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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界争锋 第七章 截杀

 清凌凌的天,几朵白云飘过,在那犹如棉花糖一般松软的云层之上,一只巨大的雷鸟,正展翅高飞,鸟头上一黑衣壮汉正盘膝静坐,他目视前方,刺骨的寒风如钢刀刮来他屹然不动,眉梢发角被冰霜覆盖也浑然不觉。身后是一座木屋,如半截倒扣的木船一样绑缚在鸟背上,木屋里传出一阵女声,“外面苦寒,将军进屋歇歇吧。”

那黑衣壮汉侧一拱手,头也不回道:“多谢皇后关心,不过礼不可费,些许寒风还吃受的住。”

“既然如此,这壶烈酒就给将军御寒吧。”话音刚落,一扇小窗打开,掷出一个瓷瓶,那汉子一把接过拔盖便饮。这酒刚喝下两口,忽然远方一个黑点靠近,汉子立刻警觉拔刀静待。待看清那人正是当今圣上的贴身太监张三让才放下心来,催使雷鸟放慢了速度。

张三让到了屋前,跪地哭诉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后发动政变已然软禁了皇上,我拼死才逃了出来,只为带着皇上圣旨来见娘娘,此时恐怕,恐怕皇上已然被他们害了。我临走前皇上千叮万嘱,让娘娘直接去河西,让大将军起兵清君侧。刘氏江山全系在娘娘一身了。”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绢:“圣旨在此,请娘娘过目。”那汉子刚接个圣旨,张三让立刻对天长泣一声:“皇上,您交托老奴的事已然办好,老奴这就随您而去。到了天上,奴才还要伺候您。”说着纵身一跃,身体自由下坠,慢慢地消失在云层中。

屋里女子早就泣不成声,另一女子道:“将军,还是调头去河西吧。”黑衣汉子道了声是,神色凝重,走到屋前打开窗子递进黄绢。

黄绢刚一入手,墨纤语便一个纵步来到一凤冠女子旁,她打开看了看更加泪雨如柱,“这正是皇上笔迹,皇上……”

忽然,屋里闪过一丝魂力波动,黑衣汉子大叫一声:“娘娘小心,是玄阴雷(注:玄阴雷,魔教雷蛇门之物,以九幽雷蛇魂晶磨粉制成,,以魂力催动,会在瞬间燃烧释放出巨大能量。产生的杀伤力不亚于聚实境强者的魂暴)”墨纤语心道不好,赶紧一把抢过圣旨,往远处一甩,紧接着按下右手食指上的戒面,随着那蓝色宝石的裂开,一只金色凤凰被释放出来,羽翼一展将三人尽皆覆盖。

那一甩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这由青金木(注:坚如金石却轻如鸿毛的木材,非常稀有,长用来建造飞舟)打造的飞舟居然被砸出一个大洞,那黄绢刚飞出十几米便轰地一声炸裂开来,那巨大雷鸟被炸得没了半个身子,长长一声悲鸣便一头栽下没了气息。

墨纤语背后伸出一对绚丽无比的七彩羽翼,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抓着身着凤袍的孕妇,双肩一抖,羽翼跟着一动,便向西飞去。那凤袍女子满脸苦涩道:“嫂嫂,我好像快要生了。他们有备而来,你还是不要管我,先带着侄儿逃命去吧。反正我也生无可恋,现在死了没准下辈子还能和先帝再做夫妻。”

墨纤语嗔道:“这是什么话,你腹中可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你要是死了有何面目见他?你也别太担心,至少一个时辰内他们奈何不了咱们。”本想就近寻个山头落脚,却见山上有几间茅舍,心里起了恻隐之心,待会必有一场大战何苦牵连人家。便朝另一处山头飞去。

低矮的窗户透过几缕微光,土坯垒成的床上一个女子正在沉睡,她时不时蹙眉攥拳好像在做什么噩梦,华美苏锦缝制的云裳和那铺盖的粗布显得格格不入,屋中房梁上吊着一根铁链,链子上挂着一口铁锅,锅下烈火熊熊,锅中沸水滚滚,将一只老母鸡炖的香气四溢。门前是一张破旧的方桌,桌前一条长凳,凳上一农夫打扮的青年正借酒浇愁。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只知道旁边倒着几个空坛,他就像喝水一般一碗碗地喝着,忽然床上女子惊叫坐起:“孩子,我的孩子哪?”

“孩子不就在你肚子里吗?”男子赶紧放下酒碗快步走到床边深情地看着她。

那女子,好像疯癫一般,揉了揉平坦的肚子傻笑一声躺下又要睡觉。

男子叹息道:“师姐,还是吃点东西吧,就算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呀。”

“是哦,可恶的大师兄怎么还不来娶我,过几天这肚子大了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死,小六子,你可得给我保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看我不打死你。”

听了这话就仿佛回到了半年前,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姐,是他梦寐以求的女神。可是他是谁?五六一,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王家庶子,王氏老五的第六十一个孩子,长这么大连单独见父亲一面都做不到。王家的显赫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可笑的是他初入宗门时对哪些寒门表露出来的不屑,发自心底的优越感让他看到师姐时就认准了那是陪伴他一生的女人,魂技平平,相貌平平,才华平平。除了那块爱她的心他还有哪一点能和大师兄相比?自问修炼最为刻苦,可是天赋不是刻苦所能弥补的。上天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三个月前的那场惊变,摧毁了她的一切,让这个女神从神坛掉入凡间,他终于可以靠近她了,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你却对他念念不忘,我这么爱你,你却对我不屑一顾?想到这里,王芒心里一酸,背过头去擦掉眼中的泪水盛了一碗鸡汤,端到她面前强颜欢笑道:“我第一次煮东西,你尝尝怎么样。”

窗外红光一闪,“轰”地一,天空传来一道炸雷,女子仿佛被挑动了那根神经,手中地瓷碗掉到地上摔成两半,稍一愣神,紧接着双手捂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闹得她头痛欲裂,眼中泪水不住滴落,“孩子,我的孩子,他杀了我们的孩子。呜呜呜……”王芒叹了口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抬手将她打昏。给她盖好被子,一出门见远处山峰上红光闪烁,离得老远就觉得魂气翻腾,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好奇心促使着他向那里摸去。

霸刀,鬼刃,冲天槊,银蛇剑,定音锤,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魂器此时正被全力催动,刃口泛着淡青色的魂力光芒向前方劈砍而去,一下下落在能量罩上金光闪现的同时发出铿锵的金戈之声。离着光罩数步远是两个女子,墨纤语面带愁容道:“想不到王氏五老都来了,看来这次他们还真是下了血本。”

皇后满脸凄苦道:“嫂嫂,这龙凤扣还能坚持多久?要是不行……。”

“你安心在这里躲着,我去会会他们,怎么着也能拖延大半个时辰,只要你哥哥赶来,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说着摘下戒子塞到皇后手中,一步迈出光罩,身形还未站稳,五道寒光便向她斩来,将她上下左右齐齐封死,不管往哪里躲都得生受一记。可她根本没躲,身形呆立在那一动不动,五道魂锋破体而过,却没有带出一丝血色,此时老四大叫一声:“三哥小心左面。”老三听了赶紧身子一侧才险险地躲过那把长剑。众人受此一惊急急回头但见那女子不知怎地已经到了他们身后,心道:“这天机城的迷踪诡步果然不同寻常,没想到居然还能留下残影,要不是老四武魂特殊没准一个照面就得折损一员大将。”

墨纤语对着五人微微一笑,身形一闪挺剑向老四杀去,老四挥动手中鬼刃左闪右挡好不狼狈,要是老四死了,那诡异的身法下他们还能讨得什么便宜,四人纷纷加入战团,闪转腾挪,墨纤语身形舒婉犹如在空中跳了曲优美的舞蹈,以一敌五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

王家老大怒火中烧道:“想不到五位名扬天下的化境强者,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女子,可笑,可悲,可耻,速速结阵,要是此战不能克敌制胜,今后就不会有王家了。”此言一出空中顿时青光大作,青狮,白虎,血犼,黑蝠,银蛇。五只巨大的魂兽在空中慢慢凝结成型,那青狮,高越百丈,体大如山,对空一声嘶吼,惊得山中百兽尽皆逃窜,深吸一口气立时沙飞石走,狂风大作,白虎,血犼,黑蝠,银蛇。俱都被他吞入口中,立时青光耀眼犹如中午地太阳。

“嫂嫂小心,他们都是水系魂者,没准就会魔教的聚魂大阵。聚魂大阵共享天赋共担伤害千万不可大意。”

慢慢地青光消散走出一只大象般大小的怪兽,他狮身虎头吼爪,一副巨大的黑色蝙蝠翅膀不住扇动,尾巴处一颗蛇头吐着红信。 墨纤语看着青光中渐渐显形的怪物轻轻咬了下嘴唇,先不说那诡异的魂兽组合,单就把那大如山峦的魂兽压缩成一头小象大小就很是让人棘手。随着体型的缩小不论是速度,力量还是魂力都将倍增,父亲曾经说过,圣人散魂入体,便是将修炼凝实的魂力不断压缩最后与身体融合,做的身灵一体,所以也可以说是,圣人可以将魂兽压缩成一人大小,可想而知要想战胜他们有多难。

那怪兽没有给她太多时间青光消散神魂融合初成便露出锋利的獠牙,快跑几步向墨纤语扑去,它蝠翼轻扇四足疾奔,速度比之从前快了一倍不止,墨纤语强忍惊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轻轻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到来,等它的前爪离她鼻尖还有尺许的时候,她忽然脚尖用力,身形倒翻而上,吼爪略过发丝留下一股腥臭,墨纤语眉头轻皱墨使出全力一剑斩下,眼看就要斩道狮背,忽然狮尾蛇头犹如一只飞镖向他射来,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持剑回防,蹡踉一声,剑身击在蛇头之上发出金属撞击一样的响声。

来不及攻第二下,狮身已然回转,又朝她扑来,情知不可力敌,墨纤语只好施展迷踪诡步与它周旋尽力拖延时间,刚开始还能借着步伐的诡异巧妙躲闪,可是这迷踪诡步虽然诡异但是一但用过几遍,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讲了,再加上老四回音定位的本事。本来这门功法创立之初便想的是一击毙敌,再不济也可以逃之夭夭,有谁会想到今天这个局面?几十个回合下来,她那湛蓝的青衫已经被鲜血侵润,殷虹的血液顺着皓腕滴在枯黄的泥土里绽放出鲜艳的花朵。

忽然下面传出一声凄惨的嘶吼,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啼哭,一个婴儿呼吸着第一口空气,仿佛这口空气里带着的血腥,连不谙世事的婴儿都要为她悲伤。一个美丽的生命诞生了,作为代价另一个同样美丽的生命却要去死,本来她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她没时间了。黑袍男子利用仅存的胳膊费力地从身上扯下一块黑布。刚才的爆炸使他失去了一条手臂,但这并不妨碍他用仅存的那条手臂帮助她尽早地来到这个世界,尽管代价是她母亲的生命。但是跟先帝的骨血相比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即使她是皇后,即使他知道没有人会感激他包括这个孩子,但他始终认为他做的没有错,从他划开皇后肚子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打算,或许不是,那是更早之前,从他接过那个馒头的时候这条命就不是他自己的了。“想那么多干嘛?这条命给你就是。”黑鸦勉力一笑,将她裹上抱着像西飞去。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什么最能牵动她的心神,当然是孩子,一句话,一个词,哪怕是一个字都能牵动起对那小东西最美好的思念,那一声啼哭,只是让她停顿了一刹那,但是就这短短的一刹那,那恶毒的金蛇已经击在她的胸口,然后穿体而过,又从她的背部探过头开对着虎头窃喜连连。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我本来还觉得大姐太过武断,可是今日看来一旦皇上掌权咱们想死的痛快点都难。”

“大哥所言极是,咱们家能有现在的权势全都依仗大姐,咱们听大姐的肯定没错。”

“是,是。”老三老五随声附和,老二却忧心忡忡道:“大哥,单一个女子就就逼的咱们用尽全力,待会霍惊澜来了咱们如何是好?”老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

墨纤语丝毫没有在意这洞穿的痛楚,王家五老的谈话也和她再也没有了丝毫关系,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下方山峦上那个彩绢做成的襁褓,看着襁褓中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他是那么可爱,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是在做噩梦还是在为她悲伤?,对不起我亲爱的孩子,我不能再陪伴你的成长,对不起我亲爱的孩子,我也能再排解你的忧伤,今天我为你付出一切,只为给你一个长大的机会,让你替我去领略这大好风光。“至少这点我还能做到。”想到这里她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体内气血立刻翻腾起来,她的血肉犹如一团滚烫的岩浆,那只金蛇立刻惨叫连连,努力想要从她身上抽离,可是就像有只大手死死地将他钳住,偏偏那只手仿佛没用多大力气,但是任他如何施为都无法摆脱。

通身一体老五所受的痛楚大家心知肚明,五人合力狮尾使劲一甩,努力了数次也没能将她甩掉,无奈之下老二道:“你难道真就不怕万劫不复?拼的魂飞魄散也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如果你肯收手我们王家五老可以发出灵魂誓言,有生之年绝不伤害你的孩子,否则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万世不得超生。”“是是,我们都可以立誓。”四人都急忙保证,反正以后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他,只要不经过我们手,呵呵。

墨纤语通体赤红,嘴角仍带着一丝笑意,体内一团亮光仿佛要破体而出,千钧一发之际老四大吼一声:“大哥,在不决断咱们就都得死在这。”说着也不顾其他从魂兽中一跃而出向远处逃窜。

仿佛被人从身上撕下一块血肉,青狮剧痛之下一声怒吼,怪兽烟消云散三条身影四散奔逃,刚蹿出十余丈那团金光立刻膨胀开来将老五吞噬进去,然后迅速向四周蔓延,远在十里之外的山顶那几件简陋的茅草屋也被掀去了屋顶。老五和墨纤语一道化为了飞灰,老大老二老三都重伤吐血,体内魂力翻涌,老大拿出息魂香分与众人服下才略有好转,老四依托羽魂者先天的速度优势逃的最远,过了一刻钟他才返回来看着重伤的几人道:“大哥,你们还好吧?”

“还死不了。”语气中隐涵怒气,显然是对他先行逃窜十分不满。

“咱们还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四看着三人急切道。

“撤?往哪撤?今日一战赌的是咱们王家全部气运,要是今日败了,以后就没有王家了,你们也别担心,如此大胆的布局大姐怎么会不留后手,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