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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界争锋 第八章 魂器

老大念头一动,体内魂池深渊的底部一柄古朴长剑红光大作,池水随之沸腾,剑身破水而出化作一道赤芒在体内经脉游走,引导魂气走遍全身,本来郁结的筋脉被这一冲,倒是通畅了不少,原先需要休养三五年才能痊愈的创伤竟然好了七成。最后于左掌处凝结成一柄三尺长的利刃,火红色的剑身上镌刻着神秘的花纹仿佛是一条受困的炎龙,青蓝色的剑刃上寒光闪闪,散发出一股令人畏惧的寒冷,冰与火两种截然相反的属性突然出现在同一件魂器上本身就很诡异,可是更诡异的是,红色和青蓝居然可以自由涌动,剑身就好比是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红蓝两种液体在其中游动变幻却始终泾渭分明。几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却也被眼前这件宝物惊得目瞪口呆。

众目睽睽之下,将剑往前一递道:“老四,我们三个没个三五年是好不了了,今日一战就靠你了,这柄剑你先拿去炼化,王家兴亡就拜托你了。”

老四接过长剑细细把玩道:“大哥,这是什么宝贝居然有两种属性?”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今天的运气,给他的哪是一把剑,那是未来王家全部的权柄。当然首先得把霍惊澜灭了。

老大道:“不是一剑双属而是一剑双魂,据说这把剑内有两个剑魂,我刚得了此剑不足一月,还不清楚此言虚实。”

“一剑双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赤鈞剑?若真如此,我王家想不兴盛都难。哈哈哈”。老二听了一阵大笑,见三人齐齐看向他便开解道:“传说当年赤鈞以圣人之身投炉铸剑,剑成之时风雷变色,一剑将问天巨剑斩为三节,楚国凭他问鼎中原,做了几百年霸主,千年来死于其下的圣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要不是秦国坑杀赵国降兵四十万,然后以长平之战双方死伤的百万亡灵再加上问天剑残片重铸三把问天剑。恐怕天下没有比此剑更强大的魂器了。当年项王凭此剑背水一战奠定天下霸业,之后双雄之战,项王以一敌三战与乌江,三圣使出失传已久的问天剑阵才将霸王斩与乌江,不过霸王尸身却不知所踪,此剑也绝迹江湖。

老三见其余三人都两眼放光面含喜色,全然没人为老五的不幸而感伤不由愤慨道:“既然此物如此厉害为何不一早就拿出来?要是早点用上,五弟也不会身死道消。”

老大叹息道:“三弟你别误会,我们虽然不及你们一奶同胞亲近,可咱们也是一父所生的嫡亲兄弟,此剑早些一直是天香宗所有,正邪之战打了几百年,死于其上的天目宗高手数以百计,一旦走漏风声咱们难道要与天下正道为敌吗?正邪两道不光咱们,连河西不也忌惮三分?”

“又是天目宗那群该死的庶族,要是哪天咱们王家真的取了天下,第一条就是清除这些渣滓。”老三愤愤道。

“是,是。不过今天这一战就是咱们取天下的第一步,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吧”。见老大要出言反驳,老二急忙打个圆场。

老四却顾不得其他,闭目凝神,神魂顺着剑柄缓慢渗进护手上的黑紫色的明珠,识海中看到一个黑气环绕的黑衣男子,可是黑气太浓根本看不清楚,他费力驱尽黑雾才看清原来是那人的后背,他缓缓地靠近想要全力一击让剑魂屈服,忽然黑衣剑魂一个转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如电只是一个瞬间,他侵入剑身的神魂便被击的粉碎。

仓啷一声,手中的宝剑掉落于地,三人见他双目紧闭身体颤抖,显然神魂受创不轻,老大急忙点了他神泉,灵池,百汇,天门四处大穴,然后拿出息魂香给他服下,过了片刻老四才醒转过来。

老四看向老大道:“大哥,这东西太过邪性,以咱们的修为根本驾驭不了。当初天香宗给你此物时难道就没告诉你驾驭之法?”

有的玩味,有的愤怒,有的轻蔑三人目光齐齐看向他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说来惭愧,为免暴露,当日天香宗宗主亲自将此物封印在我魂池,原本计划是让我当持剑人,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炼化之法,你们难道怀疑我藏了什么私心。”

老二微微颔首道:“大哥持家二十多年,一心为公天地可鉴,这一点我们是从来没有异议,不过今日之事要是实在不行,还得靠大哥出马,以此剑之威料想霍家小儿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老大正气凛然道:“我王家能有今日权柄全是家族男儿舍生忘死拼杀得来,为了天下大业我何惜这条贱命,老四把刀给我拿来。”

老四弯腰刚把刀捡起,老三急忙道:“听说魔教有一种炼器之术是以血为媒,四弟不妨滴几滴血上去试试。”

老四对这话将信将疑,可是就此交出神兵又心有不甘,一咬牙掌心在剑刃上划过,鲜血流出,掌抚剑身滋啦一声传来一股烤肉的焦香,他忍痛继续涂抹鲜血,炙热的剑身渐渐地变得温和,等他将剑身涂抹一遍之后鲜血顺着剑上的纹路向护手处的明珠聚集,最后消散不见,明珠引过鲜血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沉寂,其中黑紫色的气体不住翻腾仿佛血海涌浪一般。慢慢地血海平静了,虽然时不时还有几丝波澜,明珠一闪几缕魂气如轻烟一般冒出,然后通过口鼻窜进入他的体内,正是那被硬生生从他神识中扯去的神魂,现在全部还给了他。手握剑柄一股无比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力量,如此强大的力量,在这股力量面前仿佛天空都矮了几分,随手一挥只是一个平常至极的动作他甚至没有动用一分魂力,可就是这个动作远处的一座小山硬生生地被削去了半个山头。

“啊,我伟大的赤鈞,我唯一的神,你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力量,我又能为你做点什么那?血,美味的鲜血。”老四眼冒红光仿佛完全着魔一般,拿着剑嗔笑地打量着三人仿佛在考虑该拿谁开刀。

三人两股战战虚汗直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屠刀指向自己,过得片刻老四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三位哥哥心里叹息道:“原来你们也有怕的时候。”然后转身向前迈出一步,只是平常的一步却出现在百米之外的襁褓前,三人心有余悸地互相对视一眼,大家都知道刚才他迈出的那一步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力量,也不是速度,而是空间,是整个空间被他折叠成了一步之遥。

老三刚要开口,却被老二摇头制止,他们想的什么老大心知肚明,向着远处昂首一指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原地。老四也不去理他,今日之战多这三个废物也只是累赘,只要赤鈞助我,天下还有何可惧?“是不是小东西?”想着逗弄着怀里的婴儿,看他那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忍不住捏了几下,可能是他使得力大把孩子弄疼了,也可能是孩子醒来的自然反应,那孩子小嘴一张便哭了起来。“哦哦哦,宝贝别哭,是不是想妈妈了?没关系,爷爷现在就送你去见妈妈。”

说着将孩子轻轻放在地上,慢慢打开襁褓,外面严寒刺骨,没了衣物保护冻得孩子四处乱抓,忽然一把长剑直挺挺地插进孩子的心脏之中,然后透体而过,深入地下半尺,那孩子圆润的身子就像霜后的茄子般迅速干瘪了下来,剑身犹如一根细管,一条殷虹的血柱从孩子身上抽离沿着剑身向护手的嗜血珠聚集。血液刚沁入嗜血珠,平静的血海再次翻起漫天波澜,慢慢地嗜血珠发出青紫色的光盲,那光芒越来越亮,只是片刻便从一丝烛火变成了中午的太阳,让人不敢直视,老四感觉到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正从自己身上把力量抽离,他惊慌不已,以前有多强大现在就有多恐惧,虽然真正属于他的力量一丝没少,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就好比一个千亿富翁,一不小心变成了千万富翁,虽然仍然让大多数人羡慕,但是他却觉得自己一贫如洗。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对着那把剑跪地猛拜希望干将能感念他的虔诚再次给予他力量。

慢慢地青紫色的光忙暗淡下来,光芒中走出一个人黑紫色的身影,那身影懒得在他身上浪费哪怕一分的精力,回头看向孩子,怜惜中带着些许内疚,他恨不得立刻将所有精血还给那孩子,可是他知道不能快,不能快,孩子那单薄的经脉再也经受不了那样的创伤。他静静地看着鲜血缓慢地回注孩子体内,神情迷离往事如烟般在眼前浮现,想起来第一次见她时的惊艳,想起来两情相悦时的喜悦,想起来试剑台上初斩问天的落寞,想起来她大婚之夜自己于赤炎熔炉前纵身一跃的决绝。他已经忘记了那一年火炉中燃烧的赤炎有几分是他的怒火,可是他却清楚的记得,当那热闹的欢歌将他唤醒时剑阁上的乌云有多厚。一连三天的屠杀,他成功地终结了魂器时代。可就在他最后一击之时,一把长剑挡在了他的面前,剑上透出的气息是那么的亲切,是那么的熟悉,他不是打不过,他只是怕伤了她,哪怕她辜负了他一片爱心,可他依然不想她受到一丝伤害。为了她,他放下了报复却放不下内心的怨恨和执念。一眼千年,直到今日在那个孩子的身上终于解开了他千年的心结。虽然历经数十代传承那两股血脉仍然在他身体中占据着主导,这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孩子是他和她的直系后人,当年她是因为不想见他虎毒食子才以身祭剑,而自己剑下留情,虽然痴恨千年却总好过悔恨万世。

老四不敢对他直视一眼,仍然在哪里虔诚叩首,地上的碎石子已经被他捣成了齑粉合着眉心处的鲜血,成了一滩烂泥。借着每次抬头的暗瞥,看到那黑衣男子眼里冒着红光,专注地看着那个婴儿嘴里念念有词,殷虹的血柱慢慢回流,那孩子就像一个干瘪的气球慢慢变得圆润起来。

“难道这把剑和那孩子结成了某种契约不成?”老四心中一慌,这一幕他太熟悉了,就像刚才自己以血祭剑,难不成是自己流血太少,让那孩子占了上风不成?

“干将,住手!我才是你的主…….”。他本来想说主人,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感紧改口道:“我才是你最忠诚的仆人,只要你需要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只求你别抛弃我,我……”

干将被这话一惊,抬头瞪了老四一眼,本来慈爱的目光再次杀机毕现。老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神,就是那个眼神,他魂池深出窜出一缕青芒从灵泉穴破体而出犹如一股薄雾将他笼罩,一个呼吸的功夫地薄雾散了老四的头颅失去支撑耷拉下来看到自己只剩下一副洁白的骨骼,透过骨骼居然可以看到心脏的跳动,难道是刚才那团薄雾溶解了自己的躯体?看到地上洒落的薄如蝉翼的血肉他才明白,那只是一缕魂气,因为它运动太快才会被看成是一团薄雾。就是那缕魂气将他顷刻之间削成了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他真想问问那把剑,可是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鲜血回流完毕,干将伸手一指,数道魂气犹如钢钉一般钉在那孩子身上几处大穴,长剑缓缓拔出,伤口清晰可见却没一丝血液渗出,干将闭目凝神伸手点在那孩子灵泉穴处,神识透过身体慢慢进入孩子体内,借着孩子身躯操纵着胸廓一起一伏,那孩子好像有了呼吸,过来良久,嗜血珠青光一闪,一个青绿色的美人儿走了出来,她手持一把粉红色雨伞站在赤鈞身后看着神情凝重的干将叹息道:“没有的,他魂灵已碎神识不再,就算是你师傅在也回天乏术。不如放手。”

“干将回头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千年的女人不甘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她投炉铸剑都是为了我,你知道吗?”

绿衣女子点点头叹息。心道:“我又何尝不是,可千年来你可曾想到半点?”

“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你知不知道?”

绿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点头。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子孙,我可以不在乎他的生死,但是他不可以死在我的手上。绝对不可以。”