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没那么说,不然会吓坏小朋友,于是很正经地说,“小妹妹,这可是我家。你怕我干嘛,我还怕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我,我怎么会对你……”她慢慢地把被子往她那儿扯。
我有些发笑,这丫头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啊?敢来我家洗澡,又怕我耍流氓?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将怀里的枕头放在了整张床的正中央。
“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和我爸说,我爸会告你的!”她惊慌得说出一串话,又将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一套动作干净利落,迅雷不及掩耳。
“你想太多了,姑娘。”我打开手机,透出光亮,指了指我放在中央的枕头,“喏,这是分割线。你要是敢越界对我做小动作,我会告诉我妈妈的!懂不!别乱来,我可是斯文人。”
我躺下身又补充了一句,“早点睡吧,现实是很残酷的。不太平的姑娘,大半夜才会不太平。”
“啊?哦。恩。”她懵了,肯定没听懂。
假如一个女人躺在你身边,你一晚上什么都没干,那么你就是禽兽不如。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醒来后我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而是习惯性地把手往旁边一搭,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捏了捏,非常熟悉的感觉,睁开眼一看,果然很熟悉,是枕头,放在床中央的枕头。
“哎?”床上空荡荡的,还是我一个人。我坐起身来,发现床边叠着我的衣物,衣物上还留了一张纸条,“大叔,我去上学了,上班加油,打扰了。”我不由地一笑。
看来,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
就像以前和苏甜躺在一张床上一样。
只是,没有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没有了足够前戏后的中断,
当然,也闻不到那种味道了,说不上清香,却非常熟悉。
其实最主要的是,太困了,这码农的工作绝对不是人干的。
我多少有些庆幸,自己后面辞去了程序员的工作,留住了我乌黑亮丽的茂密小森林,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我曾以为,自己的故事会像小说一样发展下去,张灵自那天以后,因为仰慕我俊俏的胡渣而每天都来我家,然后渐渐地对我产生了依赖感,最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大结局是我和她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但实际上是,我连续去小吃摊上找了一个星期的回忆,也没再碰到张灵,同时,我意识到,现实和理想,总是截然不同,就像梦境与现实一样。
“强子,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呢?一个星期前发给你的短信,你怎么还没回复?”张天阳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这也是这一个星期以来,我接到的第一通电话。
“你丫的还好意思说?一个电话要得了你多少钱?还来我这里追问我短信的事!”我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损友就是这样,能多损就多损,猛戳痛处。
“别这样,青年,有胆量就参加婚礼啊。至少可以证明,没有她你也可以活得很好!”张天阳笑道。
“为了证明这玩意儿,我还要打礼,还要付火车票?多亏啊!不如多吃几串鱼丸!”我没好气地说道。
“两个字,没种!”
“告诉你,我这人最怕人刺激我!你别刺激我!”
“就问你一句话,敢不敢来?”
“……”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
我想知道,苏甜爸妈看上的男人,到底比我好多少。其实吧,我这人就是犯贱,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贱。
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大学的同学没有高中同学感情那么深,所以我手机里存着的高中同学的号码永远比大学同学的多。唐娜是我截止至今唯一保持着联系的大学女同学,确切地说,我很少把她当成一个女同学来看待,更确切地说,我从认识她第一天起,就没把她当女的看。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土豆土豆,我是地瓜……”不明日期但我知道是周末的早晨,唐娜的电话来了。
“小强,还在被窝呢?”她每次都是这样,不是大早晨就是大半夜,给我打骚扰电话。我曾一度怀疑这女的暗恋我,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这女的居然是同性恋,而且经常明目张胆地与女孩子KISS,甚至是做出更大尺度的动作。
在当时,唐娜并没有成为我们全班男生的公敌,而是成为了我们全班男生的情报员,为我们提供各个学院女生的资料,精确到起伏状态,每次细致的描述都能羡煞得众人流口水。
“找我什么事?没事就挂了!”我跟这家伙从不客气,尤其是她每次打扰我睡觉。
“你大爷的!我们老同学难得通话一次,你居然对我这么冷淡!”唐娜咆哮道。
“行了行了,有事快说,别废话。”“苏甜要结婚了!你知道不知道!”这群人,故意刺激我的吧?串通好的?
“大姐,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我没好气地说道。
“哦,那你去吗?”
“当然去,为什么不去?又不是什么坏事!”我靠在床头,内心莫名地一揪。
“行!够爷们!就喜欢你这种性格!到时候,看你怎么哭。哈哈!”她挂了电话,就像来电话一样,没有征兆,莫名其妙。唐娜这人和我走得挺近,所以她了解我这人时不时会多愁善感,一般知道这些的人,都加入了我的损友阵营。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地有朋友来向我报喜,大致形式是这样的,“强子,苏甜她要结婚了,你来不来?”
我都回应了一个字,“来!”心里暗骂他们以后生的儿子没屁眼!当我静下来的时候,发现,结婚离我,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记住一个人的长相对于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自从高中开始,我就戴着一副不低于三百度的眼镜,但是我总是觉得不戴眼镜会好看很多,再加上年轻时喜欢耍帅又死要面子,眼镜这种东西,我不到关键时刻是绝对不会戴的,明明是个半瞎子,还硬要装成珍视明。从而导致,我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
张灵对于我来说,算是一个陌生人,尽管我们有过一夜的感情。就在我以为我都要忘了她的长相时,她居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有月亮有星星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