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天祭之日。
天色微亮,气温微凉。
清晨,江一叶骑着马急匆匆的赶往荷花亭。
江一叶在荷花亭前跳下马,大声喊道:“水长老,你在哪?”
无人回答。
“水长老,你出来,我找您有很重要的事。”
无人回答。
“水长老,性命攸关的大事,您出来见见我。”
无人回答。
……
江一叶喊了一个时辰,始终无人应答。
江一叶心生怨气,轻声咒骂,“水老头,老不死的王八蛋……”
“你骂谁?”江一叶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位老者。
江一叶看到水无境,大喜,“水长老,您出现了。”
“刚才是不你骂我?”
“没有,我骂李长老他们……”
“江家丫头,你找我什么事?”
“水长老,李氏家族准备用活人祭祀。”
“用谁?”
“常秋中。”
“不认识。”
“他可有本事了,他会阵法。”
“哦。”水无境突然想起一人,“是那天救你脱离石阵的那个小子。”
“是。水长老,你认识他。”
“不认识。”
“您可以救救他吗?”
“和我无关,不救。”
江一叶开始撒娇,“水伯伯,您救救他吧!他一个府外之人,刚进大唐府就被作为祭祀品,今天就要遭天火,被兽族吞吃,多可怜啊!水伯伯……”
水无境早已消失不见。
江一叶四下寻找,无人,气的直跺脚,“死老头,一天天来无影去无踪,装疯卖傻,一点正事不办……”
一张荷叶拍在江一叶屁股上,空气里传来,“江家丫头,你又骂我,赶快滚蛋,在出言不逊,我把你爹江渚打的跪地求饶……”
江一叶一边挪步一边继续骂道:“水老头,你就会窝里横,有本事你……”
两条狼狗向江一叶扑来,江一叶脚下生风,一溜烟离开荷花亭。
回到家里,江一叶向父亲江渚哭诉,“爹,水老头他放狗咬我。”
“爹带你找他算账去,对了,咬着你了吗?”
“没有,我跑的快。”
“哦,那算了,都没咬到,还是不要去招惹姓水的。”
“爹,常秋中怎么办?”
“没办法了,水老头看样子也不帮忙。”
“哼……”江一叶气哼哼的离去。
荷花亭里,水无境穿梭在一片片荷叶上,身轻如燕,手里拿着一个瓷罐,将每个荷叶上的露水采集到瓷罐里。
很快,瓷罐就采满露水。
水无境跳上池岸,两条狼狗围过来,水无境将瓷罐里的露水装进四个密封的水袋里,将水袋放在两条狗的背上,“你们回去吧!”
两条狗听懂了水无境的话,转头跑开。
水无境向兽族通道方向而去,去看看常秋中那个小子,如果资质好,救下他也不是不可以,资质差,还不如早点去死!
昨晚,张管家频繁劝酒,常秋中整整喝了三壶好酒,张管家在酒里下了一定剂量的蒙汗药,今天整整一天,常秋中都将处于昏睡状态。
对于常秋中,一无所知的离去也许是一件幸事。
辰时一刻,张凡和刘高来到府邸,将常秋中从屋里抬出,放在一辆马车上,车夫挥鞭,马车扬长而去。
张管家看着马车离去,叹息道:“一路走好。”
大唐府兽族通道口的祭祀台是一个高三米直径为十米的圆形台子,台子上分两层,中间是一个直径为三米、高为半米的圆台,圆台上立着一根柱子,祭台难免留有一个豁口,豁口后事一张台案,台案上供着瓜果,点着香火……
台案前有一杯口大小的凹槽,凹槽旁边有一钥匙孔。
今年的祭祀品,一人、两牛、三猪、四羊、五鸡……
所有的祭祀品都是活的,常秋中被绑在圆台柱子上,罩着面罩。
牛、猪、羊、鸡都关在笼子里,放在圆台四周……
祭祀台前,秦放和秦开带着一队护卫值守。
辰时三刻,祭祀台前,府主李归鸿、五大家族长老、以及大唐府一些重要人物、青年才俊悉数到齐。
祭祀开始!
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位蒙面黑衣女侠,直接跳上祭台。
江渚看到蒙面女侠,内心一惊,“傻丫头。”
秦家两子,秦放和秦开持剑向女侠飞奔而去。
江渚一跃,速度极快,一眨眼超过秦放和秦开,轻轻两点,将秦放和秦开踢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秦放看着江渚,“江伯伯,你……”
秦震川也认出了黑衣女侠便是江一叶,拉住自己的两个儿子。
江渚踏上祭台,仅仅一招就制服了江一叶,摘下面罩,掐着江一叶的胳膊跳下祭台,笑呵呵的赔罪,“对不住大家了,小女不懂事。”
府主李归鸿呵斥道:“江渚,管好你家女儿,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回去之后,在下一定多加管教。”
“爹……”
“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
“闭嘴。”
水无境来到祭台前,直接站在李归鸿的身边,“大李子,我的椅子呢?”
“水长老,您来了。”
“来了,给我弄把椅子啊!要不把你的让给我。”
李归鸿没有搭理水无境。
水无境指着台下的李平跃,“你,把你的椅子给我拿上来。”
李平跃看着府主李归鸿,李归鸿装作没有看到。
李平跃又看向李归鹰,李归鹰说:“平跃,把你的椅子给水长老搬上去。”
“是。”
李平跃将椅子搬到水无境身边,“水长老,您坐。”
“乖,不错。”水无境笑呵呵的和李归鸿并排坐下。
李归鸿也没有理会水无境,继续主持天祭大典。
“开天孔。”
秦放拿着一把钥匙,伸进祭祀台岸上的钥匙孔,轻轻一转,通道上方出现九个孔洞,八个孔洞围成一个圆形,第九个孔洞在圆心处,九个孔洞里呲呲的冒着火星。
“放天火。”
李归鸿走上祭祀台,划破手指,将一滴血液滴进祭祀台岸上的凹槽里。
血液递进凹槽突然焚烧起来,直至最后将一滴血液焚烧殆尽。
头顶通道上,八个圆周孔洞喷射出八团巴掌大的蓝色火焰,每个火焰都像猎人,游荡在祭祀台上,寻找着猎物。
“噗嗤”一声,一团火焰窜进一只羊体,祭祀台上瞬间出现一只烤全羊,香味四溢。
其余七条天火也窜进其余祭祀品中,很快,除了常秋中,所有的祭祀牲畜全部被烤熟,浓香的烧烤味弥散在祭祀台四周,不住的有人在流口水,咂舌……
台下大唐府的人不停在怯怯私语。
八团火焰重新窜出,聚集在常秋中身边。
圆心孔洞这时喷出一团人脸大小的红色火焰,红色火焰驻定在常秋中身前,八团蓝色火焰排在红色火焰身后。
还处在昏睡中的常秋中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
九团火焰露出贪婪的神色。
一团蓝色火焰向常秋中冲去,红色火焰一头将此蓝色火焰撞飞,身上红色火焰颜色更深,火势更大,并持续抖动着,警示着其他蓝色火焰。
蓝色火焰集体退后。
红色火焰向常秋中身体窜去。
“我去,哪个王八蛋烫我。”感受到剧烈疼痛的常秋中突然惊醒破口大骂。
常秋中抬起一脚,正好踢在红色火焰上,火焰被踢飞。
火焰被激怒,朝着常秋中的头部飞来。
头罩“哗”一下被炙热的气浪化为粉剂,常秋中眼前出现一团火焰。
常秋中大惊,昨夜的酒水作怪,此时肠胃翻涌,一股夹杂着酒气的胃液从常秋中口里喷出,正好喷到红色火焰上。
红色火焰稍有退缩,瞬间将胃液蒸发殆尽,红色火焰的颜色出现一些暗淡,并生出一丝畏惧。
在场的人,极个别人发觉了红色火焰的畏惧之色。
八团蓝色火焰看到机会,集体向常秋中冲击而来。
“够了。”
水无境突然发话,扔出一个金箔,金箔将八团蓝色火焰撞飞。
水无境一跃,飞上祭台,接住金箔向红色火焰罩去,红色火焰无处可躲,直接被罩进金箔中。
水无境将金箔收起来,手里瞬间多出一把宝剑,劈断常秋中身上的绳索,“此人,我今日收为弟子。”
李平跃出言道:“水长老,常秋中可是祭祀之人。”
水无境抓着常秋中直接落到李平跃身前,“啪啪”两巴掌扇在李平跃脸上,轻轻一拎,将李平跃扔在祭祀台上,“妈的,老子的弟子你也敢拿来祭祀,不就是人祭吗?拿你第一个祭。”
八团蓝色火焰向李平跃冲来,李归鹰一个箭步冲上祭台,抓起李平跃扔下祭台,“啪啪”几脚将八团火焰踢开,“尔等,蓝焰还不退去,等本座收了你们吗?”
八团蓝色火焰瞬间回归孔洞,消失不见。
李归鹰跳下祭台,走到水无境身边,“水长老,我儿无知,还请见谅!”
“二李子,管好你家小辈,再有下一次,别怪我直接杀人。”
李归鹰不说话,眼神犀利的盯着水无境。
府主李归鸿站起身,“水长老,够了,常秋中既然你收为弟子,你可以带走,其他,多说无益。”
“我还懒的和你们说。”
水无境带着常秋中直接离开。
江一叶开心的鼓着掌,“太好了,常秋中得救了。”
所有人都看向江一叶,有善意的,但更多的是恶意的。
江渚将江一叶护在自己身后,“傻闺女,能不能低调点。”
“哦。”
府主李归鸿说:“秦家兄弟,将祭品抬到通道入口处。”
“是。”
“各家散去吧!”
天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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