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思去管他们,因为有一个青年就好像爱上我一样,在我倒下一刹那又照着我的腰部补了几脚。
没有叉腰肌的我,自然疼得龇牙咧嘴。
我就纳闷了,有病吧这人,我没招你惹你啊,干嘛盯着我?
不少人好像注意到了情况,但都没上来帮忙的,这倒也正常,如果换作是我,估摸着连保安都不去叫。
我虽然是一名程序员,但这不代表我就是软骨头。
不管怎么说,小时候也参与过很多次群架,即便我都是被打得第二天上不了课,可骨头也是被打出来的。
我抱着那青年的小腿,顾不上抚摸,死命一拽,把他拽倒在地,然后立马站起身来,心想,你他妈的刚刚打我打得那么爽,现在我要把你打得叫爹!
幻想和现实,总是有所出入。
那青年可能是战斗民族,打架经验很丰富,被我拽住的脚没有急着挣脱,而是奋力前踹,撞在我的腹部,疼得我差点跪在地上。
小时候被打,长大也被打,真可谓命运多舛!
“强子!你他妈发什么愣!”
震耳欲聋的音响中,我听见张天阳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惨叫声从我的下体传来。
“干他大爷的!”我直起腰来,看见张天阳照着那似乎对我有意思的青年的头猛踹。
这家伙有着一半的北方血统,他老爹是铁铮铮的北方汉子,个头有一米九多,只可惜他妈是南方人,不高,只有一米六,中和一下,张天阳也就比我高几公分,但力气就大了不止一点。
虽然张天阳的脚法有些残忍,但我怎么感觉那么畅然?
“快来帮忙!”林锐和那胖子抱成一团。
另外两名青年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我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十有八九是张天阳干的!这家伙打架确实厉害,虽然长得寒碜了些。
我也没管身边有没有人,冲上去给了那胖子丰满的臀部一脚。
“靠!”那胖子回头瞪我一眼。
“傻逼!”唐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照着胖子的脸踹。
照这情形来看,我们的实力好像是碾压他们!但接下来,剧情就有所变化。
“啊!”张天阳突然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转身一看,
之前和我缠绵的青年,转眼间就爱上了张天阳。
他抱着张天阳的背,死死地咬着张天阳的左耳。
这也太无赖了吧!坦白说,我见过很多次斗殴,还真第一次见咬人耳朵的。
尽管我描述的画面很凄美,可真实的情况却惨不忍睹。
“快走!”唐娜居然说出这样的退缩话。
“走个毛!”林锐抄起一张旋转椅往那倒在地上的胖子砸去。
我心想,拼了,不痛快打一架,真是憋屈,这几天本来就过得特别压抑。
“干你妈的!”我举起拳头往那咬着张天阳耳朵的青年脸上砸。
一个字,疼!我只感觉自己的拳头青了。不过好在,那青年松开了牙。
“今天不揍死你!”张天阳挥拳轰在他脸上,直接把他干翻在地。
“嘶!”张天阳捂着耳朵,流了不少血。
周围的声音好像愈来愈大,人愈来愈多,但终究只是看看。
“阳仔,撤了!”我觉得这样耗下去不行,可别真闹出大事来。
“赶紧跑!”唐娜的声音有些急了。
“嘭!”
“啪!”
这声音,我记得非常清楚,玻璃破碎声,混杂着酒精味的液体,
我第一次被人用酒瓶砸头,没看到前面有人,那就是背后了,
说不上疼,因为当时处在战斗状态,血液持续沸腾,打过架的人都知道,处在那种状态,应该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但脑袋有点懵,晕晕的,很短暂。
我正想转身,却被唐娜拉住了,“他们还有人来了!”
大脑一下受了刺激,便清醒了不少。
“操你大爷!”听声音是林锐的,但我没来得及往后看,被唐娜死死地拽着手,往前跑。
“阳仔!快跟上!”林锐又吼了句。
我和唐娜冲出人群的时候,正巧看到几个保安走了过来。不用多管,就当没看见,很快便跑出酒吧,一路狂奔,就像脱缰的野狗。
不知跑了多远,又听见林锐的声音,“阳仔,你有纸没,你耳朵流了好多血啊!”
“有纸还能用手擦!你是白痴吗!”
“他们没追出来,你们在这等等,我去买纸和冰水!”唐娜跑向约为五十米外的便利店。
我们三个累得一屁股坐在马路边。
城市来往的车辆,卷起一层灰,灯光还是那般耀眼。
“搞什么飞机!被打得真惨!”林锐右眼肿了一大块,嘴角也是淤青,衬衣被撕破了一个袖子。
之前在酒吧里,还真没发现他受伤了。
“你他妈惨什么!哎哟!”张天阳咧嘴,左手按在左耳上,衣服上全是血,“我才惨!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咬耳朵!老子真是作孽!我刚还以为耳朵要掉了!”
看着他们俩狼狈的模样,我笑了笑,“瞧你们俩傻样!等着住院吧!”
这时,我感觉头上有一股液体滑下,顺着右脸流了下来,但却止于腮帮,没太在意,觉得那是酒。我摸了摸头顶,还残存一些酒瓶碎片。
“你这二逼是砸坏脑子了吧?”林锐没好气地说。
“强子,你摸摸自己脸上的东西。”张天阳嘻笑着脸。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之前处在神经紧绷,精神亢奋的状态,这一松懈下来,真发现了不妙。
“强子,你头流血了。”唐娜提着一袋冰水,手里拿着一条纸巾,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我。
“真流血了!”我摸了摸脸上的液体,将手指的鲜红摆在眼前,发出无比惊讶的声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好像是的。”
头开始疼了,估计是头顶破皮。
很奇怪的是,我觉得心情有些舒畅,兴许是婚礼太过压抑。
“妈的!太不公平了,唐娜居然没事!”
“就是!事情是她挑起来的,黑锅就让我们背!”
林锐和张天阳抱怨了起来。
“抱歉,我也是一时上头。”唐娜突然像个小女生一样,脸红了起来,把冰水敷在张天阳的左耳上,又用纸巾帮他止血。
“别道歉了,我们都是好哥们,你这样太见外了。对了,医药费可要报销。”张天阳开玩笑道。
“还有我的!衣服毁了,帮我买一套,型号到时候我发给你。”林锐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我清晰地看到,唐娜是咬着牙吐出这两字。
但人嘛,总有大脑短路的时候,更何况我伤着脑袋,
“还有我的。”
夜里,林锐开着吉普车,带着我们连夜赶回去。回到原来的城市,已经是早上八点多,而我,被他们强制按在了医院里,也就是说,我住院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陪伴着我,让我有些不适应,毕竟,不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