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丰遵从土汀子的命令,派人将叶安送回柴房,亲自给做了简单的疗伤包扎。
青瑶放心不下,一定拖着金依蕙追到叶安的厢房前,金依蕙站在门口,执意不肯踏进厢房半步。
“叶安哥哥,今日你万幸没出大事,且在这里好好养伤,数日后,我再来探望你。”青瑶一个人进柴房,将叶安将伤口一一重新调整包扎,手法熟悉无比。
“青瑶妹妹你懂医?”叶安看着青瑶问道。
青瑶笑道:“水真人是太华山上神医圣手,曾跟师尊偷偷学了两手。”
“师妹,天近午时,快回秀水峰吧。”金依蕙在厢房外催促,声音有些不耐烦。
“嗯,知道了师姐。”青瑶脆和生答应一声,身子却动都没动。
“青瑶妹妹,己土丹非常珍贵么。”叶安问道?
青瑶应道:“恩,太华派每年年关前,都有一场太华会武,最后佼佼胜出者,才得一粒功效和己土丹差不多的丹丸做为奖赏,对于初习太华道法者,一粒己土丹差不多等同一年修为。”
金依蕙不停的催促下,青瑶终于离去,厢房中一时安静下来。
叶安伤口处疼痛如裂,心中感慨万分,一上午的经历跌宕起伏,应了一句古话,人有旦夕祸福,先挨了一通打,感觉快要死了时,青瑶鬼使神差赶来相助,最后因祸得福换了住外,还有四粒传说中的己土丹。
柴房门一响,楚天和小胖子前后走进房中,先说了数句与伤情有关的安慰话,然后目光闪烁,一付欲说还休的神情。
“两位这般扭扭捏捏,有何要事想说?”叶安闭眼问道。
“叶安兄弟,在下与小胖子来厚土峰修练太华道法二年多,土精灵力一直未能突破四阶,常被人嘲笑,今日见土汀师尊赐兄弟四粒艮土丹,便腆着脸想向兄弟讨要一粒艮土丹,不知兄弟意下如何?”楚天正儿八经垦求道。
楚天来自江南郡,性情机警干练,小胖子来自关中郡,性情直爽活跃。
叶安内心舍不得把还没到手的己土丹送人,在无间海时,曾听燕千户说过,在大夏朝郡县中,一切以王朝律法为尊,在修真界中,一切以强者为尊,只有灵力修为高,才能成为强者,只有成为真正强者,才有可能搭救母亲与姐姐。
“叶家兄弟,己土丹是珍贵之物,只给一粒就成,我与楚天一人一半,日后叶安兄弟若有差遣,我两赴汤蹈火,绝不推辞。”小胖子开口许诺。
叶安心中一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己土丹虽然重要、但朋友的帮助更重要!
当日在碧水大江木船上,自已若不是天天为青瑶熬三清白玉汤喝,青瑶回山后,岂会专程赴厚土峰探望,若无青瑶出现,休说四粒己土丹,自已极有可能早命丧厚土峰下。
“土汀子真人答应赐我四粒己土丹,等丹丸真到了手,便与两位兄弟二一添做五,我留两粒,两位兄弟一人一粒。”叶安闭着眼晴应道。
楚天与小胖子大喜若狂,心情极好之时,言语便滔滔不绝,厢房中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叶家兄弟,你知道吗,徐贱贱已被田师兄勒令冲刷马桶,以后数月间,厚木峰上所有的马桶,都由徐贱贱一个人冲刷,厚土峰上以往刷马桶的师兄弟们都拍手称,哈哈哈哈。”小胖子笑道。
楚天道:“田师兄说了,若有一只马桶留有异味,由徐贱贱用舌头舔干净,以前常闻徐贱贱以此话辱骂别人,不想今日应到自已头上。”
“以前常听人说,小人得志、英雄蒙雄,徐贱贱今日把这两词扭转,如今叫徐小人落难,我等英雄得志......”小胖子得意洋洋笑道。
厚土峰北边峰顶处,建有三进宽敞简陋房舍,院中栽有映山红、绿竹等普通花草,院边一侧建有一座木亭、亭中有松木方桌,桌上摆有一个酒壶,一盘花生米。
太华派土汀子真人正手捻花生米,饮着小酒,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田大丰。
“禀师尊,已命徐良这个妖孽去冲刷数月马桶,叶安也安排妥当,师尊可还有其他训诫示下?”
土汀子微微一笑,说道:
“谁少年时不犯个错,要么恋恋色,要么贪贪财,要么使使气,徐良肯定有错,但也不必冲刷数月马桶,一二个月过后,若他诚心悔过,便还是安排弟子轮流冲刷马桶方显公平。”
“若不是这个妖孽贪婪多事,师尊不会无故损失四粒己土丹。”田大丰恨恨说道。
“己土丹非因徐良而失,而因本座无意惊动水鸾子真人而失。”土汀子认真纠正道。
“青瑶小小年纪,倚仗着水鸾子师叔平时宠爱,也太过无赖,对师长目无尊上,强讨豪取,此事便是闹到掌教金真人处理论,师尊也绝无过错。”田大丰怨气未消。
土汀子脸色愕然,笑中带嗔道:
“道家有三宝;分为慈、俭、让,同派年轻人间闹一点小冲突,便到掌教真人面前讨说法,金师兄岂不成为太华派哄孩子真人,大丰比青瑶年长二十余岁,见识若与青瑶一般无二,不懂慈悲意和容让心,终生难成大器。”
土汀子此话可有点意味深重,田大丰一腔怨气顿时吓的云消雾散,连忙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训,时时奉行道家慈悲意、容让心。”
土汀子憨厚一笑,拍拍田大丰臂膀,安抚道:
“太华山上的事儿,你知之甚少,只看到一些皮毛,且学为师这般少说话,多看看有何不可,非要争当一时英雄才好?另外今日金依蕙在道法中突施武士‘刃之火’,仅将戌土剑拍落,若她非你同派师妹,斩的可就是你的脑袋,回去想想如何破解,实在想不透,再来求教为师!”
田大丰心中凛然,一直认为土汀子在太华五子中,性情过于温和憨厚,甚至有些懦弱,今日突觉自已师尊事事心中其实自有主张,太华五子盛名之下确无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