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秋中焦急的等待中。
没多久,一位手里挎着三环刀,满脸落腮胡,膀大腰圆的壮士走进来。
常秋中迎上前,“你是郑三刀?”
“对。”
“我们现在可以出发吗?”
“可以。”
郑三刀扔给常秋中一件披风和一顶草帽。
披好披风,戴好草帽,除非特意俯身去看草帽下的相貌,一般人很难注意到草帽下的人是谁?
常秋中和郑三刀汇入人群中,轻易走出泰安城。
泰安府主城为泰安城,以泰安城为中心,周边一百里范围都属泰安府地界。
城外的驿站,郑三刀租了两匹马,两人策马而去。
离开泰安城,常秋中如释重负,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一路无话。
泰安城内,戊时一刻,湖生悄悄从后门潜入郑三刀家中,轻车熟路的拐入浮月房间。
浮月,郑三刀的小妾,肌肤白嫩如雪,身姿玲珑婀娜。
床榻上的浮月眉头翘喜,嘴角勾怨,盯着湖生,“你舍得来找我了,记得把门带好。”
湖生扣好门,一个箭步窜到床上,一把搂住浮月,“想我了吗?”
“想你个鬼。”
湖生笑呵呵的说:“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去。”
“今夜我要在你这里留宿。”
“你不怕我那火爆脾气的丈夫郑三刀今晚回来,剁你三刀,拉你去喂狗啊!”
“哈哈,就喜欢你丈夫那火爆脾气,他不火爆,怎么入我的套。”
“你给他下套?”
“不然我怎么能和你共度春宵呢?”
“他今晚回不来了。”
“嗯,不光今天,三天之内肯定回不来,三天以后,就各凭自己的造化了……”
“什么意思?郑三刀会死吗?你要杀他……”
“我是用脑子办事的人,打打杀杀的事我不干。”
“姑且信你,你可不能做的过分了,郑三刀可不能死,他死了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我养你啊!”
“你一个都没出徒的说书人,你拿什么养我。”
“我用脑子的……”
“好吧!我拿给你的东西管用吗?”
“放心,此次成功与否,全靠你拿给我的东西。”
泰安城西面三十里的顺丰县,由于常年匪患横行,民风彪悍。
常秋中和郑三刀住进一间客栈,为避免节外生枝,两人吃过晚饭便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郑三刀问道:“你为什么叫秋中啊?”
“我娘生我的那天正好是中秋佳节,我爹就给我取名叫秋中。郑大哥,你呢?为什么人们都叫你郑三刀?”
“我叫三刀倒是和这里顺丰县有关……”
“?”
“早年间,我在顺丰县八庙村做长工,突然来了一群土匪,大小头众一共二十多人,匪首放话,只要有人能站出来,赢了他手中的大刀,他即行离去。”
“郑大哥你肯定站出来了。”
“也是也不是。”
“?”
“当时我们一起的长工,一共八人,其他七人都被土匪震慑到,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只有我……,哎……”
“哦,被动的啊!”
“匪首扔给我一把刀,打算杀我立威,”
“结果呢?”
“结果,我捡起刀,第一刀,我将匪首砍下马;第二刀,我砍断匪首的大刀;第三刀,我砍下匪首的人头。从此后,郑三刀的名字便传开了。”
常秋中翘起大拇指,“郑大哥,你真厉害。”
“也就一般般!”
郑三刀的笑声里透出骄傲,“秋中,你成亲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有个相好的。”
“哦,说说……”
“有诗为证,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郑三刀眉头一颤,“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
楼下传来“哐当”一声,楼下客栈大厅涌入数十劫匪,匪首是一位右脸眼角下方有黑痣的大汉。
黑痣大汉叫嚣着说:“此间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限半柱香时间都主动出来,交钱纳命,有藏匿者,逃跑者,格杀勿论。”
房间里的郑三刀瞬间跃身而起,一手操刀,一手抓起常秋中,从后窗跳下。
落地后的常秋中揉着脚腕,“郑大哥,你能提前说一声吗?差点摔死我。”
还不及郑三刀回话,两位匪徒持刀冲上前,郑三刀左右双劈,瞬间斩杀二人。
“上马。”
郑三刀和常秋中跃上马背,挥鞭而去。
客栈内,一位头上裹着黑色纱布的贼匪向匪首汇报,“大,大,大,大哥,跑,跑,跑,跑了两人,而且还,还,还,还杀了我们两位弟兄。”
“艹”,匪首回手一巴掌,打的此人春光灿烂,“妈的,就你这嘴速,人都跑出顺丰县了,赶紧带人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马背上的常秋中问道:“郑大哥,匪徒无非是敲诈点银子,我们给他们点就行了,干嘛杀人跑路啊!”
“说的也是,给点钱也许就没事了,是我冲动了。”
常秋中一脸无奈。
郑三刀说:“要不我们再回去?”
“人都杀了,还回的去吗?”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常秋中回头,七八个劫匪,催促着马,越来越近。
“郑大哥,劫匪追来了,我们分开跑吧!”
“好。”
常秋中扔给郑三刀一个包袱,“郑大哥,包袱你拿着,后会有期。”
常秋中拍马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其中一个劫匪喊道:“追那个拿包袱的。”
常秋中无意之举,让劫匪误以为包袱里有财物,都追向郑三刀。
郑三刀奋力拍马,在一座山体后将身后的劫匪甩掉。
郑三刀跳下马,躲进一处山洞,将包袱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有十两银子,一些干粮,一套衣服,还有一件肚兜。
郑三刀拿起肚兜,肚兜上绣着一把三环刀,此肚兜是浮月之物。
郑三刀眼前一片绿油油的大森林,自己则变成了緑巨人。
郑三刀怒不可遏,将肚兜撕成两块,臭小子,什么暗香浮动月黄昏,原来是浮月的小情人,我要宰了你。
一众劫匪看到山洞口的马匹,小心翼翼走进山洞,趁其不备,将郑三刀围住。
结巴劫匪颐指气使的说:“跑、跑、跑、跑啊!”
郑三刀拿起刀,正准备拼杀,脑子一转,心生一计,随即将刀扔在地上,“我不跑了,我还要给你们带一趟富贵。”
“说,说,说,什么富贵?”
“和我一起跑的那位,那是我家大少爷,我家老爷是泰安城最大的药材商,家境殷实,只要你们抓住了大少爷,要多少钱我家老爷都得给。”
“好,好,好……”
另一位劫匪打断结巴的话说:“我们会去抓你家少爷,你就没啥用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等等,我还有用。”
“你有什么用?”
“抓住大少爷,总得有人回泰安城通告老爷吧!我去最合适。”
“说的也是,那就把你先带回去。”
劫匪老巢在山体里,依山而建起一些屋舍。
一间土坯大厅里,郑三刀被带到匪首面前,“大哥,人已带到。”
“你叫什么名字?”
“郑三子。”
“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
“常秋中。”
“你家老爷有多少钱?”
“具体小人不知,但是十万两肯定是有的。”
“确实是一趟富贵。”
匪首大当家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卖你家老爷,我们虽然是劫匪,但是一样痛恨忘恩负义的人。”
郑三刀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当家,我家老爷他不是人,他强行霸占我媳妇,我是敢怒不敢言。”
“原来是夺妻之恨。”
“是。”
“姑且信你一回。”
“谢谢大当家。”
匪首看向二当家,“二当家,带人搜索常秋中,一定把他给我抓住了。”
“是。”
郑三刀说:“大当家,我也去。”
匪首走到郑三刀面前,盯着郑三刀的眼睛,“你杀了我两个兄弟,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会把你碎尸万段,不过要是此次富贵能成,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家老爷,我也可以亲手杀掉,替你报仇。”
“多谢大当家。”
“去吧!”
二当家带着众人策马下山,浩浩荡荡足有一百多人,郑三刀也在其中。
众匪五人一组,唯有郑三刀一组有十人,各组分散开搜寻常秋中。
郑三刀暗自庆幸,常秋中你个小兔崽子,鼓动这么多人找你,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我郑三刀头可断,血可流,绿帽子坚决不能戴,谁给我戴绿帽子,我杀谁……
我郑三刀虽然脾气火爆,容易冲动,但当我控制下来,我也是很有脑子的,常秋中,你等着,我找到你,一刀砍死你。
至于身边这些匪众,要是不借助你们帮我寻找常秋中,一刀一个,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郑三刀带着匪众向常秋中和自己分别时的方向寻去。
两天后,郑三刀终于在一个村民的口中打探到常秋中的消息,常秋中一个时辰前向西而去。
郑三刀带着匪众拍马向西而去。
常秋中骑着马在一条小道上缓缓而行,突然背后传来,“站住。”
常秋中回头一看,艹,劫匪,又追上来了。
常秋中拍马而去。
劫匪紧追不舍。
常秋中在劫匪中看到了郑三刀,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郑三刀怎么和劫匪混在一起了?
难道……
难道郑三刀原本就是劫匪,护送自己是假,劫持自己是真。
不对啊!自己既不是高官子弟,也不是富贾家人,劫持自己没有油水的……
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逃命要紧。
……
常秋中奋力挥动着马鞭,很快就和匪众拉开一段距离。
眼看着就要甩开匪众。
祸不单行,老天不开眼……
常秋中前面是一处山崖,无路可走……
艹,命苦不能怨政府,命衰不能怪扫把星……
常秋中跳下马,看向山崖下方,雾气笼罩,深不可见……
常秋中暗叹:地狱无门啊!
郑三刀一马当先追上前,大笑着向常秋中逼近,“没处逃了吧?”
“你……”
“我,我要杀了你。”
“你为什么……”
还不及常秋中整句话说完,其余匪众驱马过来,地面由于震动,常秋中所站的位置被震裂开,支撑不住常秋中的重量,向悬崖下面掉落。
常秋中身子也随之垂直下落……
艹,老子没想跳的,我不想死的,这下死翘翘了……
常秋中坠落山崖,会不会遇难?
下章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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