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一排大雁列成一字型,翱翔飞过掠过天际,片片红叶飘零飞落。
叶安藏匿在谷外一株红叶树后,看见差役捕快们进了红叶谷,又眼睁睁看着差役捕快们把母亲和姐姐一起带走,心中吓的“澎、澎、”狂跳。
“岑世寿是我杀的,抓走母亲和姐姐是什么意思?”
叶安独自坐在树根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最后决定先去石城县看看,大不了自已去见县官,把母亲和姐姐换回家就是。
暮色苍茫,官道上空无一人,捕快差役们已经走的没了身影,叶安冲上官道,回头看看红叶谷,心中恋恋不舍,不知此去石城县,还能不能再见到一起读书玩耍的小伙伴们,脚下沙沙做响,红叶谷越来越远,渐渐没入一片红叶之中。
一日后,石城县府大堂中,县令岑世贵将一本《大夏律》翻来复去查看数遍,心中不断盘算。
胞弟岑世寿一生好色,最后因想聘娶叶云仪为妾而死,自已一定要想办法把叶云仪判成死罪,然后用阴婚方式,将叶云仪与岑世寿合坟同葬,以成全胞弟岑世寿在阳世时最后一点心愿。
只是《大夏律》律法严明,欲判一人死罪,必须有准确罪名,案件相关证据,最后还需送呈王朝刑部审核,方能秋后问斩。
岑世贵将《大夏律》翻烂,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岑世寿既然曾给叶家下过聘礼,便以谋杀亲夫定罪!
“来人啊,击鼓升堂,将疑犯叶云仪与其母岑氏带上堂来。”
叶云仪被押到石城县后,一直心神不宁,担心母亲与弟弟的安全,如今上堂后见母亲一切安好,没有见到叶安出现,立刻放下心来,当下对县令岑世贵冷面不语。
岑世贵“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
“叶云仪,你可曾杀害岑世寿,从实招来,不然大刑待侯。”
“县令大人贵人多忘事,在红叶谷我便承认杀死岑世寿。”叶云仪冷冷说道:
岑世贵冷笑一声,问道:“叶云仪,可敢堂前签字画押。”
“拿笔纸来。”叶云仪面色不改。
“不公啊,县令大人不公,奴家的女儿那晚一直未曾离眼,没有机会去岑府杀人,何况叶云仪身材瘦削,便算去了岑府,也杀不了身高马大的岑世寿......”岑氏一边大声叫冤,一边又向闺女叶云仪支招道:
“闺女啊,明明是山贼行凶,你为何要招认杀人啊,你不要犯傻啊,这可是死罪啊......”
岑世贵阴觉着脸,任岑氏不停叫喊,只装听不见,等叶云仪签字画押之后,先仔细看看供状,然后将供纸上墨迹一一吹干,三角眼猛然一瞪,蓦然变了脸色,“啪”的一拍惊堂木,厉喝道:
“你这刁妇聒噪,疑犯叶云仪都已招了,你尚强词夺理,蔑视公堂,本官从红叶谷中一直忍你到石城县,怕打破了小的皮相不好,你这老刁妇可需狠狠整治,众差役把岑氏拖下去掌嘴四十,给本官狠狠的抽。”
差役痛打岑氏的同时,岑世贵当堂宣判:
“红叶谷杀人一案,疑犯叶云仪当堂认罪,且已签字画押,今判叶云仪谋杀亲夫罪,与其母岑氏一起关入县府大牢侯决!”
叶安沿着官道,一会走一会小跑,奔向石城县城,在脚上麻鞋彻底烂掉鞋底前,终于赶到石城县城门前。
城墙古朴厚重,以熟土层层堆彻而成,外表雨迹斑斑,挂满片片绿苔,四名兵士持枪在城门口盘查进城路人,见叶安年纪不大,浑身布满泥尘,打量了两眼,便放进城去。
叶安眼前一亮,城中人来人往,路两边有卖吃的、杂货摊、做手工活的,到处熙熙攘攘的,与宁静的红叶谷绝然不同。
城中心、路中间出现一个三岔口,一株参天槐树居中而立,大槐树根枝相互交叉环连,树叶被秋露斩的七零八落,树枝枯瘦凄凉。
一名浑身污秽的小乞丐躺在槐树下,面前放了一个土碗,一个路人正向土碗中扔进一个烧饼。
叶安肚子叽里咕噜叫起来,肚子再不争气,可少年人面子拽着,也不好意思向一名小乞丐开口要烧饼吃。
“来、来来,饿成这样了,便分你一半烧饼吃吧。”
小乞丐听到叶安肚子的响声后,抬头看了一眼,一边说,一边抓起碗中烧饼,从中一撕,将较小一半递给叶安。
叶安满面通红,拔腿想走,但不争气的肚子最后出卖了尊严,伸手抓过半张饼后,一口饼上出现一个月牙,两口饼上出现一个连山,三口后烧饼直接全部塞进肚中。
“多少天没吃饭了?”
小乞丐一脸惊讶,稍一犹豫,又将手中半块烧饼递了过来,叶安伸手接过来,狼吞虎咽两口吃完,身上顿时感觉有了力气,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去县太爷府走那条路?”
“我叫狗剩儿,兄弟你沿着左边这条路一直走,到头便是县太爷的府衙。”狗剩儿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叶安心头一热,和狗剩儿打了个招呼,撒腿沿着左边路一直跑下去,认为跑到路头就能看到母亲与姐姐。
路的尽头并没有母亲和叶云仪,只有一座县城府堂和前后数间房舍,一队身穿红黑相间官袍的捕快从县衙中走出。
一名捕快不经意的看了叶安一眼,叶安作贼心虚,想也不想,本能的拔腿一路狂逃,跑出很远后,感觉捕快们仍然正在追逐自已,又再跑出一条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