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家里的其他两名主人不在,而其他的佣人也都不在身边,便将一诺拉到了一个角落中。
看着神秘兮兮的李姐,一诺的心也不自觉的跟着紧张了起来。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李姐放开一诺的胳膊,从衣服的里怀兜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用白纸包着的东西,又拿起一诺的一只手,放在一诺的手中,道,“少奶奶,你猜猜,这东西是谁让我给你的?”
给她的?一诺瞪圆一双眼睛,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睛,此刻好奇的忽闪着。
谁会给她东西呢,在这个城市中,不,是在这个世上,她文一诺的亲人已经不存在了,朋友又少的可怜。
一诺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出一个名字,“腾风哥?”
李姐表情一怔,忙摇了摇头。
一诺突然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不是贺腾风送给她的时候,心中反倒释然了许多,她确实不想再欠贺腾风什么了。
上次的二十万,后来李姐告诉她,慕子夜让她把钱还给了贺腾风。
“李姐,你确定,这个东西是要给我的?”
李姐笑着点点头,看一诺实在是猜不出的摸样,才道:“少奶奶,你还记得郝婶吗?这是郝婶的儿子托我交给你的。”
一诺一听“郝婶”两个字,眼中立刻泛出了泪光,忙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着的那层白纸,白纸中是一串手链,由数颗淡绿色的小玉石串连而成,下方还有一个绿色玉石雕刻成心形的坠子,小巧可爱,又不失大方得起,一看便很贵重。
一诺好奇的看着手链,“这?”眼中询问的意味深重。
李姐灿然一笑,“少奶奶,郝婶跟我是同乡,他的儿子跟我很熟。如果不是她的儿子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当时郝婶就是在您的家中做的帮工。郝婶早就过世了,当年您的家中出了那样的变动,郝婶自然也是呆不下去了,但是郝婶回去没多久,便遭遇意外,掉进河中淹死了。这串手链,还是郝婶的儿子前些日子重新翻修乡下的房子找到的,当时也是用一张白纸包裹起来,上面写着,要把这手链交给您的,说是您的母亲留给您的。”
李姐说完这些话后,便发现一诺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是啊,这样一个孩子,原本是小公主一般的生活,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这种伤痛,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到的吧。
一诺没再做停留,迅速将手链戴在了手上,宝贝地不断用另一只手来回的摩挲着。
她有多想念她的母亲,没有人会知道。
李婶看着眼前的一诺,自己的眼泪也早已忍不住。
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李婶压低了声音,又将身子挪的离一诺近了些,才悄悄的趴在一诺的耳边,道:“少奶奶,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和郝婶的儿子都觉得有些奇怪。”
“李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诺不觉提起了好奇心。
“少奶奶,郝婶的儿子在发现手链的时候,纸上除了写下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外,其实还有几个字。”
看李姐如此谨慎又如此紧张,一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忙问,“李姐,你快说,还写了什么字?”
“上面还写着,‘如果我死了,务必要将它交给文小姐’,就好像郝婶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一样,也确实,她就死于非命。”李姐说完,不忘对一诺解释一句。
此时,一诺的小拳头已经握了起来,皱起的眉头让她紧张的情绪表露无遗。
是啊,这句话就说明,郝婶已经知道,她很快就要死了。这不禁让一诺想到了慕逸华,他立遗嘱的日子也是在他和母亲一起被烧死前不久,而且那遗嘱宛然是知道自己要不行了,而让慕子夜承担起照顾一诺的责任。
这样一想,一诺握紧的拳头就更加泛白了,当年那场意外,究竟真的是意外吗?还是在意外的表皮下,其实有一些是我们不知道的真相已经被掩盖了?而这些种种表现都仿佛在对一诺说,当年的事情不一般。
一诺突然对李姐道,“李姐,这件事情你务必要保密,万不可对其他的人讲了。如果让慕家的人知道,我们两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如果不是慕家的人,而是当年的有心人知道,我怕你也会遭到危险,所以李姐,这件事情,就是咬碎牙齿也万不可讲的。”
李姐用力的点点头,道:“少奶奶,您放心,您待我那么好,我不会再做出卖你的事情了。”
想起那次婚礼上的照片事件,再看看李姐现在指天盟誓的样子,一诺反倒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摩挲着手中的手链,一诺实在想不通,当年的意外到底有什么蹊跷,而现在戴在她手腕处的手链又有什么重要性,让郝婶就是拼掉了性命也要将它送到她的手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高跟鞋踏着楼梯“噔噔”上楼的声音,一诺转移了注意力,回过头,果然看见了慕子心与顾晴雪站在了楼梯口。
“子心姐,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不太愿意来你家的原因了,一来就看见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帮我劝劝子夜哥赶快跟这张死人脸把婚离了,不然见多了,就怕慕氏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的。”
张嘴就是如此恶毒,一诺不想与她斗嘴仗,没再看他们,转身就要回房。
可是,显然挑起事端的一方并不希望一场战争还没开始打就已经结束了。
顾晴雪忙一闪身,挡在了一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