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发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又做了一个梦,天已经全亮了,自己轻笑,笑梦中那女子的大胆、单纯、可爱,一时坐在那里,回味良久。
无意间,想到自己在梦中替她蘸去手指上的血迹,便伸出自己的右袖,略带回味地看着袖口里面。这一看,他被惊起了一身冷汗,那袖口之内,果然有一瓣梅花状的血迹,与梦中的并无二致。
这不是梦!这让他更是无法心安。
须知自从纣王帝辛死后,武王寝食难安,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轩辕氏神族的人,早晚会找他算账的,而且应该很快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自己并不想要这江山,不想也不敢杀纣王,纣王却离奇地死于乱箭之中,最后不得不派人焚尸,冠以自杀之名,实为掩世人之口。同时,也没有一个人敢宣称是自己杀了纣王,纣王虽可恶,但除了黎民百姓(黎民百姓在古时专指蚩尤的后代,炎黄子孙专指炎黄二帝的后代,所指不同)谁都不希望他死。谁杀死了他,不只是得罪了神族,还将无法取得当时最大社会群体炎黄子孙的认可。
姬发每夜频频被噩梦惊醒,无法安睡,每日倦容疲惫,言谈迟缓。
吕尚便增派黎民灵兵(黎民有神通者死后,化作的灵界之兵,由临观统领)日夜守护宫中各处要地,防止其他灵物进入。
姬发想要再次进入,找涂涂问个明白时,却从墙上再也找不到那扇门,无论他是否喝过雪茶,无论他夜晚是否在房间内伏案而眠,都与常日没有任何不同。
但那夜袖上的血迹告诉他,他确实曾从这里去过一个叫终南胜境的地方,确实曾遇到过一个叫涂涂的女子。
他听从了涂涂的话,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有将近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这一个月中,发生了三件事,一大喜一大坏一消极。
第一件事,姬旦(即周公旦、周公,姬发的四弟)主张将京都迁至沣都,当时这岐山邑是季历(周文王姬昌的父亲)的城邑,姬昌时曾历崇侯虎的告密而受难,被帝辛囚禁。之后便修建了镐邑。姬昌死后,姬旦建立沣都,目前已将建成,现只余紧要之处须增建,两年内有望迁都,这事放在以前,他定然积极,这次却反倒不急了。
第二件事,姬发曾在帝辛死后,派人四处寻找大禹的后裔东娄公,封他到杞地,重新延续杞国,主管对禹的祭祀。大家看到这儿,看不出这对姬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这是一个谎言的开始。
各种正统的历史上说,周文王的妻子,姬发的母亲是谁?是有莘氏,因为她出生在有莘氏这个部落,而这个部落,是禹的后代,因为禹的母亲便是高辛(即帝喾,轩辕黄帝的曾孙)的孙女,所以商汤灭夏,并未受到众人的指责,因为商汤娶的妻子,是有莘氏族长的女儿。相当于有了神族的血统。但奇怪的是,姬昌的正妻,居然也是有莘氏的女儿,是惊人的巧合?不是。
周文王的正妻,真名叫杞太姒,杞国人,和有莘氏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杞国这个国家太小,在杞太姒很小的时候,杞国便被人灭了。姬发武力灭掉殷商后,最需解决的问题,便是政权的合法性,在君权神授的时代,政权的合法性,总是按血统来论的,就像刘备,无德无才,但有“刘皇叔”这一血统,便可通吃天下。
所以正统史书上说,轩辕黄帝曾孙帝喾有四个妻子,元妃姜嫄生一子,名弃,又名后稷,为姬姓周文王的祖先。次妃简狄生一子,名契,契为商族(商朝)的祖先。这两个,都是商周两代人的谎言,帝喾的正妃是娵訾氏女,从不曾有姜嫄和简狄二妃。因此,周王朝的血统无从谈起。
没有血统的怎么办?找血统。父亲的血统不行,找母亲的便可。
东娄公是大禹之后,有莘氏部落的族长,把他封到杞地,让他做杞国的王,这样他会带着自己的乡亲家眷来到杞地,因为杞国本来就没有人了,所以新建起来的杞国,国人全是有莘氏的人,那么按理来说,有莘氏人都是杞国人,活着的杞国人都是有莘氏人,那么,原来只是杞国人的姬发母亲,被送回了杞国,从此,他有了两个名字,一个名字是杞太姒,另一个名字是有莘氏,凡是正式场合,都用有莘氏的名字,从此杞太姒便变成了有莘氏,成了大禹的后代。
而大禹又因为母亲的缘故,也成了轩辕黄帝的后代,这么一推,姬姓周人,便成了正统的轩辕黄帝的后代。
这样一来,凡是重要的祭祀场合,只要搬出“有莘氏”这三个字来,便知道,姬发为轩辕黄帝之后,有着神族的血统。所以说,这件事,对整个姬姓王朝来说,都是件意义非凡的大喜事。
第三件事,他将吕尚封到齐地,是为管理和应对强大的东夷部落,但吕尚过去了没几天,却把东夷人的智者华士给杀了。智者华士在东夷人心目中,相当于精神领袖,杀了华士,等于激怒了整个东夷之人,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战争,他做的决定是,召姜尚先回岐山,让周公去安抚当地民众。
这一来一去的背后,众人各怀心事。
吕尚杀华士,并不是因为华士不愿做官。
华士是智者,相当于民间的宗教或意见领袖,不做官是正常的,要他出来做官,才是不正常的,可吕尚就是要他出来做官,华士自然不答应,被吕尚安上了消极抵抗周王的罪名,给杀掉了。
因此,吕尚杀华士,不是怒杀,而是“谋杀”,知其不能而为之,有意安排的棋局,你怎么走,都是死。
可吕尚身为大师,为何要与华士过不去?华士一不为官,二不为战,就算为官为战,也不是吕尚的对手,那么他还为什么要杀他?杀他是要冒被天下人骂的风险,要冒整个东夷人造反的风险的。他来管理齐地,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风险?如果有,那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周公前去齐地表面安抚,实质调查的缘故,因为吕尚的行为太反常了。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华士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如果传出去,将对周王或吕尚不利,不利的程度,远大于杀掉华士,整个东夷人造反、半个国家发生战乱的风险。所以华士必须死。
在华士死的前一天,华士主动去了吕尚的府上,深夜才出来,没有告诉家人自己找吕尚谈了什么,第二天,他被吕尚派来的人请走,然后被杀。
华士这个从不多与人主动交往的人,主动去找吕尚,是和他去谈一件与姬发和吕尚都性命攸关的事。
华士来访,对吕尚来说,是件十分开心的事,当初他初来齐地的时候,多次派人以各种名义请华士前来,华士都不为所动,这次居然是主动来访。
吕尚见了华士,并不言,只是笑看,华士亦不言,相视而笑。
吕尚道:“素闻华士之名,未曾得见,今日到来,喜由心生。”
华士拄木杖大步向前,顾左右道:“此处无他人之事。”
吕尚挥手:“都退下吧。”
“有人要我问你,大师尚有何求?”华士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十分突然。
吕尚笑道:“我想要的都有了,不知你还想给我什么?”
“大师所为,皆无他用,然唯有大师可救姬发!”华士的语言中,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殷人初平,大王身安城固,为何如此惊人所闻?”
“大师知道我所言者,并非殷人之祸,而是阴阳石镜,只有你可以救姬发。”
吕尚不答话。
“你知道怎样进入阴阳石镜,只要你进去后杀掉灵狐和镜中的周王,从此之后,姬发才有可能安全。”
“你如何知道?”
“我是受人之托,他告诉我,是你偷偷杀了纣王,而且终南山主人的元灵已在觉醒,他很快就会由普通世人回归终南山,他要我转告你,要你现在就安于本分,不可再生事端。”
吕尚心中大惊,但脸上平淡笑道:“这么说终南山主人已转世为人了,不知转为何人,是何面目?”
华士道:“那人送我八句话,‘终南山下,有邰氏国,庭前桃花,女子芳华;岐山邑中,周王之室,院内设酒,浅笑嫣然’。”
吕尚道:“此事你可曾告与他人知晓?你可愿助大王?”
“周王灭殷,正合夷人之意,谢之不及,此事关乎周王性命,无以告他人。”
“你今日回去,如家人问,当作何应?”
“自告知家人,周王意欲要我前往镐邑为官,我不愿去,今日主动来此谢礼。”
“这般甚好,此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第二天,吕尚差人去找华士,说是商议要事。华士叹了口气,与家人只说道:“世人皆棋子,险棋无活路。”
晚上有人传来消息,因华士对吕尚少尊无敬,业已身死。
吕尚来到了岐山邑。
他这一来,没想过要立即回去。
吕尚以前相当于“军委常务副主席”“总参谋长”,后被封于齐地,成了独霸一方的地方大员,然而这一封地,对他来说有一舍一得,舍是指,如果他继续待在岐山,将会是“政治局常委”一级的人物,属于权力的核心;但得到了齐地的封地,他便成了“直辖市”的领导,位列“政治局委员”,将有可能慢慢脱离第一核心。
他来到岐山,给姬发带来了个坏消息。
夷人可能会起来造反。
这时正是多事之秋,殷人还民心不稳,众方国都属于观望状态,如果夷人起来反对周王室,那么相当于天下有三分之二的土地和民众,处于危险之中。
姬发当时做了两个决定,一是派周公姬旦前去齐地安抚民众,二是让吕尚仍在中央任职,统领天下兵马,同时吕尚的齐地仍保留。
这是个特例,也足见姬发对吕尚的信任。一个地方大员,同时兼任“政治局常委”,对整个王朝来说,是一个莫大的风险,这个人既在中央有话语决策权,可以消灭掉一切对自己不利的政策,同时他又在地方上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王国,进可攻,退可守。
在整个周朝,既在中央担任“政治局常委”,又在地方拥有封地的,只有三个人,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姬发的三弟,叫姬鲜,人称管叔,另一个是姬发的五弟,叫姬度,人称蔡叔,都是姬发的家人。
吕尚听到这个消息,谢过姬发,但他也得有所表示,表示愿将女儿嫁与姬发,并择良日迎送。姬发深知不可拒绝,茫然应允。
吕尚再次回到岐山城中,真实的目的,他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个人正是终南山主人的转世之身。
而要找到终南山主人的转世之身,便需找到有邰氏国的那户人家,“终南山下,有邰氏国,庭前桃花,女子芳华”。
古有邰氏国,在今天的陕西咸阳杨凌区揉谷乡一带,不过,那时渭河水还没改道,渭河水在北,古有邰氏国在南。
有邰氏国最初为羌人之后有斄氏族的地盘,而周王朝的祖先姜嫄,便是有斄氏族长的女儿,后来她嫁给了帝喾的堂弟为妃(相当于嫁给了皇帝的堂弟),说她是帝喾的元妃,那是周人杜撰的结果。
因帝喾并没有一个儿子叫弃,但周人又需要神族的血统之说,便传言姜嫄本是帝喾元妃,出野时看到巨人的脚印,便踩了上去,因而受孕,生下了弃,也就是周后稷。
周人的这一说源于两个事件,一是伏羲之母华胥氏践巨人足迹而受孕,二是殷商统治者为了统治的需要,将自己的祖先契的母亲简狄说成了帝喾的妃子,周代统治者也加以效仿。
周人的祖先弃,因发展农业有功,舜便将有斄氏的地盘封给他,将其地易名为有邰,给弃赐封号为后稷,别姓为姬,从而有了有邰氏国,成为整个姬姓王朝的祖业。
1200多年以后,有邰氏国成了当时最为富饶的方国,这时的首领,便是周文王姬昌的爷爷,姬亶(dān)父,后人尊称古公。而在这时,整个家族的命运发生了逆转。
而这个逆转,与一次乞讨行为有关。
当时农历三月左右,正是给地里的庄稼除草的时候,在有邰氏国的北边,来了一支500多人的队伍。他们中有的扶着老人,有的抱着小孩,有的小孩用嘴含着指头,冒着鼻涕泡泡来了,他们不是来要饭的,他们是来打劫的,是的,来打劫的,已经走了近300里地了。
这一族人,为北狄中的一支,当时的中国的各族群,如果以秦川为中心,顺时针来说,正北方为北狄,东北方向为黎民,正东方向为东夷,东南方向为百越,正南方向为南蛮,西南方向为三苗,正西方向为西羌,西北方向为西戎。中部为华夏。北狄中的这一支,后来便是白狄的祖先,即传说中的中山国的祖先。
每年的二月底,是他们最艰难的时节,外少野兽,内缺存粮,他们举族外迁,举国抢劫为生。
在地边干活的古公他们抬头看时,发现有数百人衣衫残破,垢面乱发,立于面前。古公言道:“速备饭食。”
对方中有一头领模样的人说道:“我们不要吃一顿的饭食,我要你们的粮食。”
古公道:“先安排吃饭。”便命人做饭,让众人填饱肚子。等众人吃饱后。他站在高台之上与大家朗声说道:“经查有粮食18 000余步(当时的粮食计量单位,一步为现在的400斤左右),其中,我族人一年的口粮为9000余步,留来年粮种100步,进贡1500步,还余7400步,取出其中700步,赠与该族,作为一年口粮及粮种。”
白狄人欢呼不已,邰国人不言。
古公道:“天下粮食,养天下万民,如今我族已富足有余,取小头而馀他族,胜过堆仓翻晒。”
第三年春,他们又来了,不过,这次来了有1500余人,多了好多青壮年。
古公像往常一样招待,但没有提送粮食的事。
饭后,白狄首领道:“我觉得这块地方挺好,人也挺好,我们留下来。”
要知道,这是有邰氏国的封地,另一个国的国民留下来,无异于侵略。
古公笑问道:“如何留下来?”
“你退下来,我做主。”
“为什么?”
“因为我们想留在这个地方吃饭。”
古公不言,笑着走出去,命人将各部族长老召集起来,告诉他们,白狄人想留在这儿,与我们一起种地,从此安居,我退位,他们来做主。
族长们义愤填膺,准备召集人开战,灭了白狄。
古公道:“我族人有青壮年4000人,对方青壮者1000人,此战必我胜,然胜之后,我族人必定有数百人死伤,对方有近千人死伤,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粮食么?不是,我们不缺粮食。为了土地么?不,这儿的土地多处荒废,有的是容人之处。那么为的是什么?”
众人不言。
古公又道:“如果说,抵抗白狄,是为了我族人活得更好,可我族人死伤大半,胜之后,有何功业可言?如果说为了保护粮食与土地,土地与人的性命相比,到底哪个更重要?”
“既然这些都不值,我们为什么要开战?为了我的野心,我的地位?只有开战,才能保住我的地位,因为白狄人的条件便是,要我退位。”
族中有长老道:“我们信得过你,信不过狄人。”
古公笑了笑,接着言说道:“因为你们信得过我,我便鼓动众人与白狄人为战,以数百人的性命,来换取我的地位与权力,我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如同圣人一般,站在族人面前?我退下来,照样可以为族人出谋划策,只是首领不是我而已。”
不等古公说完,族中多人站起,大声说道:“反正我信不过白狄人,情愿一战。”
晚上,古公将自己的三个儿子叫在一起,说:“观今日之事,利害皆在我一人,我唯有一法,方可消此族难。”
第二天晚上,他带着三个儿子和家人随从,备好必用之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有邰氏国。
第三天早上,人们发现古公一家人悄悄地离开了,为了化解那场即将因他而生的战争。
整个有邰氏国的人开始寻访古公一家人的下落。
后有人说,见他们一家人渡过渭水、漆水、沮水,一路北上,到达了豳地(今天的陕西彬县、旬邑、正宁一带),豳地也为姬姓家族的势力范围,古公到了这里,名正言顺地成为这里的首领。这豳地原本不是有邰氏国的封地,而是300年前,后稷的后代公刘,因为夏朝的衰亡,不得不离开有邰氏国,便带人来到泾水流域的豳地,建立豳国,成为临时避难之地,直到商代稳定之时大部迁回有邰氏国,只留一小部,仍留守豳地。
得知古公到了豳地,有邰氏国民相互商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搬国。
你可以想象八九千人同时举国搬迁,会是何等壮观的场面。一路上,碰上疑惑的路人,他们便将古公的故事讲给他们听,甚至有的路人回家,带着一家人,投奔豳地而来,在他们的心中,古公才是真正合格的管家,而不是欺压百姓的君王。
世界上第一批大规模移民潮爆发了,没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的祖居之地,除非那里已不适合生活。
白狄人占有了整个有邰氏国,但有邰氏的人都离开了,过了没几个月,白狄人撤走了,留下了一个空空的有邰氏国。
没得到国民支持的政权是无法长时间存在的。
但古公却因祸得福,当地平线上多出一个个小黑点,那一个个小黑点慢慢移近,再一看,是自己的乡亲国民,他们携幼扶老而来。古公一家人唯有回头拭泪。
二十年后,豳国国民达到十多万,这其中包括附近很多方国居民的移民前来。
当古公的孙子姬昌出生后的第二年,古公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举国回迁,迁回有邰氏国。
他们再次从漆水和沮水汇合的地方渡过,然后人分两路,一少部分人迁回有邰氏国,另一部分人迁到岐山下,建成岐山城邑。并且将分手地方的水名,改为姬水,以此感谢豳地周边的漆水和沮水对姬姓家族的养育之恩。
再次回到有邰氏故国的居民,再也不用担心狄人的侵占。重新修葺故地,当时的有邰氏国的地方,包括今天陕西武功、杨陵、扶风、眉县的成片区域,此后经过四十年休养,这里庭院相接,院外繁花隐约,院内多有繁华更胜他处。
当时家家户户院子内外,多种有核桃果树,壳极薄,多为从终南山中移植而来(很多书上说核桃是汉代张骞通西域时传入中国,实属于有误,3000年前的终南山中,便有核桃树存在)。唯有一户人家,院前院后却无核桃树,往往是种出来长几年,不等结果便死。这二十年中,家家户户绿荫果香,唯有此家院中无其他杂树,主人只得在院内种其他果树,亦不见好。
后来有天早上起来,见院门口坐一老者,身边放一小筐,筐内放鲜桃七颗,手中拿一颗,边吃边看远处。见主人开门,便问能否借口水喝。夫妻二人好生奇怪,这人有桃子吃,还要要水喝。心里虽这么想,却仍是跑去舀了水来,递与老者,老者用左手接过,一饮而尽,笑言道:“这杯水喝过,就该上路了。”
说着,还了木勺转身便走。二人转身放了木勺,眼睛无意间扫了一眼,发现那筐子还放在原处,便急呼老者,想告诉他忘记桃子了,谁知那老者竟然已没了踪迹。
筐里有7个桃子,外面还有大半个老者吃余下的,奇怪的是那大半个桃子的中间桃核位置是空的,不知道是被那老者拿走了,还是这桃子本来就没有核,而且这桃子,粉粉白白,是当地从未看到过的。
第二天,二人好奇之下,将七个桃子全部吃掉,发现每个都是有桃核的。他们便将那桃核种在院内。
第二年,他们生下一个女婴,而那桃树也长出嫩芽来,从第五年开始结果,一年繁花胜似一年,从未间断。这一过,便是十多年。
有邰古国
繁花折了树枝 雨滴溅脚凉
夜梦连连 几番张望
窗纱如飘裳
床头空落
捻裘近肩 肩更长
一声轻叹
执灯照书
不见 旧时模样
古钟声落 磬难应
谁知平仄扬
千年一觉 繁花散尽 背影空环廊
芭蕉叶翠惹红妆
近前无语语天凉
浅笑眸转启唇不语眼相望
却言芭蕉遇雨声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