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师兄来了,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接到短信后立刻飞奔去了校门口,师兄正在门口。
“师兄”我上前和师兄打了个招呼,师兄今天穿的不怎么正式,一身休闲装,配着耐克的运动鞋,梳着分头,仔细一看这小伙长的不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娶媳妇儿。
“有活儿了,跟我走。”师兄的话简单明了,我只好跟着他出了校门,我们上了靠在马路边上的奥迪车,开车的是许久不见的李俊义,这小子依然是那副二世子的德性,不过他对我师兄倒是十分恭敬,言语也不敢像以前对我们那样放肆。
“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林师傅的师弟,真是好福气啊。”李俊义一脸羡慕的对我说。
“福气再好也没这辆车好。”我上下打量着车内的装置,这东西对我吸引力可不小。
李俊义哎了一声,无所谓的说:“这算什么,说实在的,你以后跟着林大师学到了真本事,将来来我爸局子里干活,别说车了,钱、房什么的全都不是事儿,甚至你缺媳妇儿我们都能给你张罗。”
师兄哼了一声,说:“我们这些江湖人闲散惯了,官家的那口饭吃不起,也吃不痛快,回去请李先生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李俊义干笑了两声,一脸唯唯的说道:“林大师说的有道理,江湖人无拘无束,钱也不少,在政府当差自然是比不得的。刚才的话只是我突发奇想,并不是家父的意思。”
师兄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指着前面的路口说:“就在前面停下,我们在旁边的饭馆里吃顿饭,顺便有些事情需要商量,还请李公子回避一会儿。”
李俊义停下车,一脸微笑的说:“大师叫我俊义就行,既然大师有事要商量,我就在车里等着。”
“那好,下车!”师兄很不客气的下了车,走向了最近的一家餐馆。
“哎这......”我只好同情的看了一眼李俊义,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师兄点了两份炒饼两斤牛肉,准备和我边吃边说。
我有些不忍的问道:“师兄,这样对李俊义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师兄哼了一声,说:“对待势利之人,尤其是官场上的人,就要这样,你不摆出架势来,他们会看不起你,相反,你越是这样,他们越不敢看低你。”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觉得这样做太过了一些。
“今天我接手了昨天那起案子,今晚就准备找出那群人。”师兄跟我说道。
我一听吃了一惊,问道:“师兄,这....咱们好像不是侦探吧?这种杀人案我们接什么手啊?”
师兄摇了摇头,说:“这事情没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流窜作案取人体器官卖钱的话我们自然不用插手,可是取人体器官的时候为什么要取走人脑呢?拿那东西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那群人不会蠢到去干这些不相关的事情。既然干了,那就表明人脑对他们肯定有大用。移植人体器官这种可能已经被我排除在外了。”
“除了这样,还能干什么?”我问道。
师兄反问道:“你认为他们要这些除了用之外,还能干什么?”
我有些诧异的说道:“除了用还能干什么?难不成为了吃?这也太......”
“对,不排除这种可能。”师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哪有人这么变态,吃人脑,这口味也太重了点了吧?”
师兄笑着说:“谁说是让他们吃了,也不一定是人吃啊,就算是人吃,取人脑就算了,连阴道也取走了,估计不可能是人了。”
我一听连阴道也取走了,差点没把嘴里的饭也吐出来,问道:“不是人吃,那人拿去喂狗啊?这也太疼他的宠物了吧。”
师兄又摇了摇头:“那种可能性极小,我估计是一些邪教组织拿来祭祀用的,不是的话还好,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务必将他们除掉,这是我们灵异界的规矩。”
“邪教组织?”这理由听起来还真说得过去,不过接着我又问“说来说去,那总得将他们找到吧,想好怎么找到他们了吗?”
师兄神秘一笑,对我说:“我们找不到,可有人找得到。”
“谁?”我条件反射般的问道。
师兄说:“当然是被他们害死的岳某,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
“啊!难道说你要.....”
师兄点头道:“没错,我们今晚就要招魂,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能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高!”我冲着师兄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一个问题闪现在我脑海,我问道“可我们那什么招魂啊,那死者的魂魄我们都没有找到。”
师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裹得很严实的小包,解开以后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透明的档案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档案袋里是一块碎肉和几根头发,当然最惹我注意的是那种伴着甜味儿的恶臭,差点把我熏晕。
“快,快收起来,我快被熏死了!”我捂着鼻子大叫到,师兄才不紧不慢的将塑料袋收了起来,最后还骂了我一句‘没出息’。
出来后李俊义正斜靠在车上抽烟,一见到我们出来了,连忙把烟踩灭,屁颠屁颠儿的跑了过来,‘大师长大师短’地围着我师兄,我在一旁看了是越来越信服师兄的话了,这小子就他妈一贱骨头。
我们先去师兄店里取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香烛、纸符、招魂铃等等,傍晚时分又按着原路往回走,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拐了一个弯,到了目的地,一处靠近造纸厂的居民区。
这居民区是附近几家厂子一起出资盖的,说是低价租给当地工人,一天一块钱,我来了一看这他妈要是再高点价格谁还住啊,破红砖垒的墙,这才盖了没几年,用手指头一戳就是一个窟窿,屋子更别提了,整个的都是摇摇欲坠,估计夏天打雷晚上就得搬出来沐浴,要不然雷声一响,屋子‘呼啦’一下就被震塌了。
唉,劳动人民最辛苦,记得那时候的车祸赔偿制度就不同,开车撞死一个农村人是几万块钱,撞死一个城里人是二十万,一样的命不一样的钱,所以肇事车主撞死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求菩萨保佑,躺在地上的那位是农村户口。
车开进去以后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个家门口。这时我发现了李俊义这小子有个优点,那就是认路,要是我开车在这里逛早就转迷糊了,一样的门坊,一样的红砖墙,估计进来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你开车去村口等着,完了事以后我们去找你们。”师兄下车后对李俊义说道。
李俊义应了一声便开车走了。师兄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提着东西跟着,走到门前,师兄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
“哥.....哥哥,你.....你们好,快快快进来吧。”小女孩十三四岁,是个小结巴嘴,打扮的挺朴实,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师兄带着我就往里走,这时候里面走出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光着个膀子,见到使我们,一脸恭敬的请我们进屋。
刚进大门没两步,我感觉有个人在后面拽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小女孩,她指了指我手中的东西,有些吃力的说:“哥.....哥哥,我......我我来帮你拿着。”
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将香烛递给了她,她十分高兴的接了过去,屁颠屁颠儿的跑到了屋里。
这就是死者岳某的家,丈夫赵德旺,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五年前家里收成不好,女儿赵小晴也要上学,索性带一家人搬到了这里,打工比种地要挣钱多,就是累点,但赵德旺能吃苦,这些年也坚持了下来,妻子偷人的事他之前并不知道,后来妻子出事了他才弄清楚这回事。
“嗨,她现在都没了,我也没怪她,这孩子天天吵着找娘,我也是心里疼得慌,真希望她能回来,这个家还真离不了她。”赵德旺叼着旱烟心情沉重的说道。
赵小晴在一旁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上前扶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师兄也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若是你们真能帮她伸了冤,就是俺父女两个的大恩人,在这里俺先替她谢谢你们!”赵德旺突然起身,‘扑通’一声跪下了,师兄急忙将他扶住。
“求....求求哥哥帮帮妈妈。”
赵小晴也挣开我跪到了地上,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
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凳子上,揉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晴晴乖,哥哥一会儿就把你娘召回家,娘看到你这样子会不高兴的。”
“真的吗?娘真的回来?”赵小晴不哭了,眨着大眼睛问道。
“当然,哥哥还骗你吗?”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琼鼻。
赵小晴破涕为笑,道:“不.....不不会,哥....哥哥不会骗我的。”
这时候师兄看了看表,说:“开始准备吧,晚上九点多差不多能招魂了,争取在九点之前忙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