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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神迹 第二十三章:轨道(8)

给亲爱的艾薇姐姐:

今天是我来到地球的第一天,我们被来自帕玛雅的人解救出来之后便来到这里,现在暂时居住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这里很好,城市充满古典而优雅的气息,有先进的科技与经典的歌剧,蔚蓝的天空和彩色的晚霞,绿色的植被和清新的空气,所有的东西那么真实,海螺和珊瑚再不是指存在视频中的东西了,我为你收集到了一堆,但只从中间捡到了三个完好且美丽的,等你回来送给你当礼物,价值可要比蓝宝石高多了。

飞船被在墨尔本港湾,下船之后我们在海边搭起了帐篷,度过这一个夜晚,这一晚我可以透过地球的大气去看外面无尽的星空,随着时间流逝,星辰跟着地球在不停旋转,站在海滩看大海之上的星空和在空间站上看是不能相比的,这样显得他更加广袤无垠,更加的神秘莫测,更加的优雅迷人。真希望你能来看看。

我知道你不会收到这封信,但我想和你说话,拥抱。

我想你了,你在那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接你回家。

古尔嘉德

3024.3.15

古尔嘉德在一张简单的白纸上写下了这段文字,不算是信吧,因为他从来没有写过信这种东西。他将这张纸折成一只小船,然后看了看浪潮,垂头丧气的改折成了一只纸飞机。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将它掷出去,让它顺着海风飘远,最后消失在远离海岸的树丛后面。然后他学着祈祷,这是艾薇每天在做的事,但古尔嘉德是第一次做这个动作,略微有些笨拙,他不是在祈祷主,而是在祈祷着未知。

他坐下来,思考着他不停思考着的那个梦,梦里只有机器人和一个女孩,女孩在绝望的哭嚎,奔跑着想要逃离,周围只有苍白,所有的事物都显得如此真实,古尔嘉德甚至能看得到机器人身上的每一个缝隙和每一个齿轮,它走在跌倒的女孩面前,如同正在俯视众生的撒旦恶魔。只有霎那间的鲜红洒满大地,像是一丛盛开的玫瑰。除了震撼之中的美丽,便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你想到了什么?”未知的声音,苍老的宛若来自亘古的星辰之中。

“我在想着你说的那个世界真的好吗?”古尔嘉德眼前的景象慢慢化为虚空。

“这是个没有营养的问题,弱小的凡人。”未知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你是不是对的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主要是在于你自己。”

“我不想回去,对不对?”古尔嘉德问他:“但我这里还有那么多的,那么多的······”

“同学?只单单是同学。”未知发出一声嘲笑般的轻哼:“我没有权利去约束你。你是你自己的······想送他们回家是吗?”

“是。”古尔嘉德等待了两秒钟时间,回答。

“你还想去救你的姐姐。”

“对。”

“你想在这个时代铸造你的未来科技。”

“不。”古尔嘉德看着未知声音的方向:“我只是想救出她,其他事情我不管。”

“你认为你不会改变历史?”

“我不知道。”古尔嘉德想了很久,小声的说。

“是啊,到三零二五年的三月份,只是一年时间,他们就会被彻底消灭掉。是交给这个时代的人来完成,还是取决于你自己的意志,任由你这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人来完成?”

“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想不想回去?回去帕玛雅?”未知变得严肃起来拥有着令人震颤的威严:“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凡人。”

“抱歉。”古尔嘉德笑笑:“你理解不了这种东西,你不曾在我们的世界生存过。”

“可我是造物主,我所缔造的东西,包括情感,包括理智,你们的一切。”未知在他的头顶:“你说我不明白?没有父亲不明白孩子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古尔嘉德迷茫的看着周围,虚空中早没有了那个女孩的身影,这片灰色的世界里只有光影分不清楚的混沌。他突然想到未知就生活在这里,几千亿年,几千亿年,那么长的时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古尔嘉德问:“你理解孤独吗?”

“那是你们才有的东西,我只是负责缔造,可不负责试用。”未知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试用那东西时的感受呢?”

“不需要知道。”未知回答的很干脆。

“我感到一个人很······孤独。”古尔嘉德说话时,声音里满是落寞:“这种感觉很可怕。就好像是当你行走在黑暗中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一只野兽会随时扑出来将你撕碎,你想要抓住一点光亮和温暖,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野兽,和一个人时的恐惧。你懂吗未知?我丢掉我的光芒啦!我在黑暗中找不到她。假如那只野兽比我早些发现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会感到疼痛,然后死亡,失去自己的肉体,灵魂在宇宙之中任意飘荡。”

“不!”古尔嘉德怒了,他极力冲着未知吼叫:“那个梦!我的那个梦!”

“你像是一只想要吃掉我的小兽。”未知说:“你不是这样的性格,你在恐惧。”

“是的我是在恐惧,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恐惧。”

“我读不懂。”未知沉寂的说。

“恐惧孤独。”

“这么说······你决定留下来。”未知听到了他确切分明的心跳,一下一下,冷峻且坚定。

“是。”

“你不想回到你的时代了?你还有父亲在那个时代等着你去找他。”

“这里还有艾薇等着我去救她。”

“你将会失去很多很多。”

“我知道。”古尔嘉德说:“你能帮助我吗?”

“让我帮助你,你将距离成为艺术品的那个时间更近。”

“这次之后我会死掉吗?”

“不会,只是缩短你的寿命,你还可以活很久,但我相信你在这次之后必定会有第二第三次,直到你无法承受的范围,你的灵魂将被我抽取出来,你将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不会有下次。”

未知静默了两秒钟:“会有的,当整个宇宙都在为你颤抖的时候,你将死去,抑或是你感到绝望,那个时候便是生命之中真正的悲鸣,那时我送给你的葬礼,我想想——宇宙在那一刻黯淡无光?可以吗?”

“随你便吧,我只是想和艾薇姐一起回家。”古尔嘉德的声音突然平静了许多:“我是个害怕死亡的人,才不会做那种傻事,我会活完剩下的那几十年,你安心的等着吧老头!不过你怎么帮我?”

“你想要什么?”

“微弱死光。”

“我能让你改变那颗行星的物理规则。”未知说:“你可以成为我,我是造物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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