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桌子上正在震动的手机拉回,望了眼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名字,慕子夜的眸子突然变的阴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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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刚刚高烧过后,口渴的要命,杯子中的水都已经喝没了,却还是解不了口渴之急。
一诺勉强坐起身子,光着小脚朝门外走去。
此时大家应该已经睡了吧,不禁将脚微微踮起,尽可能不发出任何的杂音。
走出房门,一束光线从慕子夜的书房射出,光线微弱,应该是他电脑发出的光亮。
他总是这般少眠,应该猜到这时的他不会睡觉,一定是在工作。
一诺继续端着水杯,蹑手蹑脚的走过书房,却听到露出一条缝隙的门中,那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杀伐决断。
“我早就说过,他们脱不了干系。”
“结婚了又能怎么样?”
“硬来?那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自己吐出来。”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真正的报复,是来自一个人的心,当他发现所有的错误其实都源自他自己时,他的恍然大悟会让他懊悔,他的懊悔会让他痛上加痛。报复,就是要拿走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听着慕子夜几乎蚀骨噬心的声音,一诺浑身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原来真相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时,与自己猜测时的心痛是截然不同的。自己的猜测还可以有质疑,而慕子夜说出来的时候,却那般让人绝望。
却在这时,一道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谁?”
显然没有想到慕子夜会发现她,如此一问,一诺吓的不轻,手中的杯子也没有拿住,“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看着一地的碎片,一诺有些不知所措。
而当她再度将头抬起的时候,慕子夜已然站在了书房的门口。
一双冰冷的眸子如鹰隼般直直的盯着一诺,“你都听到了什么?”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让一诺更加害怕。
“我在问你话呢,你都听到了什么?”依然是毫无感情的声音,没有愤怒,不带诱惑,只是平静的响起,却让人没有勇气拒绝。
“我,我、、、”
一诺正不知要如何解释时,又是一道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只是,这道声音却是尖利的。
“文一诺你要死了是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弄出这么大的响声,你安的是什么心?你是有意的是不是?你要是不想呆在慕家,就赶快给我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不要像你那不要脸的妈,搅和的我们慕家不得安宁!”
说着,慕子心不忘用一双怨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诺。
被这目光攫住,一诺直觉想甩开,却在开口说出那句“你那不要脸的妈”时,一诺转过头,迎上那带着诅咒的目光。
“大小姐,我也想滚出慕家,可是,您的好弟弟、慕家的大少爷不让我滚!”
一诺说完,不顾光着的脚丫上寸缕未着,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脚上一轻,人已经腾空而起,惊魂未定间,对上慕子夜冰冷的眸,一诺已被他打横抱起,正窝在他的怀中。
没有再理会身后慕子心的咆哮和惊呼,一诺听到慕子夜踩着脚下碎玻璃的“咔嚓”声,这才意识到,如果刚才自己意气用事离开的话,就会踩在这堆碎玻璃上,那她。。。
想到这里,窝在慕子夜怀中的一诺不觉心中一颤,他会是因为这样才抱起她来的吗?
虽然知道他并没有这种好心,但是一时又想不出为什么。
直到一诺被慕子夜用力的扔在床上时,一诺才知道,她想他的好,都是南柯一梦。
“回答我的问题。”
一诺恨透了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那种透着轻蔑的眼神,总是让她在没做亏心事的时候,也会无地自容。
“少爷,我听到您说,对我最大的报复,就是夺走我最重的东西,我还听到您说,您不会用任何的强硬,会让我自己把您想要的东西乖乖的双手奉上。”
她没说错,这就是她听到的内容,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她亦不会说的婉转含蓄,这样,并不会减少她心中的痛。
慕子夜没再多说话,而是吩咐了一句“今后早晨不用早起弄早餐了”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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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诺提出离婚以后,日子反倒超出预料的一直平淡的过下来了。
没有离开慕家,婚自然也没有离成,而慕子夜的态度却好像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一些变化。
先是早晨的时候不用一诺再起早为他们姐俩准备早餐,也不用再喊慕子心起床,晚上的时候,为他准备宵夜却变成了硬性规定。
最大的不同是,他如果不回来的话,居然会打回电话,告诉她不用等他,可以先去睡了。
可是,没有改变的地方依旧很多。她仍然不被允许走出慕家,甚至连请求都不可以。
有一天,一诺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花,不然冬天一来,这大自然的气息便微弱了,可是慕子夜两个字“不行”便把她拒绝回来。
慕子夜依然欲求不满,每次看见她,似乎都有发泄不完的欲、望,渐渐的,一诺似乎有些明白慕子夜为什么不让她早起弄早餐了,因为晚上被那样折腾,即便他是铜墙铁壁做的,她早晨也是爬不起来床的。
只是每天早晨睁开眼睛,床头都会摆放着一片慕子夜为她准备好的避孕药。
日子本可以就这样在不提及爱与仇恨中平淡度过,当然,这前提仅限于没有慕子心和顾晴雪的出现。
早晨,一诺看到一脸兴奋的李姐,不禁好奇的问道,“李姐,有什么喜事,怎么如此的开心啊?”
而李姐此时却是一脸神秘的看着一诺,笑容中仿佛在告诉一诺,这件好事与她有关。
李姐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家里的其他两名主人不在,而其他的佣人也都不在身边,便将一诺拉到了一个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