
请听下回分讲!
说书人张文铭拿起惊堂木在桌上奋力一拍。
台下听众意识脱离故事,纷纷鼓掌。
“张先生,再讲一段。”
“明日再讲。”
“张先生,现在是康庆元年800年,您讲的那是400多年前的事,我们作为泰安城的子民,都没有见过大唐府,真的存在大唐府吗?”
“大唐府确实真实存在。”
“您凭什么认定大唐府存在?”
张文铭哈哈大笑,“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我就把证据拿出来。”
听众鼓掌,“好……”
张文铭拿出两张画像,挂在台上,“画中之人就是石固城和石若玉。”
“张先生,你凭什么说画中之人就是石固城和石若玉?”
张文铭淡淡坐定,“当年泰安城一战,黄一虎城主身后的护城卫,其中一人就是我的先祖,他亲眼目睹了泰安城的定鼎一战。”
“张先生,你又骗人。”
“是啊!张先生,说书人哪有不骗人的。”
张文铭笑着说:“说书人吗?就是逗大家一乐,大家信也好,不信也罢!”
张文铭继续说:“泰安城的危机解除后,我的先祖根据记忆将石固城和石若玉画了下来,代代相传,传到了我这一辈。”
“张先生,这是你们说书人的惯用伎俩,虚虚实实……,不用这样,我明天还来听你说书。”
张文铭拱拳,“谢谢!”
“张先生,我明天也来……”
“我也来……”
“……”
听书之人一个个离座散去,只剩角落里一人未离去。
张文铭看着角落之人,内心突然剧烈一震。
角落之人名叫常秋中,现年十六岁,是个孤儿。
常秋中身材略显消瘦,眼神却熠熠生辉。
张文铭对着常秋中挥手道:“小伙子,过来。”
常秋中来到张文铭身边,“张先生,您的书讲的太好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常秋中。”
“好,你相信大唐府真的存在吗?”
“相信。”
“你为什么相信?”
“这个世界应该很精彩,所以我相信。”
张文铭满意的笑了笑,“老夫给你卜一卦吧!”
“张先生,我没钱!”
“免费的。”
“谢谢!”
张文铭拿出一只竹壶,在竹壶里放入9颗红豆,9颗金豆,9颗黑豆,9颗白豆,9颗青豆。
张文铭拿起一只竹签,轻轻的在竹壶上敲了三下,竹壶凌空浮起。
张文铭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诵密语,竹壶开始旋转,转速越来越快,大约一分钟后,“嘭”一声,竹壶炸裂,竹壶里飞出九颗豆子,嵌进身后的墙壁里,八红一黄。
九颗豆子按乾坤九门阴阳阵排列而开。
乾坤九门阴阳阵,阵有九门,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阴、阳,生、死,九门各有一阵灵。
九颗豆子分别对应九门,黄豆对应土门,红豆对应其余八门。
张文铭看着墙上的九颗豆子,颔首叹息,“九劫之卦啊!”
“张先生,什么意思?是大凶吗?”
“不一定是大凶,但却是大劫。”
“大劫和大凶有什么不同?”
“听过劫后余生这个词吗?”
“恩。”
“知道什么意思吗?”
“知道。”
“那就不用我给你解释大凶和大劫了吧!”
“不用了,我明白了。”
“孺子可教。”
“张先生,为什么出现了九颗豆子啊?”
“说明你这一生要经历九次劫难。”
“那为什么只有一颗黄色的?其余是红色的。”
“黄色豆子说明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劫难了。”
劫难……
时光回溯到八年前,常秋中八岁的时候。
一日清晨,母亲带着常秋中去赶集。
经过一片庄稼地时,天空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大地像波浪一样开始涌动,地里的庄稼瞬间全部倾倒,接着被掩埋在地表之下。
天空阴沉下来,很快,无尽的黑暗袭来,常秋中和母亲惊恐万分。
天翻地覆,常秋中和母亲被卷入地底,被泥土深埋,母亲紧紧的将常秋中护在自己身下。
无法呼吸带来的濒临死亡感侵袭着常秋中。
常秋中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向下蹬去。
脚心突然传来一股刺痛,接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涌入自己身体,瞬间幅散到自己全身各处,全身上下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常秋中忍受不了,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传入常秋中身体里的这股能量是乾坤九门阴阳阵,土门的阵灵----土灵。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股风吹起地面的沙土,常秋中的面部露出来。
常秋中缓缓的睁开眼睛,支撑着坐了起来,眼前一片荒凉。
常秋中刨开身旁的泥土,母亲的尸体显露出来,已经没有气息。
常秋中八岁这一年,母亲离世后,驻军的的父亲也再没有回来过。
常秋中多方打听,军营里虽然没有传出父亲战死的消息,但八年杳无音信,父亲还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
常秋中对涌入身体的奇异能量很是好奇,但此后八年,自己的身体再无异样,常秋中也就不再在意此事。
张文铭拍了拍常秋中的肩膀,“想什么呢?”
常秋中没有回到张文铭的问题,转而说:“张先生,您可以教我说书吗?”
“你为什么要学说书?”
“我……,我不想天天忍饥挨饿。”
“你平时怎么生活?”
“打杂工,偶尔也乞讨,有时候也偷……”常秋中流露出无奈的语气。
张文铭叹息一声,“人间正道是沧桑!”
“张先生,我可以和你学说书吗?”
“你喜欢说书吗?”
“我不知道。”
“那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吗?”
常秋中兴致勃勃的说:“我喜欢研习阵法。”
“哦……?”张文铭带着疑惑的看着常秋中。
常秋中骄傲的说:“我父亲就是军营的布阵师。”
“子承父业,好……”
“张先生,您可以教我说书吗?”
“你要是没有吃的,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管你饱饭,但是你的道不在说书上……”
“张先生,什么是我的道?”
“你的道,就是你自己将来走出来的道,你走的道才是你的道……”
常秋中一头雾水,但还是恭恭敬敬对着张文铭鞠躬,“谢谢你,张先生。”
张文铭心中暗暗冥想:难道常秋中的道,才是至尊之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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