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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主人 第三章 狐族涂山氏

众人一说到帝辛,便会想到坏他江山的狐狸精妲己,但商汤与狐狸精的渊源并非如此。

狐狸这个词中,狐和狸并不是一种动物,狐气质高贵、体态优雅,狸身体轻小,行为机警。

所以本书要说的是狐族,不是狐狸,也不是狐狸精。

那狐族,本是昆仑山上的九尾灵狐之后,但后世说他是有九只尾巴,每一百年的修炼,便生出一只尾巴来,直到最后,通体毛发变成银白,成为千年银狐。

但这是世人以讹传讹的误会,首先,九尾灵狐并非有九只尾巴,而是他们的尾巴特别的蓬松宽大,甚至远超出常人想象,尾巴由好几种颜色组成,并且呈条状,打眼看上去,像是有好几条尾巴聚在一起。

另外一点,狐族原本生活在昆仑山上,在距今12 000年前,他们是昆仑山上很有实力的灵兽一族,他们主要以吃人为生。

是的,以吃人为生。

这对人类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但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吃人,和我们吃鱼同样正常,余下的只是要不要吃人和想不想吃人的问题。并不会产生罪恶感,最多,只是内心感激一下人类为自己提供了食物。

当时狐族中最强大的是九尾灵狐这一族。

九尾灵狐一族因体形高大(站立时一米二左右),生性凶猛而著称,在大型动物中,人奔跑的速度相对较慢,族群发展速度却快,这给九尾灵狐一族提供了强大的食物来源。

距今12 000年时的无极生化之后,人类开始受到山川气灵的滋养,开启了人神共居时期,族群中开始出现了“神”,也就是智者,而对智者的重要介定条件,便是降伏灵兽,九尾灵狐一族的首领,便是首选对象之一。

九尾灵狐被龙马氏的弟子法藏(终南山主人的二师兄)收服之后,与陆吾、毕方一道成为昆仑山众灵兽之一,并且极富威望。这之后,九尾灵狐一族除了一两个实在忍不住嘴馋偶尔会吃人外,吃人对他们来说已然是很遥远的事。就像大熊猫原本是吃腐肉的动物,后来慢慢变得吃竹子了。

距今9000年百智出昆仑后,九尾灵狐一族与岷羌神农氏族同行,后有一九尾灵狐,历经数百年修炼,可幻化为人形,美貌非凡,一神农氏族智者心迷神惑,后双双结合,感而受孕,后来这一族人最初生活在汶川、北川一带,成为涂山氏族的祖先。

这一族因源于昆仑古羌族,九尾灵狐又是法藏收服的灵兽,因此威望极高。大禹的母亲虽然是轩辕氏的后代—挚的女儿,有着神族的血统,但仍需要强大后盾的支持,大禹便娶了涂山氏族族长的女儿女娇为妻。得到了涂山氏族的支持,使得自己有了强大的部族支持。

涂山氏族的地位一直非常含糊,因为是九尾灵狐一族与人的结合,既非纯粹的狐族,也非人族,更非神族,不为当世人所接受,便自己离群不与众人同行,相当于过起了与世隔绝的隐士生活。正是这种隐士般的生活,在轩辕氏绝地通天灭众神时,得以幸免。后来世间难见神族时,他们一族以非神非人的面目出现,各个部落对他们的态度可以用“敬畏”二字来形容。

大禹当位后,涂山氏族为了不为世人打扰,不知所终,因在神仙谱上无名,被灵界一直当作“妖”来看待。“妖”这个字,从一开始,就用来代指以狐族涂山氏为代表的不在神仙谱之上的各路神怪。

此后千余年中,涂山氏族对外人来说,无影无踪,对内来说,潜心修炼。修炼有两个方向:一是待灵力增强,死后投胎转世为人,拥有人的体质和身份;二是修炼成为灵狐,修炼后的灵狐没有实体,只有看得见的像,就像投在电影幕布上的图像一样,或者说就像能让每个人都看得到的鬼一样。

纣王死后,涂山氏族长派了自己的三女儿去接纣王的灵魂,纣王死不心甘,向她开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如果她能帮自己杀死杀害自己的周武王姬发,他便在灵魂散却之前,把祖传神仙谱上的名额让给灵狐,这样,她便可脱离妖的身份,拥有正统神族的位置。

这名女子,出生之后,老族长(其祖母,涂山氏族的真正控制者),因其出生在涂水之畔,又多加怜爱,为其取名为涂涂。

涂涂时年十七,出生之后有人之形而无人之体,仅以灵物的形式存在着。涂涂长大之时,便问祖母:“为何族中的很多人都有身体,我却没有?我也要身体。”

祖母笑道:“你可知,这世间之物,无要比有好,有存必有所坏,如要人那身体,终就是装你七情之魂的皮囊,数十年中,必有破坏。你无皮囊,便无坏败,故可以存活数百年之久,有何不好?”

涂涂道:“涂水虽多,然不在腹中,必不解渴;岁月虽久,然不知五味之实,其久何谓?”

她的祖母听明白了,涂涂这孩子思想怪异,她认为如果不品尝世间各种滋味,时间长短并没有意义,与其做灵狐,不如在世间为人。

后来祖母多少依了她的心愿,凡事多派她去办,她办得细心周到,从无疏忽。

对涂涂来说,这世间只有两样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一是进入神仙谱,好不受太多拘束地活动;二是像人一样拥有肉身,可以感受喝水、吃饭的滋味。

帝辛的话,让她看到了第一个希望。

她问帝辛:“姬发杀了你,自是得罪了神族,神族自然会有使者问罪于姬发,姬发恐难逃一死,你又为何求助于我?”

帝辛道:“我在世之时,对神族亦有不敬之言行,就算神族讨伐姬发,也是因为他冒犯了神族的威严,并非因我。况且,如果有人杀了你,你是希望看着他因你而死,还是病死?所以,我要姬发因我而死,而非其他。”

涂涂冷笑道:“姬发一族,自古不敢冒犯神族威严,由来已久,这次却硬是害了你性命,定有人背后支持,并且这个人,必定不是十分害怕神族,若真是如此,我一小小灵狐,岂能强过神族,岂能抵得住背后支撑姬发的人?”

帝辛仔细思索一番道:“姬发敢发兵犯我,多是吕尚之意,我生前听胥余(即箕子,纣王的叔父,本书此后以箕子相称)讲,吕尚不畏鬼神,原因是他与终南山恐有渊源,但无法知晓详情。另有一年轻人,自言来自终南山,曾授八方八风之法予姬昌,我曾因此事囚禁姬昌多年,恐有得罪,当时不曾在意,现在想来,肯定与此二人有关。”

涂涂凝神思考良久:“若你的离世与终南山一族有关,涂涂自是有心无力,哪敢妄动!”

帝辛笑道:“放心,我要的只是姬发的性命,不是其他,你只管取了他性命即可,他事不碰为妙。姬发身边有吕尚、姬旦(即周公旦,世人俗称周公)护佐,你不可硬碰,定要巧取。”

涂涂道:“既然如此,我自有法,取了那姬发性命。”

涂涂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并没有想好怎样才能要了姬发的性命,后来她为了打探详情,先跑到了岐山邑,还未来得及接近姬发的住所,便被十多名灵兵灵将拦下。

那群灵物中有人一边轻笑一边问道:“何处来的灵物,又要到何处去,想要做何事?若是找不到家,可与我回去,日月共度。”

说罢,众人皆嬉笑不已。

涂涂不快道:“容不得你问,闪开便是。”说罢继续向前。

便有灵物伸手来挡,涂涂凝神定气,周身仿佛多了个保护罩,使得对方的诸般器物均无法靠近。就在此时,她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自己的面罩也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人眉精面黑,犹如烧火工一般,喝道:“此处为王之寝宫,我等为看守之职,未经允许,任何灵物不得入内。你为何人,竟敢硬闯!”

涂涂一看今天要想进去,已是不可能的了,反而打草惊蛇,不如先退下去,以后再说。便言道:“女子初来岐山城,见此处甚为独特,前来往视,谁知有人调笑,才起了硬闯之意。既然为王之寝宫,我亦不多加造访。这便离去。”

说罢,便有意要离开。刚走了几步,便听里面有人大喊一声:“慢着,岂有来了就走的道理?”

涂涂近前闪出一条人影来,后面还跟着一些兵将。涂涂问道:“你又是何人,挡我去路?”

“我等皆九黎之后,在此保护大王不受灵界干扰。你既然来了,自当报出家门,也好方便知晓。”

“若是我不说呢?”

“那只能等说了再走。”

涂涂心里知道,自己的家门千万是不能报的,一旦报了家门,将来一旦有事,必将祸及族人,到时整个族群都恐怕难有安宁之日。

涂涂凝神定睛而视,口中默念“涂山湔水,会我气灵,是有移动”,瞬间已站在数米之外,凛然而立。

那人一看涂涂想要离开,哈哈大笑道:“小小孩儿,这点移动,竟还要默念法术,道行如此浅薄,也敢来此闯荡!”

说罢,身边数人均已移形换位,又将涂涂圈于当中。

涂涂一看今天已无法轻易逃脱,从腰间取出一株叶子细长,叶面中间青绿边缘淡白的草。她将草拢于手中,口中呵道:“散!”立时围在她身边的很多将士目光呆滞,身形不稳,瘫坐在地上。

还余那名头领,定神看着涂涂,脸上略带惊恐之色,盯着看了几秒,竟也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听见人声响动,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一名将领下颔留了极为细长的胡子,头顶也高高尖起,竟与枣核有几分神似。

这人名叫临观,人身,名为大师吕尚的贴身侍卫,实质还负有灵界保护周武王王宫的职责。

临观见了涂涂,发现涂涂生得双眸流动,眼若藏水,似有万般绵情,藏于一身,精明又不乏妩媚,心生好感,便笑言道:“不知何事,我方之人竟与姑娘起了冲突,如有不当,望姑娘不要介意。”

涂涂收起神草,缓语道:“闲转此处,偶有惊扰,适当离去时会有阻挡,非我本意,望请莫怪。”

临观见涂涂也缓和下来了,便进一步问道:“姑娘有意离去,自不必挡,但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出自于何门,神居何处,还是烦请姑娘告知,若是大师问起来,也好有个答对。”

涂涂不再言语,心想,今天贸然前来,谁知姬发宫中竟有专门的灵物在护佐,看来想要不打草惊蛇已是不可能的了,为了不扫临观的面子,便不再言语,装作没有听到。

临观心里已明白几分:“如姑娘不肯明说,在下也不强求,只是适才我方之人被姑娘所伤,需借姑娘手中神草一观,也好回复众人。”

要知在灵界,任何一样法术器物,都是有缘由的,只要你一拿出来,就等于间接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只是要看对方有没有足够的道行,看不看得出来。

涂涂毕竟年轻经历少,哪知临观的意图?便言道:“这神草,我所居之地多的是,送你也无妨,还有,他们几人,只是暂时神魂离散,一会儿自然无事。”说罢,将神草临空一送,送到了临观的手中。

临观笑着谢过,心想,神草在此,不愁不知晓你的底细。便客气送涂涂离开。

吕尚拿到神草,仔细察看了半晌,与临观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当是失踪千余年的岷山神草,此物生在岷山之上,雌雄同株,雌的名叫散魂草,雄的名叫聚灵枝,雄为茎,雌为叶。散魂草可令灵物神智难聚,徒有其形,可以让人忘却伤痛,但会浑身瘫软;聚灵枝可令灵物神魂不散,延长数十年寿命。食之可让人奋勇向前,直至血尽身毁。”

临观奇怪道:“有这样的神物,士兵战争之时岂不是可以勇猛无敌,她又怎肯随意递与他人?”

吕尚拿到光亮处:“你看,这并非真正的散魂草,而是拿岷山神草炼的散魂灵草,只可被灵物所用,不可用于常人,并不珍贵,但真正珍贵的是,循着这女子,必定能找到岷山神草。

“我听说此草原本由神农氏族下面一分族的智者掌管,他为了救九尾灵狐的灵魂暂时不灭,曾盗走神草数枝,被主族智者责罚。后来分离出去,隐于岷山之东隅,成为了涂山氏族。

“后来轩辕氏灭众神之时,岷山神草尽数被毁,世间不存,如今再现世间,必定源于灵狐涂山氏族。这灵草保留我处,你且不可将灵草之源起讲与任何人听,如有传出,定唯你是问。”

涂涂并不知道自己惹下了祸根,只想去她的祖居之地,找祖母想办法。

锣鼓的墓志铭

鼓 无非是夺了两张动物的活皮

蒙 在一个没有根底的木桶上

两头封死

封死两头

被肢解成两半的活皮

血液在干枯的面孔下涌动

不放过任何被敲击的机会

遥相呼应

鼓 再做三千年的梦

也不会看到

长着苍蝇一样脑袋的将兵

在一张活皮

与另一张活皮的交流中

嘶喊着

冲向另一群

长着苍蝇一样脑袋的将兵

有鼓的地方

铜锣

用它的见惯不惊

收拾残局

每次

都是它宣布

世界上又多了若干个

民族英雄

伟大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